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打电话。不出所料,南筱手机关机了。陆怀琛差点气疯,当场把手机砸到了僵硬的水泥地上,吓了律师一跳。“陆总……”陆怀琛脸色阴冷的仿佛要吃人。“现在给我查个人!”
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姜莱打电话跟傅妈说了一声,今晚傅砚辞喝多了,朋友们闹着不让走,暂时就不回去了,舒清韵挺不高兴的。傅砚辞平时很少出去聚会,只有像姜莱这样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喊他,才会偶尔出去一趟。可回国之后的每次聚会他都不带舒清韵。想着一群大老爷们喝酒聊事,带着她不方便,舒清韵也没多想,伺候傅妈睡下之后就回了自己房间。可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傅砚辞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他喝断片过,怎么今天就喝这么多,连报平安的电话都需要姜莱替他打?舒清韵很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他有没有事,需不需要照顾,又怕傅砚辞不耐烦……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他,怎么都睡不着。正辗转反侧呢,手机响了。陌生来电舒清韵向来不接,但此刻这个连号一看就不一般。还以为是哪个朋友换号了,舒清韵带着疑惑接了。没曾想,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舒清韵小姐是吧?”
很陌生的声音,而且音色很清冷,苏清韵一愣。“你哪位?”
陆怀琛没回答,继续道。“未婚夫这么晚了还没回去,肯定担心的睡不着吧?既然无心睡眠,不如出来坐坐。”
什么?不但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未婚夫没回家,连她担心的睡不着都知道,这人谁呀?舒清韵的第一反应就是傅砚辞出事了,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你到底是谁?砚辞他怎么了?你想干什么!”
陆怀琛坐在车里,看着资料卡上舒清韵显赫的家世,姣好的容颜,再听她焦急的口吻,不禁遗憾的摇了摇头。“上天把你这么好的女人赐给了傅砚辞,他怎么就是不知道珍惜呢?”
“舒小姐,放心,我不是坏人,你的未婚夫不但没出事,现在反而……有些东西电话里不方便讲,咱们见面再说吧。”
事关傅砚辞,舒清韵比什么事都积极,很快就和陆怀琛碰了头。听他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大致讲了一遍,舒清韵一边不可置信,一边痛苦的捂着胸口。“不可能,你肯定是骗我的,这不可能……”“砚辞已经答应过我了,他不会再和南筱有什么了,我不相信……”“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肯定也是南筱那个贱人为了勾引他在故意耍手段!”
“她怎么这么贱?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为什么不能去找别人,非盯着砚辞不撒手?!”
“……”听着她盛怒之下的喃喃自语,陆怀琛只觉得这女人的理解能力有问题。他已经说了,南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己带过去,后被傅砚辞死皮赖脸硬拉走的,怎么还把罪责怪到南肖筱头上?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已经生气了,报复傅砚辞的第一步已经达成了。他没再替南筱解释,淡淡看着舒清韵。“所以舒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以舒清韵现在的气愤程度,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找到南筱,狠狠甩她几百巴掌,然后把她赶出江州!可也只是想想而已,她不敢。曾经南筱和傅砚辞恋爱谈得有多甜,分手后傅砚辞有多痛苦,她亲眼目睹过。现在俩人又有了纠葛,傅砚辞肯定会护着她。当着傅砚辞的面整她,只会激起傅砚辞对她的保护欲。再者,她跟陆怀琛才刚认识,彼此不了解,不能轻易跟他暴露自己的想法。所以舒清韵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眼神冷漠的看着陆怀琛。“不打算怎么做。”
“你也是男人,比我清楚男人这个物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白月光真到手了迟早会成米饭粒……”“反正他们俩是绝对不能成的。既然他想玩就让他玩儿呗,玩腻了,南筱再怎么倒贴他也不会要了。横竖我们是男人,不会有损失。”
一番大话结束,陆怀琛发现这女人是个好合作伙伴,比他想象的还有意思。前后不过短短几十秒,态度转变之快令人咋舌。这种小聪明在陆怀琛面前形同虚设,他不但看得透透的,还懂得如何再添枝加叶。“果然是要做傅太太的女人,心胸够宽广,傅总好福气。既如此,那没什么好聊的了,舒小姐请回吧。”
来都来了,舒清韵不打算就这么走掉。还没搞清陆怀琛的意图呢。“那你呢?陆先生打算怎么做?”
“傅砚辞当着外人的面公然把你喜欢的女人抢走了,接下去你是要跟他结仇,还是换掉那个不值得的女人?”
陆怀琛严谨到滴水不漏,舒清韵根本不是他对手。“那是我的事,就不劳舒小姐费心了。”
说完,他伸手替舒清韵开了车门。“天黑路滑,舒小姐小心。”
舒清韵驾着车绝尘而去,陆怀琛坐在原地看了尾灯几十秒也没什么反应,律师不禁好奇。“陆总……”他彻底没了烦躁,缓缓闭上眼睛。“辛苦你了。好好回去睡一觉吧。”
舒清韵嘴上说等傅砚辞玩腻了就会把南筱抛掉,她不介意,可心里真正的苦楚有谁懂?傅砚辞把南筱单独带走了,为了她,不惜让朋友帮忙撒谎夜不归宿。两个连孩子都有过的男女,大晚上待在一起能干什么?舒清韵根本不敢想。一想到此刻傅砚辞有可能正跟她纠缠在一起……好想把南筱千刀万剐啊!贱人贱人贱人!阴魂不散的死贱人!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的底线!这次不让她家破人亡,不让她彻底为自己的狐狸精属性付出代价,她舒清韵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