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带着刘管事他们到了镇上后,将海货收走就再次先斩后奏的送往各个府里。他祖父和父亲收到消息后,暴跳如雷。但牧修年经过这两次,同城中各府的关系已然又亲近了一层,是他们也不好多过问多限制的程度。凌馨不知自己这两次来杭城给牧修年带来了什么,她同他交易好当天下午就打马赶往金陵。金陵这边虽然也有乾元商行,但金陵城里最大的商行却是昌盛商行。凌馨到了金陵城就直接提了一筐果子,一桶海货找上了昌盛商行的掌柜。十月的果子不算稀奇,但十月的海货对于金陵城中众人而言却是足够新鲜的好东西。她如法炮制,分了两次将海货和果子又卖了八百多两。之后再去苏城,在那边又收获了四百多两,她这趟来江南,前后一共卖了两千多两。除去成本,这次赚了一千七百两银子。这还是这次果子价格没有上次高,而她空间中的海货还有一半没有卖掉。她行事谨慎,得知有人已经暗地里跟踪调查她,她便再没从空间中取海货出来。而苏城离海边也比金陵和杭城要近,这边的海货算不得稀奇,所以赚到的银子也不多。不过她这一趟的收获已是极大,做人不能太贪心要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所以她在抵达杭城的第八日,又回到了这里。牧修年已经得知她去过金陵和苏城,还在那两处卖了海货和果子。只海货的品类和数量明显不如卖给他的那两批。他心中的那些疑惑虽然还在,却也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他已经从中得利就不能贪心的想要知道更多。知道凌馨第二日就要启程离开,他特意抽出时间在城中酒楼设宴来为她饯行。凌馨没多推辞,收到消息就准时赴约。牧修年这一次没有只他一人,还邀请了几人引见给了凌馨。“他们都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凌兄以后到杭城,若我不赶巧不在城里,你寻他们也是一样的。”
他笑着同进门的凌馨介绍自己的几个兄弟,凌馨笑着上前同几人抱拳行礼。齐天华看着她,总觉她身量容貌看着都同男子有异。但身旁好友一口一个凌兄喊得亲近,他心中也不再多想,只笑着拱手。“早就听修年提起,凌兄弟很是有些手段,可以无惧燥热天气,将岭南的果子和海货运送到杭城,今日一见果觉气韵非凡。”
他这话显然有吹嘘的成分,听的凌馨好笑不已。“过奖了,不过是为了生计想了些不入流的法子罢了。”
凌馨就坐,同几人很快便相熟起来。牧修年起身亲自给他斟酒,“凌兄,你可不能有了他们就忘了我,下次再来杭城记得一定要先来寻我。”
他这话翻来覆去不知说了多少遍,不提凌馨便是他的几个好友都忍不住对他翻白眼。“是,我记下来了,少东家只管放心便是。”
“也别急着去金陵,昌盛商行的东家最是小气,你手上的好东西到了他们那里都换不到好价钱,记得先来寻我。”
明明酒并不烈,可牧修年这接连的两句话听着像极了醉酒之人的胡言乱语。凌馨只笑着继续应了一声,他的几个兄弟全都嘘了一声,随即就开始疯狂的给牧修年灌酒。“凌兄别见怪,修年他就是太高兴了,你算是他的贵人,这两次都刚好帮了他天大的忙,他这人高兴起来就像是在说胡话。”
齐天华没有同其他人一般去给牧修年灌酒,而是坐在一旁以茶代酒,同凌馨边喝边说起牧家的一些事。“修年他在家中日子过得并不好,他祖父和父亲都各有偏袒的儿子,若他不是嫡长,少东家的名头也落不在他头上。“可就算有这个名头,也不少人想将他从少东家的位置上拉下来。“上一次是他三叔刻意刁难他,让他寻一批新鲜的果子送到渝州,若他做不到就要将手中管着的一半的铺子交出去。“而这次是他的二弟为难他,想从他手中夺权,被他用那两车海货添了筹码,也是釜底抽薪。“除非杭城的官员都调离,不然以他这几日在各位大人心中留下的好印象,除非他自己作死,不然他的少东家的位置短时间内就无人可以撼动。”
齐天华说得不算仔细,但凌馨脑中已经展开一部狗血大剧。她这段时日在杭城到处闲逛,还真知晓齐天华口中的三叔和二弟都是谁。一个是他祖父最宠爱的妾室生下的庶子,一个是他父亲最宠爱的妾室生下的庶子。这一家子还真是从上烂到下,就差牧修年成亲后也收一房放在心尖上的妾室,就可以一家人整整齐齐。凌馨心中各种吐槽,但面上却是笑的温和客套。“齐兄客气了,我急用银子的时候,牧兄也给我行了不少方便,焉知他的爽快于我而言不是天大的帮助。”
她一句话就将刚刚那番话语中的功劳轻轻揭过,她跟牧修年不适合其他任何复杂的关系,只简单的他买她卖就足够了。齐天华闻言怔愣了好一会,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是,是我眼窄狭隘了,凌兄和修年也算相互间多有帮助,如此情分哪由得我胡乱来说。”
他说着抬手又给凌馨倒了碗茶,凌馨只觉他话中有话,但她只是笑着端起茶碗,垂眸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