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祥股票跌停,市值再次缩水,白花花的钱又一次凭空蒸发。 公司高层和股东怨声载道,矛盾重重。 投资人再次闹起了撤资,天祥多个项目又一次面临停摆危机,亏损巨大…… 陶然昨晚是在警官的护送下回家休息的。 她一夜睡得香甜,张兰却是彻夜都在警局接受问询…… 事实上,陶然是特意跟广告商要求,将广告的拍摄时间定在晚上。 若是事发白天,天祥人必定公关反应迅速,没准凭借人脉和势力,可以快速摆平这事。 晚上就不一样了。一步慢,步步慢。天祥到底没能跟上步调,记者的出动都比他们快。一旦事情到了台面上,他们注定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张兰没能及时捞出去,相反还整夜都耗在了警局。吃够了教训不说,还让外界的猜测越来越夸张…… 时间拖得越长,天祥的处境便越不利。 而晚上上了热搜,效果更好。有闲的吃瓜群众更多,有了充分的时间发酵,到了今天就是撤都撤不掉的地步。 时间拖得越长,警局外蹲守的记者也就越多。而这一条,更迫使天祥束手束脚,在媒体的监督下,没法做点什么…… 陶然今早到达警局时,等着她的便是里三圈外三圈的记者。 她戴着墨镜和口罩,素面朝天,整个人缩在宽大的棒球服里,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和面貌,也能感受到她整个人的萎靡之态。 她一如既往谦卑,一边鞠躬一边往前,“劳烦大家,借过一下,我得先去配合处理案件。”
她这种姿态,让一众怼着她拍的记者也有些心疼和心酸。 这样谨小慎微,点头哈腰的姿态,是多少吃过亏后的普罗大众的缩影? …… 警方审问了一晚上,也去搜了张兰六人的身和车,查过他们的手机,并分开进行了审问,确实没找到他们的跟踪有明确目的。 由于没有构成侵权,单纯的尾随并不算是犯罪。 但他们的行为造成了超速和危险驾驶却是事实。 交警来做了处理。 三辆车的司机全都扣掉了12分并处罚款…… 警方对张兰等人进行了教育并进行调解。 陶然提出了她的要求。一共三条,这三条不能让。如果对方不答应,她有的就是时间和他们慢慢耗。 第一,要求对方立下字据。张兰和天祥得承诺不会对她打击报复,不准对她再有尾随行为,不得用任何形式来逼迫、威胁、利用和控制她。 第二,道歉。公开对她道歉,且得发布在张兰和天祥的微博号上。至少一周不能删除。 第三,他们吓到她了,她已经失眠了好多天,导致她原本今天的一场活动也去不了。他们必须赔偿她今天原本的活动酬劳以及精神损失费。 陶然拿出了一张合同。 上面标注,原本她今天上午将参加某场活动。酬劳是二十W。现在去不了,活动取消,按着合同,她得赔偿十W。这一来一去,就是三十W。这钱,得要天祥来出。 这个合同,自然是真的。可以随便查。 但这个活动……emmm。喜姐准备的。 反正最终会取消,只是借个壳而已。价钱随便写。基本就没有多少亏损。 对,她就是要让对方吃个不痛快。 三十万,对天祥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天祥委屈啊,从头到尾的吃亏都是因为张兰,他们怎么可能出这笔钱? 所以这笔钱一定会被算到张兰头上。 对一个经纪人来说,三十万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多多少少也得割块肉。 陶然只是可惜孟阳现在身价还低,外面又有记者盯着,一场活动的价钱不太好往上抬……否则她就狮子大开口了。 至于精神损失费,陶然表示,数额由警局定。她要的只是一个说法,一个态度,一个警告。仅此而已。 她的态度很正。 警官们示意张兰和天祥给个回话…… 若是平常,对这三条要求,天祥肯定要拒绝,斟酌,或是讨价还价一番。 可现在的他们没时间啊! 股东和投资人那里给的压力已经很大。 他们在警局每拖一分钟,外界就会觉得他们犯了多大的罪,他们的亏损就会越多。 这个时候,他们基本不用考虑,只能点头。 而他们这一点头,张兰也没法摇头了…… 天祥:“精神损失费方面,我们多给你一点,但第二条的道歉,只能公告一天。”
一个礼拜的公示?那太夸张了。堂堂上市公司,不要脸面的吗?那得损失多少钱? “精神损失费给多少?”
警官问。 “孟阳并未造成实际损失,我们查过惯例,这种状况,五万基本就是最高,但我们可以出到十万。”
警官看向陶然。 陶然摇头。加五万块就想让她点头?想什么呢? 天祥咬了咬牙:“再加十万。一共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换道歉公告只公示一天。”
陶然还是摇头。 张兰忍不住了。 “怎么?这个时候还要打造清高人设?不是缺钱吗?”
“和人设无关。确实是缺钱。所以觉得你们给少了。”
陶然出人意料地坦白。“你们加了十五万,换缩短六天公示。我虽文化不高也算得出,这就是一天两万五?我不知道市场价,但我猜想上市公司的公示,肯定不止一天两万五这个价。”
两万五?那丢人的公示只要在,他们的股价恐怕都得受影响。投资人的风险也在加大。他们一天的损失,至少要往后加两个零。 “所以我觉得你们在欺负我不懂行情没文化。我不答应。”
“你想怎样?”
“简单。要么加钱,要么就按我说的。七天道歉公示。”
天祥人:“孟小姐,不少了。毕竟您一场活动也就只能挣二十万。现在您不用在台上耍宝就能拿这个数,已经很轻松了。”
耍宝?轻松? 这话里依旧充满了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姿态。 陶然对天祥的眼神又冷了几分。这狗公司,被她收拾是真不冤! “我就当着警官的面说句难听的,你们昨晚想对我做什么心里清楚。昨晚我要不是运气好,现在还不知在哪儿哭呢! 说的好像我愿意拿这钱似的!耍宝怎么了?凭本事挣的。我宁可在台上耍宝,也不愿担惊受怕! 你们觉得亏,我还觉得痛呢!拿你们的话,我一场活动都值二十万,那昨晚我要是出了事,那又是多少钱的事?你们要是舍不得钱,调解就宣告破裂。”
陶然站起了身。 “弄弄清楚,现在是你们在求我和解。”
谁急谁是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