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触这么大的官。就是看着身体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说话不甚洪亮,有点气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她看人的目光太过好奇,她觉得越山往她这个方向看过几次。出乎意料的是,越山没有与她猜测的一样只是来走个过场,而是全程参与了培训。有时候不是他课程的时候,他还会来旁听,几十个大老爷们为此都一个个和打了鸡血一样,全场亢奋积极的不像话。经过几天的培训,林朔每天都在飞速成长。她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魔物图片和标本,这些魔物基本都是从古地球的动植物衍生出来,只不过都往各方向变异了。有的产生了毒性,有的皮毛牙齿增强,有巨型化的,有微型化的,但基本生活习性和弱点无太大差异。林朔学完后庆幸这个时代的魔物靠是纯武力,而不是魔法,否则以荒芜的落后程度,还真难对付。除此外,林朔还学习了异能起源及作用原理,她终于对自己的异能有了比较系统的了解。但不知道是自己理解不对,还是教官省略了部分内容,她总觉得自己的异能应用起来和教官讲解的不太一样。教官说每次使用异能都有一个调动过程,且等级越低越耗时。可是她每次都是想用就用,比如去除黑蛛网都是随手一弹的事,根本不需要酝酿。当然,教官说过异能等级到S级以上后,这种耗时就基本忽略不计。林朔抓抓脑袋,难道她真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女,S级女战神。可是当天实战的时候,她就被狠狠打回了现实。前几天实战,都是教官教授他们新武器的操作方法,还通过分析这些年巡逻队员对魔物战斗的案例,指点了大家如何更好的与魔物作战。从今天开始,全体队员开始与机器人们实战。每人与机器人对战三次,每次十五分钟。那些固定在地上的机器人,只要有人接近就会发动攻击。长长的弹簧手臂甩起来,不仅速度快还没规律,完全无法预测行为轨迹,一不注意就要被打中。第一次,林朔刚想捡地上的护具,机器人直接兜头一拳下来,幸好她躲的快,往地上一滚才避开。不多人需要反应时间,机器人却不需要。还不等她站起来,机器人的长手臂就又甩了过来,抽得她小腿发麻。她连忙退出机器人的攻击范围,一旁的教官则像赶鸭子一样又把她赶回去。第一个十五分钟下来,林朔被抽到了六次,每个抽到的地方都火辣辣的。第二次她努力逃,一局下来被抽了四次,但浑身湿漉漉。第三次,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跟上机器人的速度了,还试图反击了,奈何此刻已经没力气,打出去的拳不管用,反而被机器人抓住机会又抽了她三次。全场下来,林朔腿软筋麻,站都站不稳。太难了!和魔狼对战都没这么难!这还是她自己练了一段时间体能后的结果。要是刚穿来那会,估计第二局她就要被打趴了。最悲惨的还不是身体上的不适,被击中次数超过十次的,还有惩罚。唯一一名被击中十次以上的学员,光荣的林朔同志,顶着大家不可置信,又略带同情的目光,去领了惩罚。她的惩罚是在城外安全区内跑一圈,时间限制为三个半小时。晚上八点,饿着肚子,环城一圈,还要负重十斤!林朔掰掰手指头,大约四十公里左右,几乎是一个马拉松全程。如果超时,或中途放弃,那需要接受二次惩罚。二次惩罚是负重二十公斤的铁人三项。这是什么人间惨事?陈野有点担心,想要跟着去,却被方海制止了。“她现在是巡逻队的一员,这些是她必经的。”
陈野讪讪点头,“我就是怕她迷路。”
方野玩味一笑,扯,你再扯。但是他还是透露了一句,“你放心,她绝对会平安无事的回来,有人看着呢。”
陈野愣了下,谁看着?方野已经拍拍他肩膀,“行了,回去等着吧。”
林朔跑了七八公里后,腿上的负重越来越沉,就和托了两包水泥袋一样,每迈一步都是折磨。这时候,她只觉得这座城也不算小。她慢走着停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喘气。汗水从头发根部趟下,顺着额头的弧线滴落在地上。很快她面前的地上就是一小滩水渍。休息了一分钟后,她再次慢慢跑起来。这次她跑了一个公里,走了五百米,又停下来休息了五分钟。接下来,她不停跑跑走走停停,到最后三公里的时候,她基本是以龟速前进。呼呼呼林朔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与呼吸声,喉咙口涌上一股腥甜。还有一点,马上就要到了。绝对不能被二次惩罚。一个人站在城墙上,全程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林朔四十公里跑了三个多小时,他就站了三个多小时。“将军,怎么样?”
方海小心翼翼地问。“很有毅力,也很脚踏实地。”
方海松了口气,今天与林朔实战的那台机器人是越将军特意时候设置的程序,完全克制了林朔的优点,充分暴露了她的缺点。否则以林朔的能力,虽然有不足,但绝不至于会成为倒数第一名。而这个惩罚也是越将军特意加上去的。他想看看在已经耗费了全部体力,并是最后一名的情况下,林朔会有什么反应。这也是他拒绝陈野说要陪同的原因。现在听将军这句话,他一下子兴致起来了。“小林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与她一起出任务的队员说起她都是好话,她也十分乐于助人,听说她还会给城里的居民净化魔物,只象征性收一些加工费而已。”
方海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林朔的好话来,生怕越将军忽然改变主意。越山好笑地看着他,“没想到你这么关心她。”
自从知道林朔就是放出那个小婴儿后,方海无比上心。他还抱过奶娃娃的林朔呢,对方还眨着大眼睛娇娇怯怯奶声奶气喊他叔叔。哎,现在自己沧桑了不少,也难怪她认不出来。方海挠了下自己后勃颈上的硬头发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觉得小姑娘很可怜,而且林女士对联邦贡献巨大,我也不忍心看她女儿被人欺负。”
说着,他就指着走完后往地上一躺的林朔道,“您看,她真的很顽强,不管是小时候对生命的渴望,还是现在对能力的渴望,我——”他的话忽然戛然而止,林朔她,她,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