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兰婼想去。能这等场合权贵在场,机会实在难得。苦劝几句不果后,她有些生气。“六姐姐,你才是安远伯府未来的长媳,你怎么能这样?”
殷时微心中笑得轻蔑,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妹妹说的是,可我也委实不会这些。”
她是来瞧笑话的。只等着陆家日后成为整个凉秦上京城的笑柄。殷兰婼本就是忍着伤来的,心里愈发焦急。倘使什么都做不成,哪里甘心。“七姑娘若当真关心安远伯夫人,不如自个儿去帮忙可好?”
白鸢上次在焚鹤庄就见识过殷兰婼的嘴脸,说起话来多少带点阴阳怪气。殷兰婼气得伤口疼,又不敢表露,若非为了遮掩气色涂了嫣红口脂,只怕这会儿嘴唇都白了。她一怒之下转身就走:“好,六姐姐不肯去,我去。”
看她真去了,白鸢有些着急了,连忙转头道歉:“对不起,姑娘,我把她追回来吧?”
殷时微摇了摇头:“不必。”
“七妹妹愿意替我尽孝,我有什么好拦的?”
白鸢着急道:“话不能这么说。”
“您便是对陆世子有什么不满,也合该是您的事儿。”
“七姑娘这么上赶着讨好安远伯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与世子定亲那个。”
“这不是打您的脸面么?”
白鸢越想脸色越差,转身就要去追。殷时微连忙将她拉住:“由着她去。”
“咱们是来做客的。”
旁人笑话也不会笑话到自己头上。殷时微很清楚邹氏的为人。轻笑了声:“殷兰婼讨不着好。”
……殷时微戴着面纱,一路上,将那些个窃窃私语听了一耳朵。大抵都是说安远伯府一代不如一代的。上京城的贵人圈子,素来都讲究个面儿上情。有个什么,也不会面上说。满意与否,端看以后你再请他,请不请得来。“六姑娘。”
正听得起劲,冷不防听见陆平川的声音。再一看,殷兰婼就站在他旁边儿。她霎时心情就不美了。也不是什么余情未了,纯膈应罢了。抿了抿唇,整理好心绪,转身避开。将将绕过一旁的回廊,她只觉手腕一紧。此时此刻已在安远伯府内宅,仆婢们都被留在了外头。安远伯府这宴会办得实在糟糕,偏偏在这件事上,倒是按了规矩。殷时微知道自己挣不开,此番也不好像焚鹤庄时一样拿簪子刺他。她低头看向他抓着自己的手。好在,陆平川松开了。抬眼看去,男人眼珠子上爬满了细细的血丝。似是几天没睡好。“为何一见我就走?”
“六姑娘既答应了赴宴,便不该生分才是。”
殷时微想到方才殷兰婼站在他身边,面纱下勾勒出一抹笑意:“你我有婚约在身。”
“不好在人前过于亲近。”
“大郎君怎会这么想?”
“莫不是听了什么乱嚼舌根的话?”
陆平川脸色一时有几分尴尬:“没有。”
抬手想将她拉进怀里。殷时微后退了一步,他的手拉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