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君,主母,不好了,殷七姑娘闹着要投缳。”
邹氏一个气急怒道:“真是反了天了。”
“好哇!本夫人就去看着她投缳好了。”
邹氏捋着袖子要过去。陆平川只觉得脑仁儿疼,连忙拉住邹氏:“母亲,我去瞧瞧。”
“您就……”他本想让邹氏去招待客人。但一想到她只会瞎指挥添乱,一开口又招人笑话,陆平川便住了口。只道:“母亲在这儿喝茶,等一会儿戏班子来了再去听戏就好。”
安置好邹氏,陆平川迈步就往殷兰婼暂歇的客房走。这会儿外头的待客早就一团乱了。男客那边还能有老伯爷撑着,女客,只能叫上那几个没见过市面的庶小姐支应着。唯一一个能帮上忙的陆望舒,偏偏在庄子里头养病去了。陆平川心事重重推开了房门。殷兰婼正好踢掉了凳子。他脸色吓得一白,也不敢喊人。连忙亲手将人救了下来。甫一睁开眼睛,殷兰婼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双往日里温柔似水惹人怜爱的眼睛,此刻又红又肿。看在陆平川眼里,却再没有了心疼,甚至添了几分厌烦。“你这是作甚?”
他终于开口。殷兰婼抱住了他的腰,娇小身子窝在了男人怀里:“我又不是六姐姐,更不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你不理睬我,流泪也不肯立时来见我,若我不死,你是不是连这屋子也不肯进?”
“……”陆平川只觉疲惫。“我知道,不小心泼了靖王殿下,是给你添麻烦了。”
殷兰婼眼泪又掉了下来,挣扎着起身,要继续上吊:“让我死了算了!”
“这样你便不会受我连累了!”
“兰儿!”
陆平川手一松,女人踉跄了下,柔弱得立马要摔倒。他连忙一拽。将她扯到了怀里:“你说的什么傻话?”
“我……”殷兰婼想再说点什么,红唇已经被男人唇舌堵住。…………殷时微慌不择路。但她心里还是清明的,直接往门口方向去。路上自有夫人小姐问询,她都以头晕生病敷衍过去。出了二门。殷时微没想到的是,没先见着白鸢与檀音,倒是脚下一个踉跄当先被一只温暖结实的大手抓住了胳膊。男人力气很大。但却用了点巧劲,将她提起来的时候,手臂并未不适。唯独他捏过的地方,肉眼可见地红了。“出什么事了?”
萧恕蹙眉。他此刻闭着眼睛,将耳朵往她的方向倾斜。殷时微低头看了一眼袖子下的红痕,一时在心中思忖着措辞。萧恕似是怕她多想,解释了句:“我是听你脚步不稳,还有些急。”
殷时微承认,就是他这些细致,以至于叫她心中渐渐安定下来。“不是什么大事……”她冷静地站定,转眸看向大门。“我们先回绥阳伯府去吧。”
萧恕顿了一下,径直跟在了她的身后。此行的目的达成了大部分。不管怎么说,安远伯府这个脸是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