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的一个儿子,他爹喜欢大儿子,要将所有的田地都分给大儿子,他娘喜欢小儿子,家中值钱的财物都要给小儿子,夫君……”夏晓雨摇摇头,“我夫君想来想去,边说拿了一笔钱,出来做个小买卖就好了。”
“原来如此,那后来呢?”
乐然又问道,脸上露出几分好奇和期待来,她一个同样是十六七岁的姑娘家,整日被困在这个小院子中,对人有清冷,少于和人接触,她的生活不知多无聊单调。能听到这样精彩坎坷的人生故事吗?自然是不能的,所有才觉得她自己就是最悲惨的。其实这个世界上悲惨的人和事多了去了,夏晓雨都不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那一个,乐然凭什么觉得。就算是夏晓雨现在口中描述的这一个,也都是些常规的悲惨罢了,世界上天天有人上演着这种的故事,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大的命,可以活下来。“然后,我过了一段的很幸福的时光,从我十四岁,到十八岁,四年。”
夏晓雨继续讲道,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乐然对她感兴趣就是好事,虽然这跟她用诗词吸引她的注意力有些出入了,比起诗词,好似乐然更喜欢听这个悲惨人间的故事,“他用那父母那里讨来的小本钱,换了一个村子,做些小本买卖,日子倒也算是过得去,十五岁的时候,我生下了一个孩子,便是我和他的儿子。”
“四年后,你的夫君……他就出了意外吗?”
乐然轻声问道,深怕触动了夏晓雨心中的那根线。“是的,意外,在山上遇到了劫匪。”
夏晓雨脑中浮现了她和楚离拼字逃命的一幕幕,想起了那个黑乎乎,深不见底的悬崖,“他落入了万丈深渊中,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楚离落日了万丈深渊中,连尸体都找不到,还记得他落下的时候的样子,似乎是在看着她,又似乎是闭上了眼睛,怎么才这么短短的时日,她竟然都忘记了,当时处理的样子了。唯一在脑中最深刻的就是他的叮嘱,活着,好好活着,将他那一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霎时间,夏晓雨突然泪如雨下,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她垂着头,看着那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在地面,浸湿了地面,她伸手紧紧的揪起自己胸口的衣服,突然就蹲了下来。原来,还是会这么痛的,原来还是不能够随意去触碰,她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以有勇气面对楚离不在了这个事实,可是发现还是差一点儿,至少,她还没能看透生死,没能不计较那生与死之间的距离。生与死之间的距离,便是横在她和楚离之间的距离了,她跨不过,也不能尝试去跨过,只是违背楚离的话的行为。痛,痛心疾首,痛不欲生,不同于湛天沐侮辱她的时候那痛,而是另外一种更加撕心裂肺的痛,让她想要嚎叫,想要放声大哭,可偏偏又做不到。原本是想将乐然感动得泪如雨下,没想到……现实掀开了自己心中最黯然,最疼痛的那一角,让自己将掩埋了一个多月的痛苦,一次痛个痛快似地,止都止不住。乐然还在面前呢!夏晓雨想着,她怎么能如此失态呢?她的大计划呢!“小姐……我……她……这……”正在此时,刚刚去解手的那个丫头回来了,便看到了蹲在地上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的夏晓雨,也看到了自己的主子正一脸戚戚然的看着那蹲着人。“没事。”
乐然只是轻声说出这两个字来。“她……她是谁?”
那丫头有些疑惑的道,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她作为乐然姑娘的贴身丫头,必然是少不了责罚的,韩公子虽然没有多说,可是乐然姑娘的特殊性摆在那里,让谁都不敢小觑。“你叫什么?”
乐然竟然也蹲了下来,歪着头,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夏晓雨,“名字?”
“夏……夏……奴婢叫做,余夏。”
夏晓雨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夏晓雨了,这心绪动荡,真不是实施计策的好时机,让她刚刚好清晰无比的思路有些混乱。“余夏,好,这是上天要将你留下来。”
乐然轻声笑道,也不知道她话中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站了起来,拿出千金小姐应有的派头,吩咐那丫头道,“珠儿,去林妈那里讨个人,就说我这院子中缺一个洒扫的下人。唔,这个叫余夏的很是勤劳,我很喜欢,便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