虞南栀在等待他回答的那几秒时间，从未有过的觉得漫长。“大小姐放心，我会帮你的。”

虞南栀朝他微微一笑，眼眶有些红。晏慎……那绝望的三年里，除了你，我从未相信和依赖过其他人。你千万别让我失望。至少在这一刻的试探，虞南栀始终是想证明他对自己无害。和晏慎在咖啡厅里分开后，她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霍祁年。事实上，她不说，霍祁年也知道了。他在接到虞南栀电话的时候，刚刚关上咖啡厅的监控。电话里沉默了很久。男人的声音才缓缓地响了起来，“南栀，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答应我，别自己涉险。”

这是他唯一的底线。虞南栀原本还以为他会生气，自己在打电话之前都想好了要怎么哄他。没有想到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的嗓音很哑，听起来就好像是对她无可奈何的失力感。这比他生气更让虞南栀觉得紧张。原本她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和他商量一下，就擅作主张，也没觉得自己有错。可现在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做错了一样。她站在街口撑着伞，红唇抿着，低头看着水坑里自己的倒影。“我还要等哥哥回来呢，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

她语调里带着一丝的笑意，只是她看着自己的倒影，知道自己一点都笑不出来。“晏慎是个特别谨慎的人，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打算，我怕你大张旗鼓安排了很多，被他察觉。”

“我知道。”

他知道，所以没有责怪她。她有她自己的顾虑。只是他没有想到，哪怕是待在自己身边，还是让虞南栀不得不以自己的方式去面对这种事情。那种无力感他并不陌生。当初虞南栀扑在他身上，替他顶了那一刀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感觉。深深的无力感……只能看着事态失控下去。“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你了，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她语调故作轻松，就像是以前干了坏事，把烂摊子丢给霍祁年一样。“放心，我会让人小心点跟着他，不会被他察觉的。”

对付晏慎，不能像对付普通人一样。附近有吵架的声音，吵得还很激烈，虞南栀一转头，就看到霍恒在和一个中年女人吵架。她眉头皱了一下，和霍祁年直说晦气了。可那一晃眼，她又觉得那个中年女人特别的眼熟，于是又转头看了一眼。……是霍恒的母亲。抛下霍老头子和霍恒，卷走值钱东西的那个女人。电话那头的霍祁年对这对母子毫无兴趣。从前他还是会恨这两个人，甚至也想过报复他们。但现在不会了，他们两个人都是依附霍老头子活着的，霍老头子倒了，他们日子自然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所以他也不用费那个精力去对付他们。他们自己就会把自己推入死路。“一会会有暴雨，你早点回来，或者……来公司找我，我们一起回家。”

虞南栀答应了他，挂电话的时候，眼看着霍恒把他母亲推到了马路上，自己转身就走。她原本是不想管的，没说两句风凉话，都算是她有礼貌了。可她转念一想，也许她有办法从霍老头子身上打听到那个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