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时候，我还考倒数第二呢。”

这就一两分的差距，也难为他能念念不忘记到现在。赵俊懒得理他，走到前面去找孙星航，“孙星航，你把资料看一看，下午放学的时候，大家碰个头。”

“在哪里碰？”

孙星航没什么朋友，一听到放学要跟其他人见面，不由感到紧张。“一班吧，我和顾逢在班上等你们。“孙星航想起顾逢昨天的眼神就害怕，把宣传资料重新往赵俊手里一塞：“我想我还是不参加了。”

“为什么啊？”

赵俊刚骂完魏欢，这又来一个临阵脱逃的，不由声音一提：“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说你不参加，早干什么去了？”

孙星航唯唯诺诺：“我……”“反正话我带到了，你爱来不来。”

孙星航敢怒不敢言，等他走了，才小声逼逼：“怎么一个个都跟吃了炸药似的。”

宋又有和魏欢对视一眼。魏欢：“大哥是不是也嫌我俩烦啊？”

宋又有：“你要是刚才这么有自知之明，大哥也不至于嫌我俩烦。”

下午放学，其他同学都陆陆续续回家了，孙星航拿着资料去一班找赵俊和顾逢，宋又有和魏欢鬼鬼祟祟跟在后面。魏欢：“我们这么跟着，有什么意义啊？”

宋又有：“还不是你惹他俩生气了，咱们不得找时机让他俩消气啊？”

魏欢觉得很有道理。两人蹲在一班的后门，隐隐约约能听到四个人说话的声音，但顾逢神情严肃，似乎对谈话的内容并不满意。赵俊也沉着脸，与往常和颜悦色的老好人形象截然不同。隔着六七排书桌，宋又有都能感觉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款姐，他们在说什么啊？”

宋又有也听不清楚，蹲着身子往往向前面挪动。双手抱着膝盖，生怕惊动前面的四个人。四班派来的是一个女生，那女生戴着一个眼镜，留着齐耳的短发，从外表看是挺斯文的。“顾逢，”那女生推了一下眼镜：“你也知道我们跟你不一样，我周末要补课，平时还要学钢琴，我真的没时间兼顾这些事情，这个辩论赛吧，我感觉对高考加成也不大，而且你让我负责……”孙星航不敢明着拒绝，只敢一个劲在旁边点头。“行了，”赵俊打断道：“你们不想参加就跟老师说，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

“我没有不想参加，我只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一起准备而已……”“那你的意思是，我和顾逢把所有东西都做了，到时候直接把东西递到你们手里就行了呗？”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辩题你们也看了，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学生不应该在学习以外的地方投入过多精力，就怎么说呢，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我怎么去让别人相信呢？”

孙星航连连点头：“我平时也没学习以外的爱好啊，但我觉得自己也挺充实的。”

宋又有听出来了。这是辩论还没开始，两个人已经叛变了，他俩的观点已经和敌对阵营的辩题不谋而合。顾逢一直没说话，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才抬起头问：“说完了？”

所有人都盯着他。“既然如此，我们就让老师自己重新选吧。”

顾逢说：“一件事情，对我来说，做不到最好，那就最好不要做。”

“首先这件事情不是我的事情，你们不是在给我做事，所以没有必要把所有的抵触情绪发泄在我身上。”

孙星航和那个女生对视一眼，没敢说话。“希望我怎么跟老师说？”

顾逢站起身，垂下眼眸问：“说你们能力不足，还是时间不够？”

顾逢身上弥漫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别说他面前的两个人，就是躲在暗处的宋又有和魏欢也大气不敢出。那女生颇为不满：“你这不等于跟老师告状吗？”

赵俊被这句话整笑了：“你们是老师派过来的，不是顾逢点名要的，所以他没有义务对你们负责，明白吗？”

那女生不想得罪老师，又不愿意牺牲自己的时间，希望顾逢能把所有的事情做了，自己最好坐收渔翁之利。从前她在班上就经常做这种事，小组活动的时候，组长为了顺利完成任务，在大家都怨声载道的时候，就会默默承担更多的任务，用于保全小组和自己的名誉。毕竟谁都不希望被大家和老师认为自己管理能力不足。她一直以为顾逢也是这种人。他作为被人仰望的年纪第一，更是应该在乎这种名声才对。“快点决定，”顾逢看了一眼手表：”十秒钟，给我一个答复。“孙星航和那个女生又看了一眼对方。“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按照我规定的时间，把应该做的事情做完。”

顾逢说：“别忘了你们也是大家口中的优等生，不要让推荐你们的老师蒙羞，也不要让大家觉得你们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行。”

他干脆利落提起书包，“走吧，赵俊。”

宋又有怕被顾逢发现，提前推着魏欢出去了。两人出了一班教师，一阵疯跑，魏欢说：“我第一次看到顾逢这么凶。”

“赵俊不也是吗？”

宋又有拍着胸口说：“他俩要是这么不留情面的跟我说话，我能哭出来。”

“对了，你注意到四班那个女生没有？”

魏欢说：“她什么来头啊？感觉就…就…”魏欢能力有限，半天憋不出来。“我知道，”宋又有补充：“一看就是经常团体活动中偷奸耍滑，没少让人帮她干事儿的，既不但责，又不出力，最后还得名得利的。”

魏欢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老师跟故意整顾逢似的，你瞅瞅这选的，四个人里面两个奇葩。”

“我觉得他们还不一定谁收拾谁呢？”

宋又有今天可算见识到顾逢较真的时候是什么样了，“我赌十块钱，顾逢能给四班那个女的收拾服了。”

魏欢不信，“我赌顾逢拿那女的收拾下来没辙，最后肯定还是顾逢给她收拾烂摊子。”

“那赌。”

两人达成共识。“现在咱俩怎么办？”

魏欢说：“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总得找点东西，安慰他俩吧？”

宋又有眉梢一挑：“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