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林梦愁解除禁足的日子也到了。同时,也是林啸云四十岁生辰。林啸云尽管这个时候还未被封为镇国公,但是此时已经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朝廷上下不少官员还是想要巴结好这位将军。“小姐,按照你的吩咐,生辰宴上穿的衣服已经做好了。”
“雪竹,你向来手巧,今日可要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林梦愁调侃道。“放心吧小姐,毕竟你心爱的綮王也会来!”
林梦愁不禁蹙眉,按照六年前所发生的事情,沈行之,齐语儿今天都会来。她捏紧拳头,强忍下自己想要杀人的怒火。雪竹发现林梦愁半天不语,还以为是想念心上人的缘故。“小姐担心!就算大小姐也喜欢綮王,但我绝对会让小姐是全场最好看的那一个!”
巳时,林府陆陆续续已经进来了很多宾客。林啸云笑脸相迎,吩咐下人先去招待好这些达官贵人们。林梦愁也收拾完毕,就在这时,齐语儿来了。“梦愁!快看,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好礼!”
齐语儿手提着一个用青色纸包装的东西放到了林梦愁的面前的桌上。林梦愁看着这熟悉的面孔,六年前自己因为她总是事事想着自己而感天动地,六年后回想起她对自己做的种种,恨不得现在就手刃此人。她快速平复好情绪,勉强挤出微笑:“谢谢。”
齐语儿和雪竹都惊了,没想到林梦愁竟是这么平静的道谢。“你不打开看看么?”
齐语儿疑惑道。“等到父亲的生辰宴结束了再打开来看也不迟。现在正堂应该已是宾客盈门,我们先过去吧,免得又惹得父亲不高兴。”
林梦愁其实早就知道这里面是自己最爱吃的一些点心。但她却客客气气,话说的也很有礼数。但眼前这两人,特别是齐语儿感觉到极大的别扭。林梦愁走到正堂,就看到很多人都在与父亲寒暄,而随同来的女眷或是夸赞苏氏教导有方,又或是夸赞大小姐林笑婉。林梦愁的出现,不少人也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众人看到林梦愁身着深青薄烟裙,衬起她婀娜的身影。林梦愁本身就底子不错,肤色白皙,略施粉染,更显皮肤娇嫩细腻。雪竹精心盘好的头发,配上一只珠花步摇,脖颈处特意带着沈行之送的琉璃珠,更加衬托出了气质。众人不免有些感慨,早就听说林府的二小姐是个素来不会打扮的毛丫头,如此这般亭亭玉立,倒是抢去了一些林笑婉的风头。林梦愁莞尔一笑,林笑婉说道:“妹妹今天真是惊艳了我们,这才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平日里也要多多妆扮自己。”
林梦愁知道林笑婉三分夸奖七分讽刺。“长姐说的是,日后我会注意的。”
“綮王到——”随着下人的一声喊,打断了林笑婉刚想说出的话。在座的宾客纷纷起来,没想到沈行之也来了。林笑婉和齐语儿皆看着沈行之,喜色虽不胜于脸上,心里却是开心的。眼前的这位綮王郎艳独绝,玉树临风,是多少大家闺秀的心目中的人选。同时,他还是当前最有可能立储的人选,郢国前三位皇子皆死于非命,而綮王是当朝四皇子,极富才情和谋略。众人都想去巴结他,正当大家都前去寒暄时,只有林梦愁在正堂远远看着他。就是这个人,把她全家置于死地。“林将军,本王带了几份薄礼,还望笑纳。”
“四王爷能够屈尊来到林府,已是老夫的荣幸。”
那些官宦家小姐公子们都纷纷向沈行之行礼。林梦愁也来到他的面前,颔首行礼。沈行之扶起林梦愁,“愁儿今日真是端雅大方,真让本王眼前一亮。”
“王爷谬赞了。”
沈行之心想:愁儿肯定又是调皮,这般假正经的样子让他倒想逗逗她了。“这琉璃珠果然没送错,和你的气质太相称了。”
在场人一听,特别是小姐们看到只有林梦愁这样被特殊对待,还送了她琉璃珠?心中更气的牙痒痒。大家多少听过一些传闻,綮王一直心有所属,却没成想真的是林家的庶女出身的二小姐。寒暄一阵,时间也差不多了。生辰宴开始,众人纷纷落座。生辰宴其实无非是官场上一些人打交道的一个契机,特别是能参加身份高贵的生辰宴。同时,宾客们也可欣赏请来的伶人或者优人们的表演。林笑婉先行起身给众人行礼,说道:“今日是父亲四十生辰,女儿不才,特意为父亲准备自己作的曲子,以示女儿的一份心意。”
“早就林家大小姐琴艺了得,今日我们也有幸听上一曲。”
一个宾客说道。林啸云满意的点点头,林笑婉便吩咐下人去。一曲《不惑》,琴声悠扬,起承转合皆作的巧妙。林啸云已到四十不惑之年,林笑婉的用心林啸云都看在眼里,甚是满意。曲毕,掌声雷动。“这林家大小姐琴艺如此了得,真是我等的耳福啊。”
“对啊对啊,林将军果然是教女有方!”
“林大小姐不仅人美心善,才华也如此出众!”
不少客人纷纷夸赞,这时,林笑婉开了口:“实属不才,家有二妹,琴艺比我更加了得。”
此话一出,不免惊讶了在座各位。林啸云也突然心紧了一下,打断道:“婉儿,你可莫要开玩笑。”
林笑婉笑笑,又看了一眼林梦愁。“二妹禁足几日,女儿在房间不时可以听到二妹苦练琴艺。想必也是为了父亲的生辰而有所准备的。”
林笑婉的确听到了,只不过不是多么美妙的音乐,而是刺耳。雪竹着急的看向林梦愁,她也知道,她家小姐根本不会弹琴!“那不如借林将军之光,二小姐也为来弹奏一曲,让我们也都见识见识!”
“对啊,这大小姐琴艺这么好,想必身为姐妹也一定身手不凡了!”
众人开始起哄,林啸云若是阻止多少有些不妥。林笑婉退到母亲旁边,苏氏和三弟林宿平更是准备看一场好戏。“女儿水平不精,但也不好博了众位的面子,今日父亲生日,那女儿只好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