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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笼纱妖娆地走了一截路,确定已经不在独苏等人的视线内,立刻疯狂奔驰起来。
她只想赶紧找到灵泽和云麓,让他们快去救殊华! 眼看就要赶到山下,两个陌生的仙族女修突然出现,拦在了她面前。 “你们是谁?”月笼纱警惕地挽着月光宝绫,一手幻化成爪,准备开干。
“月道友别紧张,她们是本座的侍官。”玄骊珠的声音在后方响起,“本座初来乍到,对如意殿上下十分陌生。昨日晚宴,见月道友开朗和气,便想请你闲坐饮茶,聊上一聊。”
她穿着一身简洁的缃黄法袍,发髻只用一个月桂样式的金环拢着,笑容亲和,如同邻家姐妹。 月笼纱却知道没这么简单,这两公母一前一后出现,怎么看都是有意为之。 她立刻拒绝:“……立刻就要召开隐杀司大晨会,灵泽司座纪律严明,去迟了要被严惩。请容属下改日再来拜会,告辞!”
“我让人帮你请假,灵泽司座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玄骊珠抛出一个法阵,瞬间便将月笼纱禁锢其中。
与此同时,霓霞滩上。 太子独苏盘膝而坐,眺望着破海而出鲜红朝日,淡淡地道:“你叫殊华。”“是。”
“可有姓氏?家住何处?父母宗族为谁?师从何人?”
“没有姓氏,无父无母,无家族无师门。”
殊华其实觉得这样的问话很浪费时间,但凡加入如意殿的,都有个人档案,高层想要,一查便知。 她索性一次性说出来:“属下三百年前自骊山道醒来,前尘往事尽都忘了个干干净净,唯独记得自己叫殊华。”
“你是说三百年前吗?”
独苏回头看着她,温润和气的目光已经变得阴森冰冷。
“是。”殊华释放出透明毛细根须,全力捕捉灵力细微波动,随时准备应战。
“咻~”的一下,独苏的脸瞬间出现在她面前。 他盯着她仔细看了片刻后,又“咻~”的回到原地。 “时间不对,气息不对,长得也不像。”他看着海面跳跃的碎金水纹,很认真地道,“你不配叫这个名字。”
“???”
她不配叫这个名字,谁配?! 殊华平心静气地沟通:“属下不明白殿下的意思。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独苏淡淡地道:“你不用明白。总之,你记住,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她是谁?”
殊华已经有所猜测。
窥心杀阵中显示的是灵泽的过往,她只是被动地扮演了那位夫人。 按理说,她也应该使用那位夫人的名字才对,但从始至终,灵泽和其他人都是叫她的本名。 之前她以为是幻阵结合了她的经历,所以没多想。 但现在不同了。 云麓说,太子独苏插足了灵泽的婚姻,是第三者。 然后,独苏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确实和那位夫人有所关联。 那就只剩下一个真相,她很有可能,和那位夫人同名。 所以,灵泽对她另眼相看,独苏觉得她是冒犯。 “她就是她,几千年以来,三界之中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独苏用很严肃认真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停顿片刻后,换成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和语气。 “你好像很不服气。当然啦,你好歹也是为仙庭、为三界出生入死、立下战功的修士。这样吧,本殿允许你给她提鞋,但你必须没和灵泽睡过。否则,她会不喜欢。”
“殿下和我说这些无礼且奇怪的话,是想要取我的命吗?”
殊华微眯眼睛,谨慎地观察这位奇怪的仙庭太子。
难道是因为活得太久的缘故,所以仙庭盛产疯子?司座时好时坏,这个太子看着也很不正常。 “咦!居然被你看出来了!真不愧是吃了玄宥那个垃圾、还能全身而退的家伙!如果不是用了这个名字,我都想放过你了!让我看看,灵泽到底看上了你什么!”独苏兴奋地笑起来,露出两颗白森森的小虎牙,像个变态。 他瞬移过来,探手去捏殊华的下颌。 殊华厌恶地躲开,黑金巨斧带着万钧之力狂劈直下! 无数带着倒刺的荧绿色根须从沙滩中飞射而出,一部分刺向独苏,一部分攻击守在不远处的筅北。 “有点意思!”
独苏颇为意外殊华的狠辣干脆不留余地,避开最先一击之后,就想猫捉老鼠般戏弄她一番。
反正也不急。 他早打过招呼,说自己要在这里观看日出,不许打扰。 一个时辰之内,不会有其他修士过来。 玄骊珠会拖住那个孔雀妖,灵泽也会被如意殿其他高层拦住。 等他玩够了,再把这个胆敢与她同名的半妖弄死,届时就说,是这半妖居心叵测刺杀他。 虽然老头子很讨厌,却也不至于因为这么一个低贱半妖找他的麻烦。 殊华一击不中,便火速朝着朝暮崖的方向逃走。 独苏微笑着,慢吞吞地从怀中取出一瓶灵酒,一边喝,一边探手去抓殊华。 殊华正在埋头赶路,就听小雨滴发出一声惊呼:“下!”她立刻头朝下直坠入海,目光看向上方,只见一只巨大的手掌从空中掠过。 手掌的另一端,连接着站在七彩沙滩上喝酒的独苏。 黑色法袍缭乱地挂在他身上,苍白的脸带着邪恶的笑容,眼里满是戾气和残暴。 这模样,与仙庭太子怎么也沾不上边,比魔修还要魔修。 殊华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鱼儿一样地钻入海中,将气息藏得严严实实。 独苏没能抓到人,很不高兴地收回手掌,准备飞到空中搜寻殊华的下落。 谁知,他竟然没能立刻提起脚。 他那赤裸的脚,被不知名的东西给紧紧缠住,定在了沙滩上。 淡绿色的灵酒淋下,透明的根须渐渐显出形来,就像章鱼触手,很努力地缠着他的脚。 原来,刚才那个树妖释放根须攻击他时,那一堆莹绿色的根须中还藏了透明的“暗器”。 她一开始就没想过和他打,而是虚晃一招,直接逃命。 独苏抓起一把透明的根须,垂眸看了片刻后,喝一口酒,咧嘴而笑:“有意思。这上面,竟然有神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