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带着自己的三只小鸟在黑暗中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训练出来的技能在奇怪的方面得到了用途。

　　阿福的房间离他们不算太远，但是他们并不打算打扰老年人的睡眠，只是个宵夜而已，他们可以搞定。

　　韦恩家的厨房从某种程度上满足所有人的想象，高级的烤箱，三四个炉灶，高分子打磨仪，低温慢煮机......除了它们上面真的没有镶金子之外，这里是所有人的料理天堂。

　　但这些对于布鲁斯来说没有什么用，偌大一只蝙蝠跟着这些奇奇怪怪的器材大眼瞪小眼。

　　“要不我们还是吃点麦片吧。”

迪克打开脚下的橱柜，满意地发现自己最爱的麦片全都被规规整整地放在了一起。

　　“不。”

布鲁斯强硬地讲迪克手里的麦片给送了回去，他觉得他可以。

　　而且迪克吃麦片吃的太多了。

　　迪克往后退了一步，十分不抱希望地与五条悟他们站成了一排。

　　眼看着杰森想要将头凑上去，迪克赶紧将人一把薅出来。

　　他一把搂住了杰森的脖子，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不要期待，布鲁斯只会制造炸弹。”

　　“？”

杰森一脸期待破碎的模样，很明显，蝙蝠侠在他心里无所不能的形象破碎了。

　　“他唯一给我做过的就是三明治。”

迪克比划了一下，“那种现成的面包片，现成的火腿片和现成的芝士片。”

　　“三明治浑身冰凉，布鲁斯甚至没有将它放在微波炉里面转悠一下。”

迪克痛心疾首。

　　三人整整齐齐站在厨房门口看老父亲的热闹。

　　在厨房传来第一声爆炸声之后三人就放弃了指望布鲁斯能做出什么像样的食物。

　　五条悟打开了他们家的大冰箱，企图找些什么食物。

　　但是很显然阿尔弗雷德作为一名专业的尽职管家是不会允许家里存在什么垃圾食品的。

　　拯救了无数人的泡面被阿福逐出门外。

　　糕点也会是阿福现做，不会有什么现成品。

　　也就迪克最爱的麦片在阿福这里能容忍一下，还会主动添加。

　　再次的一声爆炸，他们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布鲁斯煎牛排会发出这种声响。

　　独立早当家的杰森发出了不明意义地感叹。

　　耳边传出了塑料袋的声音。

　　迪克趁着蝙蝠琢磨要用哪种盐的时候将自己心爱的麦片给偷了出来，咔嚓咔嚓一把一把往嘴里塞，甚至不需要一点牛奶。

　　“......”杰森无语，婉拒了迪克递过来的一大把麦片，正想着转身对五条悟说些什么，就看到这只大白猫盘坐在地上，一个一个吸溜着生鸡蛋。

　　从小巧的鸡蛋上钻出一个孔，然后直接对着吸。

　　“新鲜的生鸡蛋味道还是不错的。”

五条悟淡定回答。

　　为什么所谓富人家的孩子会那么随便。

　　幼年跟着马戏团东奔西走的迪克：“？”

　　日常荒郊野岭出任务甚至会往肚子里放特制虫子的五条悟：“？”

　　又是砰得一声爆炸。

　　五条悟十分明智地将无下限给提前开启，爆发的蛋液撒了整个厨房。

　　一头狼狈的布鲁斯像只狮子一般甩了甩自己的毛发，朝着自己的三只小鸟无辜地摆了摆头，

　　“我们不如出去吃吧。”

　　————

　　哥谭的明月一升一落，时光飞逝。

　　圣诞节前夜，宴会厅。

　　正值三十岁的韦恩年轻，俊美，身体强壮而优雅，古老的贵族血统在他身上展现地淋漓尽致，嘴巴甜蜜而不失礼数，那双优雅地钢蓝色眼睛含笑注视着你时，所有人几乎愿意将自己给交给韦恩。

　　哥谭的明珠甜心，虽然没有头脑但仍然让人赏心悦目。

　　哪怕他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但这又怎么样？反正他始终都没有结婚，孩子也都不是亲生的。

　　谁要是能嫁给他就相当于坐拥了整个韦恩家族的财富。

　　淑女们矜持地提起自己的裙角，举着酒杯有意无意地行走在布鲁斯韦恩的面前，细细涂抹的香水会在走路时带起一阵暗香，她们都希望能意图引起他的注意。

　　哪怕只是一|夜|情都是她们赚了，那些封面模特难道有她们好看？

　　甜蜜微笑的布鲁斯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自己的鼻子，女士们七杂八乱的暗香汇集在一起实在扰的鼻子不是特别舒服。

　　他搂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语气轻快而明亮，“淑女们，不如来见见我两个可爱的孩子们？”

　　被迫出席宴会的杰森和五条悟站在了布鲁斯韦恩身边，他们谁要是敢先丢下自己的老父亲一步，今晚的小甜品就会跑到大蝙蝠的嘴巴里面。

　　早有预料的理查德格雷森喜气洋洋地坐在家里，他十分明智地选择了在布鲁斯出发后再回到韦恩大宅。

　　陪阿福烤火鸡不香吗？干嘛非得扬着僵硬站在宴会厅里面当吉祥物。

　　这简直就是一种如地狱般的折磨，就仿佛一只任人观赏的金丝雀。

　　金丝雀杰森，五条悟：......

　　两个身姿俊朗的少年在宴会里也是十分受欢迎，抱着哪怕蹭不上韦恩这个花|花|公|子找他们孩子也不亏的精神，各位家长都将自己的子女们推了出去。

　　十几岁的青葱少女相比起宴会上的其他女人显得青涩很多，但是正式这份青涩与无措，让杰森不忍心直接将人甩开，只能手脚僵硬地应付着这些人。

　　五条悟则显得自然很多，特别定制的墨镜既能遮掩五条悟的视线又能不让外人看出端倪，湛蓝的六眼半遮半露，遇见着欢喜的女孩便十分给面子地wink一下，惹的人心花怒放而又潇洒离去。

　　白色的西装将少年挺拔的身线显露无疑，优雅的暗纹和代表韦恩家的家徽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五条悟如同一直银光闪闪的花蝴蝶穿行于人群之中，巧妙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将自家鼻子受难的老父亲给解放了出来。

　　哦，自然还有杰森。

　　在杰森陶德的怒视中，五条悟终于一转身将纠缠着杰森的少女给引诱了过来。

　　“女士，你的项链真好看。”

五条悟将杰森挡在了身后，微微弯腰盯着女孩的眼眸笑意盎然，终于得到解脱的杰森赶紧远离这个战场。

　　从某种程度上，五条悟跟布鲁斯韦恩真的很像，熟练地周转于各个名利场，将女孩们迷得神魂出窍，丝毫不收敛地展现着自己的魅力。

　　不过布鲁斯韦恩是会摘花细细品尝，还会交上几任女友给人一点希望。

　　而五条悟则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永远都是只撩人绝不进行下一步。

　　但是只是行为，绝谈不上外表。

　　“他跟您长得可真像。”

尼尔森举着酒杯和布鲁斯轻轻一碰杯，赞叹般地说道。“真不愧是你韦恩先生的儿子。”

　　黑发蓝眼标准西方人面孔的布鲁斯看着白发标准东方人长相的五条悟。

　　尼尔森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增强了。

　　“尼尔森先生，你说话真有意思。”

布鲁斯笑道。

　　“你说话也很有意思。”

不明所以的尼尔森哈哈大笑。

　　在这场虚假的派对之中唯有一点是真实的。

　　那就是轰的一声爆炸。

　　哥谭传统技能，为即将开始的新的一年献上钟声。

　　在熟悉的呐喊声中，几乎所有人熟练地躲进了各个角落，用桌子遮挡自己。

　　幸好上帝保佑，来的是双面人不是小丑，这代表着他们有一半的生还率。

　　“你们有一半的机会...”双面人手上不停地投掷着硬币，“赶在蝙蝠侠来之前，我们来做一场愉快的游戏。”

　　蝙蝠正主是绝对来不了的。

　　蝙蝠家族的四人有三人都在这里，而布鲁斯显然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变身黑漆漆的蝙蝠，只能指望在韦恩大宅的迪克。

　　布鲁斯微微皱了皱眉头，借着护住杰森的动作悄无声息地摁响了蝙蝠家特有的紧急按钮。

　　好在双面人精神相比小丑比较稳定，只要没人去刻意招惹他。

　　......

　　只要没人去招惹他。

　　布鲁斯眼睁睁看着五条悟大咧咧地坐在双面人旁边，满脸感兴趣。

　　该死！

　　绝对不定因素在场，布鲁斯心生不妙。

　　五条悟很少看见双面人。

　　双面人一般跟小丑一样，热衷于找蝙蝠侠玩，对于其他人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而布鲁斯也从未允许过他主动招惹双面人。

　　如今正主在前，五条悟怎能忍住爪子。

　　一双湛蓝的眼睛仿佛在布林布林发着光

　　奇异的神色很明显吸引到了双面人的注意力。

　　男人走上前，一把揪住了五条悟的衣领，在刻意营造的灯光下，被硫酸腐蚀的凹凸不平的面颊显得更如鬼魅般恐怖。

　　周围桌椅碰撞，人们发出了惊恐的叫喊声。

　　双面人不耐烦地发出了啧得一声，手下立马朝天发射。

　　一声剧烈的枪响，周遭又归于平静。

　　双面人直视着眼前的少年。

　　五条悟依旧是笑嘻嘻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布鲁斯沉下了脸，手里用于遮挡的木头在他手上发出了碎裂的声响。

　　“布鲁斯。”

杰森悄悄挪动身子靠近他，“要上吗？”

　　“再等等。”

像是在对杰森，但更像是在告诉自己，要冷静。

　　————

　　“你不怕我？”

双面人饶有兴趣。

　　“我为什么要怕你？更磕碜的生物我都见过。”

况且这还是人为造成的。

　　勇敢正义的哈维丹特警官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坠入了地狱。

　　“我们来玩个游戏。”

哈维放开了五条悟。

　　“正面你死，反面他们死。”

沙哑的声音几乎在无形之间给所有人宣布了死|刑。

　　“好啊。”

出乎意料的是，五条悟同意了。

　　五条悟神态放松地看着双面人手里的硬币，笑意不减，“我也很喜欢玩游戏哎~”

　　“不如我们再下个游戏约定。”

　　“？”

　　“如果出现了意外的结果，怎么办？”

五条悟不知道从哪也拿出了一枚硬币，一上一下学着哈维的姿态，在他背后的人们只能看到那一起一落，几乎决定了他们命运的硬币。

　　只有站在五条悟正前方的哈维才看清了眼前少年的神情，没有半点犹豫，少年的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

　　就像是这只是一场赌博而不是一场疯狂的死亡游戏。

　　哈维丹特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无论是善良的警官还是眼下占据主导地位的恶魔。

　　他很愿意和五条悟堵上一把。

　　半晌，双面人同意了这个决定，

　　“划痕，发生意外你们全部解放。”

　　“相反，同样全死。”

　　一面硬币能发生的意外情况有哪些？无非就是立起，但是这个概率何其之小。、

　　而这次又加了附加条件。

　　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

　　只有一旁之前就被五条悟狠狠坑过的布鲁斯和杰森略微松了一口气，略微放松了手里的烟雾弹。

　　果然

　　硬币下落。

　　——划痕。

　　无限渺茫的希望增加了。

　　哈维抬头。

　　“你赢了。”

　　“我知道，”依旧是语气不改，“我的赌运是很好的。”

　　哈维不置可否，“那么，下一场。”

　　银色的硬币在灯光的闪耀下抱着所有人的希望落下。

　　而就在落地的一瞬间，异端突现！

　　烟雾四起，大厅一切都被包裹，而随之玻璃窗破裂的巨大声响响起！

　　明亮的月色下一道黑影迅速从空中略过，轻巧落地的同时，高大的身体死死挡在了双面人前。

　　高大健壮的身姿以及恐怖的装甲无形中给了人们底气。

　　“是蝙蝠侠！”

人们激动呐喊着，像是找到了希望。

　　这下双面人终于知道自己中计了，什么再投一次，完全就是人试图拖延时间的理由。

　　但是站在明亮月光下的少年却是懒散地坐在原地摇了摇中指，下巴一扬，向双面人示意。

　　“是我赢了。”

　　破碎的地面之上，一枚硬币稳稳当当地立在了双面人的面前，微微闪耀着昏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