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冰抱着满身鲜血的顾若曦,这才发现她脚踝上的箭,怒吼了一声,“立马让太医院的人到甘泉宫。”
说完使用轻功将顾若曦抱了回去。太医院的人听闻这个命令后开始惊慌起来,不停地收着金疮药什么的,马不停蹄地朝着甘泉宫走去,皇上对顾若曦的宠爱众所周知,今夜若是迟了或者顾若曦有个三长两短,估计在场的人都不会好过。禁闭着双眼的顾若曦即便是昏迷了,可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惨白的面容布满了汗珠,夏侯冰轻柔地擦拭着。太医院的人跪在一旁把脉,检查了伤口,利箭无毒,拔了止血修养几日便好。若是换了旁人,早就去拔了,可如今是顾若曦,太医院的人都不敢轻易伸手。“怎么回事?拔箭啊!”
夏侯冰在一旁催促着,眉宇之间明显带有不悦。太医院的人对视了一眼,还是走了上来。“慢着!”
门口传来让太医院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泄了。来人是清浅,夏侯冰立马让了一个地方,“若曦她……”“不用说了,我看见了,太医院的人可以走了!”
狂妄而又轻挑的语气,她真的没把太医院的人放在眼里,所谓太医也不过就是微精药理,长久累积的经验罢了。太医院的人被这般轻蔑,自然不会高兴,见夏侯冰对此女子一脸敬重,他们也不敢有何怨言,纷纷退了下去,恐怕也只能在暗地里埋怨,哎……“柚子,拿药来。”
这时后面走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女童,熟练的把清浅需要的东西准确无误地放在清浅手上。清浅清理干净血渍,伤口不算太深,可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在床上躺个五六天顾若曦别想下床,箭虽然刺在脚踝,也没伤及骨头,也不算不乐观。夏侯冰就在一旁站在,面无表情,可紧握的暴起的青筋出卖了他表面的淡然。柚子也上去搭把手,两人是师徒,配合起来也算是天衣无缝,有了清浅,夏侯冰也没那么担忧,清浅的身份他是知道的。终于在两人汗致淋漓的成果下,若曦的脚包扎好了,“皇上,替我们师徒安排两个房间吧!”
闻清浅要住在这里,夏侯冰自然喜悦,找人整理了离甘泉宫最近的一个院落给两师徒,清浅上前给若曦把脉,又检查了一下血渍,确保无毒以后才跟着宫女下去了。回到房间柚子就急忙问道:“师傅,那可是若曦师姐。”
童真的脸上带有几分喜悦。清浅想起顾若曦之前说的话,她已不是真的顾若曦,还算是自己的徒弟吗?往事她都不记得了,如今,如今还算吗?柚子见师傅发呆,轻声叫了几声都没反应只好把自己的小手在清浅面前晃悠。清浅晃过神来,轻轻一笑,“柚子不累吗?今天赶了那么久的路,先睡下吧!”
见师傅不言语,柚子也不勉强,乖巧的点点头就爬到床上躺着,年纪小,不一会儿就陷入了睡梦中。清浅替她盖好被子后也在一旁和衣躺下,床还算大,两师徒睡下也绰绰有余。有时候她在想,若曦若还是之前的若曦,温婉贤淑,谈吐举止间都有着高雅,却没用如今这般的笑颜,若要在两者间选其一,她会选如今的若曦还是曾经的。甘泉宫的夏侯冰坐在床边守着顾若曦,见顾若曦嘴唇干燥,喝了一口水一口一口的喂进去。床上的顾若曦依旧是冒着冷汗,只不过面色好看了些,可还是昏迷不醒,清浅说是失血过多,需休息一下。“皇上。三皇子来了。”
黄勤走进来禀报着。夏侯冰面色一冷,今日之事不必多想也知道是他们捣的鬼,这时候居然还敢来,想到昨夜之事,夏侯冰面色更加冷了几分,怪不得他不让顾若曦今日去马场,原来另有目的,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皇宫里公然行凶。“让他进来。”
愤愤的话从牙齿里挤出来一样,他要让他看看,他心爱的女人如今躺在床上,他会是什么表情。他知道南宫炫喜欢顾若曦,这些事他知道很久了,从华都回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一直不说是因为他知道顾若曦不喜欢南宫炫,也就没提。如今倒好,居然光明正大的来和他抢顾若曦,那他就要看看南宫炫有没有这个本事。南宫炫走了进来,一开口便就是提到顾若曦,“不知顾小姐如何?”
夏侯冰握着顾若曦的手一紧,“若曦这般不正是三皇子所希望的吗?不,应该是倘若躺在床上的人是朕或者朕的皇子,这才是你所愿的。”
南宫炫面无表情,“不知何意?”
“不知道何意?你若不是主谋昨夜怎会告知若曦今日别去?”
夏侯冰起身凌厉的目光直直的射在南宫炫身上,若是可以真想把目光化成利刃。南宫炫依旧是面无表情,不过一句话也没说。“如今受伤的是若曦,你是心疼还是后悔?”
夏侯冰步步紧逼朝着南宫炫走去。“来人,南宫炫等人在皇宫公然行凶,拿下所有云夜国使臣关入大牢。”
夏侯冰手负在身后冷冷的说着。如今即便是云夜国要立即和自己开战,那也无所谓,相信那个人知道若曦被他们伤了也会助自己一臂之力,那时候主宰云夜国还难吗?回眸意重深长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顾若曦,转身回到书房。门轻声关上,床上的人眼角流出一滴泪水,缓缓睁开了眼睛,神色黯然地看着屋顶,她以为没目的,她以为只是单纯的爱,如今……不过这些她不是知道吗?自愿跳往火坑,该怨得了谁。誓言再美,终究是云烟,美人再美,终也是一枚棋子,以为最美誓言可以相伴,谁知最后只是空谈一场,一幕幕美好的回忆将她置身于美轮美奂的梦境,如今梦醒幻想也该碎了。夏侯冰我以为只要深情就可以久伴,最后你都给了我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