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吉一五一十的向老乞丐说了铜环的来历,老乞丐表情凝重思索道:“这个铜环不是凡物!”
“那是不是要把它藏起来?”
吴吉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倒不用,现在也没人识得它!听你说你还见了一只三尾狸猫?”
老乞丐眉毛一挑,“是的,现在已经是我的宠物了!”
吴吉有些得意。老乞丐冷哼一声:“那个是‘夜狸’,是一只奇兽,生性聪明狡猾,经常夜晚出没。别看此兽身小,但是灵敏异常,能制造幻境,乱人心神。你这小子运气不错,这个铜环也许是个‘引兽环’,留在身上,以后必有大用!”
老乞丐接着说:“你既要学仙法,就必要知道仙路漫漫,九死一生,大道之下,十死无生!伤己体肤,破己凡体,内修气,元,心,外炼武,玄,神。战斗之法千奇百怪,层出不穷,毒,暗,阵,魂,计,唤等千变万化,也皆是机缘,你既与兽有缘,战法应列为一个‘驱’,做一个‘驱兽师’也是不错!”
吴吉有些摸不到头脑:“师傅说的好有道理,虽然徒儿不曾听懂……哎哟”说完便被老乞丐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老乞丐叹了口气:“来,我带你进入修仙之境,教你吐纳归息,闭上眼睛,先跟我一起学呼吸之法,”老乞丐直接坐于地上打坐,闭上了眼睛。吴吉连忙也学着老乞丐打坐呼吸,闭上眼睛,耳边传来老乞丐慢悠悠的声音:“感受自然万物,万物皆有灵,灵之变化,顺气入体,聚于丹田,流于心脉……”吴吉突然感到周遭世界果真飘满了神奇的彩色光华,如同流星一样四处乱窜。“凝住心神,集中精力,屏息唤灵入体,”老乞丐默念符咒,灵气皆聚于他的手上,此时头上天空也异象频出,阴晴不定。突然,老乞丐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疾!”
手中灵气四散慢慢顺入吴吉口鼻等七窍之中,而入吴吉的身体里边,吴吉此时犹如千蚁啃食身躯,奇痒难忍。老乞丐连忙一边催动灵气,一边警告吴吉:“万不可动,调整心境,不然功亏一篑,莫要怪我了!”
吴吉听后咬紧牙关,额头大汗淋漓,浑身青筋暴起,炽热难挡,又是满身灼热感,仿若要烧断筋骨,连绵不绝,持续不断。灵气进入吴吉身体后,左冲右突,吴吉吃痛,想要大喊出声,老乞丐一声厉喝:“忍住!”
吴吉嘴唇发抖,意识逐渐模糊,感觉自己是一个蜂巢,身体里好像万千群蜂飞舞。突然,众蜂之中,出现一只恶蜂吞食其他蜂壮大己身,其大如卵,正凶神恶煞的蚕食自己的筋骨!“守住心神,不过是乱象而已!万物负阴而抱阳,皆遵循两仪之法,固心重阳,下首丹阴,心神不乱则万物缠绕,循法聚于丹田!”
吴吉此时已经麻木,摇摇摆摆好像一叶扁舟,无遮无盖,雨淋日晒。“乱灵体!”
老乞丐惊出一身冷汗,于是动手连变几个印结,口念符咒,手指吴吉天灵:“固守清明!”
吴吉顿时一个激灵,有了意识,想到自己正在练法,连忙按照老乞丐的呼吸节奏继续调理。老乞丐见状松了一口气,手指再变印结,大喝:“开!”
吴吉只觉得脑门上有个口子张开大口,要吞噬一切,不自觉昂首向天,老乞丐此时也不淡定了:“百会聚灵?”
“现今他已入道,半路放弃,必遭灵噬,但万灵聚于百会,冲撞之下,性命也是难保!”
老乞丐没想到这么棘手,进退两难。“算了,且‘死马当活马医’吧,成与不成看他自个的造化了!”
老乞丐咬破中指,于空中画上血咒,用掌一推,进入吴吉天灵之中。吴吉眉心大开,身体里的灵气皆往上冲撞,“务必死守清明!”
老乞丐大喊。吴吉浑浑噩噩,头脑发涨,哪里还听的到声音。仿徨间,他好像走到了悬崖峭壁上,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走。身后传来父母的呼喊声,但是他却回不了头,热泪盈眶,纵身一跃,坠入万丈深渊。这时,他感到头重脚轻,昏昏沉沉,身边像是隔了一层雾霭,飘于天地之间,无依无靠。吴吉很难受,但是说不上哪里难受,身体好像不再是自己的了。忽然,有一阵阳光,笼罩着自己,吴吉感觉好温暖,就想寻找着那光源,半路上,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一生轨迹。夕阳下,父亲坐在藤椅上,对着自己摇着大蒲扇,躺在父亲怀里很是温暖。母亲在旁边慈祥的望着他,手里正在一针一针的给自己织着毛衣,家里的大黄狗左蹦右跳,憨态可掬。转眼画面一变,父亲皱着眉头“啪嗒啪嗒”的一直抽着旱烟,母亲一边给他收拾行李,一边唠叨个不停,左右忙碌。家里新添的用具被父亲挨个张罗着卖掉,母亲做了一大桌子自己爱吃的菜,父亲却推推手:“我不想吃!”
画面又是一转,自己和母亲要上山了,父亲迟迟不肯上工,光着膀子坐在藤椅上,望着母子俩的背影,又是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母亲的期望和父亲的不舍又唤醒了坠落中的吴吉,吴吉回过神来,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必须坚持下去,吴吉一脸坚毅。老乞丐看到后一愣,不由重新打量着吴吉。吴吉按照老乞丐所说的,调理气息,调度着灵气聚于百会之中。终于,他百会大开,灵气在里边温顺的按照周天旋转,规则的直通身体的脉络,然后重回百会,极其守秩序。“竟然,成了?”
老乞丐有些不太相信,吴吉缓缓睁开眼眸,神采奕奕,感激的看向老乞丐。吴吉现在只感觉自己可以借助周围灵气强化自身的力量,速度,自己好像很强大!“开境一重天,”老乞丐也回归本态,懒洋洋的看向吴吉继续介绍:“你现在也算踏入修仙之路了,修仙之路分为开境,遁尘,慧中,朝门,凡变。凡变期可就是这天地间顶尖的强者了。除了开境是十重天之外,其余境界都是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你与其他人有些不同,别人的灵气都是聚于丹田,你的体质为‘乱灵体’!所以灵气不聚于丹田。”
“‘乱灵体’?那‘乱灵体’好不好?”
吴吉问道,“谈不上好坏,我也见过不少‘乱灵体’强者,有灵气聚三足,聚腰,聚臀,你这聚百会的我倒是头一次见!要硬说嘛,‘乱灵体’有一点好处就是周身灵气变化与常人不同,对战时反常态可能会有奇效!”
“那我这‘乱灵体’岂不是更好?”
吴吉恍然,老乞丐听后没好气的说:“它也有坏处,就是修炼凶险异常,常人修炼已是九死一生。你这反常态以往也没有借鉴之法,全靠自身,一旦走火入魔,别人想救你都救不得!”
吴吉听后倒吸一口冷气,老乞丐安慰道:“不过你今后修炼加倍小心,也是无妨。只是修仙之路,凶险异常且身不由己,一旦踏入,万难回头,必须不断提高自身修为才能应对各种艰难险阻,阴谋诡计。从今以后,杀人夺宝那都是见怪不怪了,人心难测,切记低调行事,切莫崭露头角,以仿沦为众矢之的!”
“弟子记下了,那师傅之前所说战法又是何意?”
吴吉想起老乞丐之前说的话,“战法,顾名思义,就是战斗之法,能发挥奇效。就算修为很高也有可能栽在修为比自己低的手上!”
老乞丐仔细的讲解,“那是为何?”
吴吉发问。“修仙路上本应该是‘大道朝天,各有一边’,互不相干,但是天地间资源有限,为了更进一步,就避免不了争斗抢夺。然而,争斗之下也是殊死搏命,故后来推敲出各种战斗之法,不惜一切代价将对方置于死地,好以此夺得天材地宝。后来连能增强自身战斗之物也是争抢不断,为的就是给自己谋得一条生路。”
“那‘驱兽师’很厉害吗?”
老乞丐白了一眼吴吉:“众法之中,‘借刀杀人,兵不血刃,无妄之灾’皆是老生常谈,‘驱兽师’就是控制灵兽对敌战斗,每个灵兽都有自己的天赋技能,各不相同,各有奇效!不过收服灵兽也是全靠机缘。”
老乞丐接着说:“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卯时初刻即要起身练功,练到酉时结束,我传你口诀,不可耽误!”
吴吉小声嘀咕:“卯时初刻太早了吧,”老乞丐严肃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古人尚‘闻鸡起舞’,况且早起之际,灵气浓郁,修炼起来自是大有好处!”
“哦,”吴吉挠了挠头有些不太情愿,“对了,弟子十日之后要与人决斗,那人欺人太甚,叫什么胡牛,身材五大三粗,弟子怕是打他不过。”
老乞丐笑道:“怕他作甚?你现在已是修士,那莽汉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打吧,灵气虽然入体,但是你却不会运用,此番战斗也是可以磨炼一下你的运用能力!”
“好,弟子记下了,”吴吉越发尊敬老乞丐了,老乞丐完全为自己着想,吴吉很是感动。更何况他一人在外,已是完全把老乞丐当做了亲人,对他毕恭毕敬。从此,吴吉按照老乞丐所说,每日卯时初刻起床,便去山后林子里打坐吐纳,默念老乞丐传他的口诀。直到晚上酉时初刻,饿时就去寻找山果,饮溪水。晚上,老乞丐又教他些拳脚功夫,锻炼身体,直到亥时,才放他去洗澡睡觉,就这样,日复一日,吴吉每天重复着这样劳累充实的生活。终是十日之约到了,在老乞丐的默许下,吴吉整装要去往比武堂。经过他多番打听之下,他来到了比武堂门口,刚想问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领口,一拽拉进比武堂,吴吉一眼看到那人正是十天前要和他决斗的胡牛。吴吉用力扯开胡牛,胡牛笑道:“你这小子我是说你挺守信用哪,还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要跟我打吗?还是下跪磕头吧,大爷放过你!”
吴吉冷笑:“我来这比武堂,自然是要和你比武,莫不是你怕了不成?”
吴吉达到了开境一重天,自然也是底气十足,胡牛楞了一下,旋即满脸堆笑:“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小子,你跟我来去报名。”
胡牛在前,吴吉在后跟着到了一个老者前,老者正扶于案板上写字,胡牛恭敬的拜道:“杨师傅,我要报名决斗,”“叫什么?”
老者头都不抬,“胡牛,”“吴吉!”
吴吉也往前踏出一步。“十七号和九号,自己拿牌子,”周围小厮递过来两个木牌,吴吉拿了一个十七号,胡牛拿了个九号,回头嘲讽的看过吴吉,便直奔观众席去了。吴吉也去往观众席,找了一处座位坐下。这时,下边裁判喊道:“一号与八号!”
登场了一名年轻女子和一名年轻男子。那女子极其美貌,面容洁白无瑕,挺翘着琼鼻下红唇含情轻启,眼神婉转滴水,细眉间散发着丝丝英气,一颦一簇任谁看了都会片刻失神,一身素衣也遮挡不住其火辣丰满的身材。周围人尽皆咽了一口口水,吴吉也看的痴呆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那名男子也是奶油小生,唇红齿白,微微一笑好像就能迷倒万千少女一般。那男子先开口:“陈师姐,没想到今日不幸又抽到你了,还请手下留情,”年轻男子拱手,眼神却是紧紧盯着对面的女子,不离其左右,爱慕之情显然易见。女子红唇微启,绵声细语让人如听春露:“哪里,左师弟客气了,”也是微微拱手,场上裁判退于一边,场中传来一个老者的浑洪的声音:“通报姓名,比武开始!”
“在下左丘,望赐教,”男子脸色一变,英姿散发,眉宇间傲气展露。女子轻笑:“在下陈青依,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