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连忙将事情交代了一遍。坠儿将殷时微提醒的信笺送过去之后。也不知是何原因。大哥殷天慎竟提着剑出门。将人捅成重伤。“六姑娘,您先别着急。”
“具体什么情况,等伯爷回来就清楚了!”
殷时微揉着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咬牙问:“这件事,除了你,还有旁人传信回来么?”
坠儿连忙摇头。分外笃定:“姑娘放心,奴婢是偷听到的,没有叫旁人知晓。”
“而且伯爷就算派人回来,也不会这样快。”
“姑娘给的银子,奴婢没敢留。”
“是租赁快马赶回来的。”
“好。”
殷时微按住心口。抿紧唇:“先别让旁人知晓,尤其福寿园。”
她拉着坠儿坐下:“把你知晓的细节,事无巨细统统与我说一遍!”
“是。”
…………殷时微终于知道了昙儿。那个死在半路之人。梦里。殷时微只晓得大哥最疼她。她死后,大哥殷天慎颓废了好久好久。如今,自己写信提醒之后。至少,在坠儿的话里知晓,昙儿没死。但大哥却因为这个捅人下了狱。那人身份不一般,至少不是个普通庶民。而且一定伤势严重。唯一庆幸的是,人没死。但这样的话,大哥刚刚拿到的总旗官一职,还有他的前途。可就有得说道了。…………殷时微有些心绪不宁。连赵斐都瞧出来了她的不妥。“六姑娘,若是觉着累,就歇息一二吧?"“铺子的事,小人和小人的大伯一定竭尽全力。”
殷时微抬头看了看他,勉强扯了个笑容,将手里的账册合了。“没有。”
“只是遇到点事儿。”
“今日就算了吧,我改日再找你过来。”
赵斐点点头,略关切了两句,便告退离开了。殷时微思来想去。挑了个人少的时候出了二门。……萧恕正在屋里看东西,听见脚步声。忙将册子塞进了桌子下。门开了。他抬眸看过去。没吭声。殷时微也没等他招呼,抬脚就坐到了他旁边儿的椅子。“你怎知道不是坏人?”
她说完这句,又觉得好笑。自嘲一叹。这男人眼睛坏了也跟能瞧见一般。似乎从来都有种叫人不能理解的例外。萧恕默了默,问:“有事?”
“这样高冷啊?”
殷时微捧着脸颊。仗着他看不见。她有恃无恐。殷时微笑着看他:“确实有事,不知该找谁说。”
“我想着,你从前在昆州做过侍卫。”
“见多识广的。”
“兴许能有不错的建议?”
萧恕没说话。像是在等她继续说。殷时微也不管那么多,自顾自将遇到的难处讲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自己和殷家人。说成是“听闻”。她讲到最后,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眼睛。“你说,我这个朋友,是不是很坏。”
“若她不提醒,或许,亲人不会有这般严重的事儿。”
“那些陌生之人的命,真的比亲人还要紧么?”
殷时微讲完,低垂着目光攥紧拳头。萧恕看了她良久。也没开口,只是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凉茶。将杯子朝她推了过去。殷时微看见面前的茶水愣了一下。犹豫着能不能喝。“喝吧。”
他开了口。殷时微听着。没来由地接过来灌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