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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一缕情丝又萦绕到张陵心头。
“也不知师妹现在如何……可曾习惯洛阳城的生活……十多天了,班昭的信也该到了吧!明日去邮驿看看!”张陵牵挂班昭,盘算一番后,便打算睡觉。
可惜心绪一直不宁,便取出班昭以前的书信观瞧。 轻展帛书,字如其人,似声声软语萦绕耳边。张陵心酸微笑,看了一遍又一遍。 半夜,困意逐渐袭来。张陵将帛书仔细用油纸包好,小心放入怀中。 汉武帝时代便已有纸可用,只因工艺复杂,造价昂贵,不得流行。后邓训之女邓绥邓皇后掌权,命宦官蔡伦改良造纸术,纸才逐步替代竹简和绵帛,成为撰写的新载体。蔡伦改良后的纸后称”蔡侯纸”,这是后话,不多表述。 正欲睡去,突听笔峰塔外雷声大作。张陵推窗观看,塔外乌云密布,暴雨磅礴,阵阵惊雷撕天裂地,响彻云霄。 张陵观看着惊雷,不自觉喃喃自语:“风云际会,巽风属木,坎云属水,水助木长,应是青绿木雷,为何却是寻常白雷?”“也不对……风云相搏,杀气四溢,金起勃发。金强木弱,雷形转换变为寻常白雷。火克金,火木不相克,那火木相聚可扭转金势,再早木雷!”
张陵思索片刻后,又自言自语道。
想罢,张陵凝神聚气,从心肝汇聚火气凝聚于右手掌,接着用力一挥劈向天空白雷。 只红光一闪,那道白雷瞬间变成青绿之色! “果然如此!确实变成木雷了!”张陵心中大喜,又凝聚木火之气,这次聚集在左手掌劈出去。 青红之光一闪而过,白雷毫无变化! “为何如此!?”
张陵看着左手一时疑惑,转而自语道:”夜晚属阴,雷为阴雷。左手为阴,右手为阳。阳火可克阴金,但阴火不能克阴金。是这样吗……若将五行阳气一齐凝聚右手,可否就是阳五雷?将五行阴气一齐凝聚左手,可否就是阴五雷?”
想罢,张陵气沉丹田,催动五气聚于右手,隔空一掌打出。 喀啦! 一道五彩惊雷带着滚滚热浪在在云端炸裂开来。天地轰鸣,笔峰塔剧烈抖动。 再看天空,所有雨云顷刻间被打散。月光皎皎,辰星熠熠,万里无云。 “竟如此厉害!”
张陵紧攥双拳,兴奋不已。
“青然尊者曾说过,阳五雷可摧毁一切有型之灵物,阴五雷可摧毁一切无形之灵物。阴阳合一,无人能敌。那就试试阴阳雷吧。”张陵想罢,两手放于膝盖之上盘膝而坐,分别催动阴阳之气汇聚左右手。
凝聚完毕后,张陵意气风发来到窗前,开始双手合十。 怎奈两手似仇敌一般,不肯相合。 试了几次后,张陵恼怒,再次气沉丹田,强硬双手合十! 阴阳强合,气血逆流!张陵感觉自己浑身剧痛难忍,似要被分裂一般。 “啊!”张陵还来不及多想,已狂吐一口血昏死在笔峰塔内。
三日后,张陵从血泊中苏醒过来,浑身疼痛难忍。 艰难的爬到窗边后,张陵瘫靠在窗下忍不住自责:“本无杀心,为何要贪心领悟九天玄雷?阴阳强合,道法不自然,肯定排斥!能捡回一条命算不错了。罢了罢了,不练也罢!”想罢,又疼痛难忍起来,便挣扎着随便吃了几口东西后,昏昏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张陵恢复了不少,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正疑惑间,见房内桌案上立着一支毛笔,笔杆刻着日月纹路,正中间”道”字金光闪闪,似充满了无限能量。 “咦,这是什么……”张陵犹疑片刻后,小心伸手握住毛笔。 本以为会有什么灵异之事发生,哪知那毛笔瞬间失去光芒,若普通毛笔一般。 张陵略有些遗憾,提笔蘸水在桌上写了一个”一”字,想试试笔头狼毫的柔软程度。哪知笔锋所过之处,一个金光闪闪的字跃然桌面。 “果然是宝物!”张陵心中大喜,遂聚集真气隔空挥毛笔。
水渍四处洒落,远处却无事发生! “唉……也许就是把玩的毛笔罢了。不过也不错,最起码写字省事了。”张陵不免失落,只得安慰自己。
张陵突然想到要去邮驿取信,想到能马上得到佳人消息,便不再觉得遗憾,更忘却了之前的伤痛,遂找了个棍子走了出去。 来到邮驿处,张陵迫不及待拿出书信。 见张陵浑身血迹斑斑,信官说道:“这位兄台,你如此模样,可是遭遇了歹人?”“多谢关心,在下并未遭遇歹人。只是行路不小心摔了几跤,不妨事。”
“最近陇地不安宁,滇吾在武都率参狼羌反汉,怕是免不了死伤。你须早些离开此地,以免被误伤。”
“参狼羌为何反汉?”
“唉,说来话长。羌族与汉一直有征战,后马援将军平复陇西,这才得意平静。哪知有个汉朝郡守欺压羌人,闹得沸沸扬扬。朝廷耳目被小人闭塞,羌人无处伸冤,遂不忿起兵反汉。”
“羌人有何厉害,竟敢反叛?”
“九州之地,龙虎聚集,世间高人何其多哉!前几日天降大雨,却显现绿色雷电,后又出现五彩雷电,接着暴雨骤停,你不觉得怪异吗?想必是已经开始斗法了!我等凡人,还是远离为妙!”
“多谢兄台提醒,你们也要小心。”
张陵暗暗得意,遂收起帛书,作别信管。
张陵边走边思索:“如若开战,周边邮驿必定受阻,到时就很难与班昭联络了。不如趁早离开陇西,再书信告诉班昭自己在何处为好……”想罢,张陵不敢耽误时间,拄着拐棍向东而去。 走了大半日,来到一处茶馆,张陵便停下歇息。 随便要了点吃的后,张陵取出帛书,又仔细观看起来。 正看得入神,几个汉民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一把将帛书抢了过去。 张陵正看得入神,见信被抢,勃然大怒,拔剑向前道:“将信速速还我!否则,定斩不赦!”“哟,看看怎么了?”
一个壮汉提着棍子走向前,高声叫嚷。后面的人则在急着看帛书。
“岂有此理!”佳人之信,岂容他人窥视!张陵一跃而起,三五下将几个男子打翻在地。
收好帛书后,张陵仍怒气未消,对着几个人又是一顿狠揍。张陵虽然身负重伤,但对付几个平民,还是很容易的。 几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叫苦连天。 “这位兄长,切莫生气。”茶馆内一个女子缓步走到张陵面前。
张陵观此人背着一把花伞,双眉弯弯,目光似水,面若桃花又带着一些英气。 女子右手压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双腿并拢屈膝,微微低头向张陵施礼。 “姑娘……”张陵刚想还礼。 突然,女子肩膀一抖,两根钢针射了出来。 张陵反应不及,被钢针射中,顿时脚步凌乱,眼前模糊。 “不好……”张陵欲拔剑相斗,怎奈身体酸软无力,顷刻昏倒在地。 女子淡淡一笑,对倒地的几个壮汉说道:“且将他押回去审问。”几个挨打的壮汉灰头土脸爬起身来,带着怒气将张陵五花大绑后扔到车上,将其一处营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