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神奇! 装神弄鬼的“神奇”背后,陶然也没少付出努力。 刚刚这段作法的时间,可忙死她了。 除了制造烟雾,她还忙进忙出,基本没停。 什么看见乱窜的黑影,自然是她的胡说。配合她的表演,显然是让老太太她们都信了。 顶梁上的黑色,则是她留的。 那东西是道士给的黑膏。 她确实爬上去了。 屋外有制造出的烟雾和鞭炮炸出的烟,从外面根本就看不见屋中状况,所以陶然大可以安安心心站到桌上,用工具将黑膏抹在顶梁。 据道士所言,这膏体手蹭不掉,水洗不掉,但一晚上之后就能挥发消失,不留把柄还更显神秘…… 至于那些蛇虫鼠蚁的脏东西,是装在道士的作法箱子里带进钱家又运进这个院子的。 因为嫌晦气,所以钱家的下人都不愿靠近这院子。因而这院子周围的鞭炮都是小道士排的。那他借着忙碌排鞭炮的空儿,偷偷把两兜子脏东XZ在了屋中之事更是没人知晓。 陶然刚弄完黑膏就把一兜子脏东西撒在死狗身下,剩下一兜子则从后窗爬出去倒在了墙角…… 这事,一般人还真就完成不了。 不但得是胆大心细,一边折腾还要一边注意不留把柄,随手抹掉痕迹,更因为恶心。 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提起那死了好几十个时辰,血都干了的狗尸身,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忍住那恶臭和恶心,把蛇虫鼠蚁分散铺开的…… 都是为了赚钱啊! 赚钱不容易! 陶然很辛苦! 至于陶然的面色,则是她利用内功控制了下。血行变慢,她的脸色自然难看。现在不再用功法控制,面色慢慢也就恢复了……可在老太太她们眼里,这又是一桩神奇的现象。 而陶然之所以能与道士有深刻的交流和配合,还是源自今早两人就做出的准备。 早上,当着老太太的面,陶然故意询问道士有什么是她能做的? 道士顺水推舟,表示可教她用手势来打几个禁制符,再配合一些禁制口诀。等清理她的小院时,让她留在院中吸引煞气的同时,将这些口诀和禁制一起打出来,效果可能更好。 老太太闻言立马就点头,安排道长赶紧教授。 道士便当众耐心教了起来。 道士忙。 一会儿与老太太说话,一会儿吩咐府里做哪些准备,一会儿忙着画符,一会儿再去看上陶然一眼,纠正下陶然的口诀和手势,检查下她可完全学会…… 也就是在这样的来来回回里,两人在众目睽睽,完全没有私自接触的环境下,依旧完成了设计,讨论和配合。 …… 接下来的法事,将在后天进行。道士表示他得好好做一番准备。 而这小院子还没收拾出来,想着金桂还得在自己院中住着,再回想刚刚的清煞场景,老太太心头不安难以消除。 “道长,金桂不会再受煞气影响了吧?”
“老太太院落位于钱家中心位置,风水好,又有祖宗保佑,是邪祟最难侵入的所在。所以问题不大。”
老太太沉默了。问题不大?就是可能会受影响?煞气找到自己可怎么办?自己这不是引狼入室了? “那若有煞气追随金桂而来,同住一院的其他人会否受那煞气影响?”
老太太这一问,连他们身后的这群主院下人也都一齐竖起了耳朵细听。 刚刚小院的场景,就问谁不怕?被煞气影响的两位少爷的狂躁历历在目,试问谁不慌?又有谁会不害怕因为金桂而遭受无妄之灾?就连老太太也已开始质疑自己是否该把金桂带回自己住处了。 “老太太若不放心,贫道再去帮老太太院中摆个风水阵?”
“如此甚好,麻烦道长。”
“老太太客气。贫道一定竭尽所能!”
多摆一个阵,又能多收一份银子呢。 道士落后一步,跟在老太太身后说着话。陶然则与他差不多平行。 他正在吹牛他在省城帮人处理的一桩奇事,玄之又玄的编排和他九曲辛苦的作法过程让老太太和她的人对他更是信服不已,各种恭维拍马屁…… 道士也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他在省城做法事为主家请的“祖师爷像”镇宅的事。老太太问了几句,便没再多言。 陶然哼哼,暗道这道士还是心急了。挣钱这种事,急不来。老太太往日信佛,哪能被他这么说两句就又去请了道家祖师爷回来? 回主院的路上,陶然一直拨弄着手上的金器作暗示。 再一次的,道士居然看明白了…… 帮老太太摆完阵法,又给老太太和陶然一人赠了一枚符后,道士表示时间差不多了。 他今日忙了足足大半日,其中辛苦老太太看在眼里。 也没多说,老太太让人拿来了三百六十两的酬劳到道士手中。又另外给了二百两,作为下一场法事的准备费用。 陶然挑挑眉。 钱家出手比她所猜想的还要阔绰。当然,也是今日她和道士合作无间,效果让主家震撼且满意的结果。 道士则微蹙眉。暗骂真倒霉。这死老太婆,一定要当着那李金桂的面给银票吗?他想多贪点也不成啊! 不过,道士也算满意了。 李金桂是个人才,与他配合无间啊! 如果以后她要是能脱离钱家,不管是与他继续合作,还是做他徒弟都挺好。 嗯,有空得找她说说,问她要不要继承自己的衣钵做个仙姑? 要知道,女人的钱最好骗!而仙姑进出后院更方便,就她的骗人功夫,肯定能挣更多…… 这么一想,道士便如了陶然的意。 临了临了,他又对陶然道:“姑娘若有金器,不妨全都戴在身上。众所周知,金器是辟邪重物。多多益善,更能确保姑娘避开邪物骚扰。”
陶然弱弱点头。“已经戴了。”
她现在就戴着一副耳坠,一只镯子。 道士打量她后又道:“姑娘,若有其他金器,不如一并戴上。”
言外之意,现在这些还不太够。 陶然将头埋了埋。她没有其他金器了,就这些。 她“只能”弱弱询问老太太,可否借她一两件金物压身? “老太太放心,我不戴身上,我就只放在身边辟邪。我一定好好保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