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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成师尊道侣后,我死遁了 > 温柔一刀

温柔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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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时间的感知已经麻木,殷九弱勉强坐起身,长发垂落似流水,冷汗浸透脊背,肌肤如淬玉般冷白。

  微风徐来,她才发现灵气囚笼已撤,能看见鹤雪峰上千里凛冰,梅花盛开,桐花凋谢。

  甘露台旁的池塘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她想起之前买的山荷花还没种下去。

  看来只有成亲后再种。

  “小九,要成亲了,开心吗?”

女人眼尾绯红,墨眸难掩点点湿意,语带诱哄地问。

  “师,师尊,”殷九弱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许多重要的事,但她要成亲了,和自己仰慕的、爱着的人成亲,“很开心。”

  “要成亲了,”扶清深深看进殷九弱朦胧的瞳孔里,浅浅地笑,“还唤我师尊?”

  “砰”地一下,殷九弱心不规则地跳动,再次有些不好意思,她想起和扶清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好吧,那时候身中情毒,并没有多清醒,但那种欢欣雀跃又惶惶然的感觉很深刻。

  她小小声喊了一句扶清。

  女人把婚服放下,姿容端庄持重,“一会儿会有人带你到荒穹殿,你先梳洗更衣。”

  见扶清就要离开,殷九弱急忙问道:

  “那你去做什么?”

  女人再次柔柔地笑:“笨,自然也是梳洗更衣,才好拜堂成亲。”

  待扶清修.长的身影离开,殷九弱略有些疲倦地沐浴,总感觉今天扶清对自己笑的次数有点多。

  她刚穿好里衣,门外就涌进来一大批穿着统一装束的人,一言不发地给殷九弱打扮起来。

  嵌鸽血石的玉冠束发,大红婚袍上绣着细细密密的云纹,精致繁复,更有灵力加持,清气如星子,星星点点。

  临崖居外,大雪铺地,仙鹤童子、机关黑熊、企鹅排排站在一起,纷纷喊了声小主人。

  殷九弱冲它们点点头,小火正好跳上她的肩——为了显得喜庆,小火身上都用红色绸子系了个蝴蝶结。

  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倒不显得单调空白,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她熟悉的面孔。

  冲忧师姐和风起都不在,整个沧澜宗都变得陌生不已。

  也许大家都在荒穹殿里吧,她疑惑地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竟然被冷风吹得头疼。

  即将成婚的道侣是修仙界至尊,自己却称得上是个废物。

  “请辟邪道君快些赶去荒穹殿,莫要误了吉时。”

  仙鹤童子上前来给殷九弱重新系好那块双鱼玉珏,“小主人,安心地去吧,尊上就在那儿等你。”

  殷九弱点点头,回答了声好,勉强御筝降落在荒穹殿前,果然黑压压地站着一片人。

  扶清风姿绝世,穿着一样的大红色婚服,站在汉白玉石阶的最高处,雪白的美人面似悲似喜。

  这还是殷九弱头一次见扶清穿白色以外的衣服,瑰丽的红色更衬得女人肌肤欺霜赛雪,清冷出尘,耀若春华。

  “小九,过来,”扶清朝殷九弱伸出手。

  白色的台阶很高,殷九弱仰望着如瑶林琼树般玉立的女人,耗尽力气也只能慢慢地走,像走了一生那么漫长。

  待两人一齐站在云端,掌门也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充当司仪。

  “一拜天地。”

  “二拜真法。”

  “道侣对拜。”

  九尾玄鸟冲天而起,破除流云雾气,双双翱翔于天,天际红霞漫天,风声浩荡宏大。

  “恭喜尊上,贺喜尊上了,”各派宗主、弟子纷纷送上祝福。

  殷九弱向下看去,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容,明明是大喜的红妆遍地,却仿佛隐含着肃杀之气。

  唯有沈沧离冷眼看着这一幕,她实在无法惺惺作态,恭贺一个被人玩得团团转的棋子。

  她满心只有为了稳定本世界,而不得不和殷九弱虚与委实的扶清。

  穿上婚服,有那么几分仙气飘飘,皎皎似月的殷九弱,站在扶清身边,被动接受着大家的祝福。

  这些人都在对她笑,却让她莫名打了个冷颤,好像自己是什么上等的菜肴,只等时机一到,便被盘剥干净。

  按道理来说,二人成婚应该大宴宾客,一桌一桌地敬酒,但扶清早早带殷九弱回了房——

  并不是鹤雪峰,而是荒穹殿的后殿。

  大殿里里外外都张灯结彩,燃着东海底的珊瑚香,奇树棪木所制的雕花拔步床。

  “这是我当初的道尊府,”扶清凝视着窗外的天色,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等殷九弱说话,便有弟子献上合卺酒。

  匏瓜剖成两个瓢,扶清递给殷九弱一半,无言饮下。

  见状,殷九弱虽然觉得奇怪,只好跟着一起喝下合卺酒。

  “都下去吧,我要和小九单独待会儿,”扶清神色平静,殷九弱却察觉到她闻言软语下的急切。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帐暖生香,春意无边。

  “不是还有其他流程的吗?怎么就让她们下去了?”

  “我想和小九多待一会儿,”扶清眼眸里含着温软的光。

  殷九弱顿时脸上烧了起来,连忙转移话题。

  “师尊,扶清,为什么没见到冲忧师姐和风起,还有好多我熟悉的师兄弟。”

  她正徒自皱着眉,还待提问,却被扶清指.尖点在唇上。

  “成亲之夜,小九还要想着别人?”

  清香满怀,殷九弱语塞,“我……我没有。只是我今天看见沈少主,她好像很是失意的模样。”

  “不用管她,她不重要,”扶清半垂着浓密纤长的眼睫。

  “好,”殷九弱略感紧张地坐在床沿,纯黑眼眸映着桌上那一点烛光。

  房间里一盏红烛静静燃烧,两人唇瓣试探着贴合。很快,殷九弱就揪紧了丝绸喜被。

  与往常不同,扶清眸色深深,贝齿反复碾磨,带来殷九弱难以想象的刺痒。

  似乎那杯合卺酒让她的身体,生出细密的刺痛来。而灵海里早已熟悉对方的神魂,误以为疼痛是一种新鲜的玩法。

  便毫无顾忌地吸收着疼痛,给两人带来极致的湿润与欢愉。

  旖念与清醒交织,柔软的、温暖的,细碎地铺了一塌。

  殷九弱听见扶清哑声喊着“小九”,一遍一遍,就好像对待一件珍贵易碎的玉石。

  真的很温暖啊,温暖到让人永生永世都不想失去。

  这一刻,她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更明白温暖的感觉。

  大概是尝过温暖后,便清楚明白什么是冰冷。如果一旦失去温暖,也许会害怕得哭出来。

  忽然之间,清脆响亮的鸟鸣声冲入云霄,寂静的夜空炸开。

  “扶清,那是花灯吗?好漂亮,不知道雪做的花灯是不是更漂亮。”

殷九弱朦胧的眼睛被照亮,人却昏昏沉沉的,全靠本能反应。

  “很漂亮,我们以后再去看雪做的花灯,”扶清的声音缥缈如风。

  “我们一定要去看啊,”殷九弱猜测刚才的欢好,耗尽了自己大量体力,越来越困了,困到动不了。

  “好,”扶清细长的眼角绯红,娇软的嗓音悱恻动人。

  两人依然保持着亲密缠绵的姿.势。

  直到冰冷的痛意从心脏处剧烈绽开。

  殷九弱眉心微蹙,无法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低下头,闪着清光的利剑刺破婚服洞穿心脏,鲜血尽染剑身。

  是炽霜剑。

  扶清注视着殷九弱,目光温柔深情,是一种漠然美丽的风姿,似乎二人仍旧是一对缱绻缠绵的新婚道侣。

  为什么?

  殷九弱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身嫁衣清冷绝艳的女人,鲜红漫出唇角。

  “师尊,为什么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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