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微惊讶地瞠大了眼眸。她自认为掩饰得极好,连表哥白容泽都没发现她的情绪。可萧恕竟注意到了?她紧紧握住了掌心。非亲非故,萧恕还是个外男。殷时微自然不可能真握他胳膊。抿了抿唇,殷时微目光愈发戒备。退后三步,脸上的温度稍退,少女的声音严正:“你怎知我怕?我哪里怕了?”
“还请萧郎君莫要胡乱猜测。”
萧恕没说话,眉头似乎蹙了蹙。下一刹。不远处的灌木陡然晃动,像是有人藏匿。殷时微猝不及防白了脸色。惊弓之鸟般三两步冲过去死死抱住了救命稻草。萧恕也没料到她反应如此大,他搞这一出,原只想吓吓她的。此刻只觉得娇小的人儿温暖又柔软,身上还有浅浅的桃花香。好像,并不讨厌。殷时微此刻正死死抱住了萧恕结实的腰肢,甚至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等她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因离得太近,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混杂着药香、与衣物上皂角的香气猝不及防钻入了鼻间。提醒着她当场打脸的事实!感觉她似乎迟迟没有放开,萧恕略略挑眉:“中原女子,都是这般口是心非么?”
“……”殷时微霎时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撒手。哪怕知道他兴许瞧不见,但她依旧指着不远处的灌木“兴许……是、是猫?”
萧恕未置一词。一阵沉默之后。他再次将胳膊举到她眼前:“要吗?”
就在他要收回手臂之际,一只柔软微凉的小手隔着布料贴了上来。“要……要的。”
女人的声音细如蚊喃,却煞是好听。…………殷时微总觉得萧恕这小侍卫就像是看得见一般。但焚鹤庄的医术是凉秦顶尖的,外祖父都说他的眼疾疑难,那就不可能有错。不然,他都要开始怀疑自己将将拽着大表哥的胳膊他是不是也瞧见了!否则他怎会有样学样?两人等了许久。殷时微抿着唇看了看路口,尴尬:“大表哥兴许没这么快回来……”自从白容泽开始帮衬外祖父给人看诊之后,也不是头一遭出现这情况了。毕竟能来焚鹤庄的病人都不是小病,医者仁心,怎么样也不能抛下病人。有时候等到天黑也是有的。殷时微琢磨着先将人送回去,甫一询问他住在何处,却听他开了口。“挖酒。”
“咦?”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要挖酒么?”
萧恕道:“我还算有力气。”
不等殷时微拒绝,男人声音平淡:“算是感谢姑娘帮忙。”
殷时微明白过来。他应是猜到了一二。贴在他胳膊上的小手松了松,轻咳了一声:“来时路上,你也救过我一命。扯平了。”
萧恕闻言,倒是点了点头。殷时微总觉得自己就是客气一下,他怎的如此认真……一时抿了抿唇,开口:“请你喝几杯,倒是不错。不过,我要自己挖。”
“你眼睛瞧不见,仔细给我挖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