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人找到了——”一个丫鬟匆匆跑进来禀报。苏晚晚喜得立马站起:“快说,他人在哪!”
丫鬟喘了口气:“前几日成王府大婚,两子同娶沈家两女。”
“其中一子是成王世子,另一子便是庶长子。听说他体弱多病,连迎亲拜堂都未出席。”
“奴婢花了大价钱,买通了成王府一个采买的婆子,得知那庶长子名叫——司去病。”
“对,就是这个名字。”
苏晚晚越听眼里的光芒越盛,最后抚掌而笑。“好,好,好!”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自己找到这本小说的主角了。苏晚晚心里喜滋滋的,幻想起了自己见到司去病后,要如何自我介绍,又要如何回眸一笑引得他心驰神往.....“小姐,人找到了,下一步要怎么办呢?”
丫鬟见她双手交拳捧在胸前,眼神放光,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小姐!”
“啊?”
苏晚晚回过神来,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她眼底划过一丝精光,终于该我出场了。“快,派人守在成王府门口,一旦见到他出来了,立马跟我汇报。”
.....马车轱辘碾在青石地面上发出响声,一路出城而去。两人刚到韩娘子的医馆,就见天色沉了下来。沈归荑发现这里离上次她落崖时休息的宅子并不远。疾风骤雨忽盛,雨顺着风斜噼里啪啦打在窗棂。“呀,这可真巧了,你们刚到就下了雨,老天都留你们在我这吃饭了。”
韩娘子招呼着两人进店。沈归荑展颜一笑:“那韩娘子可不能小气,好酒好菜都上来。”
“好不了你们的。”
韩娘子爽朗一笑。沈归荑顺着她的动作进了医馆,发现店里几乎每个地方都坐满了人。他们大多面容黝黑,衣着普通,有些人脚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应该是这边山里的百姓。韩娘子见她看向那边,便主动解释道。“医馆每隔三日便会有义诊,这些都是附近的村民。”
沈归荑心下一凛,不由得敬佩道:“韩姐姐真是医者仁心。”
韩娘子笑了笑:“当不得如此褒奖,我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
“农户家贫,韩姐姐嘴里的小事情,说不定是这些村民决定生死的大事,怎么褒奖都不为过的。”
沈归荑真心实意的赞叹。韩娘子似乎是听多了这种话,而是不以为意的说道。“事不在大,而在心。每个人其实都可以做很多事,只是看没有这份心.....”门口突然有些喧哗。是一个老伯送了框鸡蛋来,守门的小哥却不敢拿,两人一推一送,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怎么又有村民来送礼了,快推拒了去。”
韩娘子跟旁边一个年轻医女说道。医女便小跑着过去解决纠纷,韩娘子和司去病去了二楼问诊。沈归荑找个位置坐着,嘴里呢喃着韩娘子刚刚说的话——事不在大,而在心。冬天,那场尸骨遍野的雪灾,便会席卷整个北境。得上天垂怜,重活一世,也许她也该做些什么.....可是,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既没有一呼百应的气魄,也没有行令禁止的权利。她该如何做,才能让世人警醒,早做准备呢?.....“这个药,你是如何得来的?”
韩娘子仔细检查了司去病带来的药汤,大惊失色。“是成王让人熬了端给我喝的,我看着像是能制人身体虚弱的,有什么问题吗?”
司去病愣了一下,眉头微皱。“这药不只是能制人身体虚弱,若每日服用,只需要半个月,那人必定会瘫痪在床,随后失去身体掌控能力,犹如活死人一般。”
“甚至有几率喝药那人会成为制药之人的傀儡,但要看那人能不能熬得过药性。”
司去病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暗色:“这毒何人所制?”
“这毒乃我早年时一个故人所制,我曾见过一次,不然也分辨不出来。”
司去病垂目看地,不知道在想什么。韩娘子见他周身气压低沉,便宽慰道:“你没喝,就没事的,别担心。”
“有事或没事,不过也就多活几年罢。”
司去病神色黯然。自小他便疾病缠身,开始他以为是成王故意给他下药所致,才费劲心力的找到药王,想让他帮自己调养身子。药王帮他查看过后,告知他身子里确实有些剂量的毒性,但最致命的还是从娘胎里便带出来的胎毒。药王见他伶俐便将他收为关门弟子,但胎毒.....无人能解。韩娘子也是知道这些事的,她只能无言的叹了口气。.....雨势渐渐小了,但韩娘子早已准备好了饭菜。几人都各有心思,但是都没有表现出来,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韩娘子性子爽朗,说话生动,说起自己行医时遇到的怪事,引得沈归荑惊叹连连。笑谈中,沉重的心思淡了去。阿吉已经拖了马车过来,韩娘子将司去病拉到一边。“哎,小师弟,不是师姐说你,沈娘子这姑娘很不错,你可要好好珍惜。我看她似乎心事很重,你没事多逗她笑笑。”
司去病凝眉,仔细回忆起沈归荑的笑脸,却想不起来是何摸样。“.....要如何逗她笑?”
“多给她买衣服首饰吃的、多关心她冷不冷热不热、下雨时为她撑伞、天晴时为她遮阳.....”见他还是一脸不解,韩娘子索性塞了本书在他手里。司去病拿起一看,书名赫然是几个大字——《三十六计之让你的夫人爱上你》。他瞬间满头黑线,无语道:“这种市井杂书也就你爱看!”
司去病冷哼一身,转身便走了出去。韩娘子见他嘴上说着嫌弃,却把书塞进衣服里了,不由得捂嘴偷笑。师傅,我为你这个徒儿,可是操碎了心,就差没有亲自上场助攻了。这下他总算心动了.....说不定没多久就能抱上娃了,你该瞑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