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煮了一大锅的咖喱,感觉能够家里人吃上连续三天。
美食可以疗愈精神这一点杰森已经深有体会。 [麦片最棒]:嘿! 手机传来了提示音,杰森一看发现是迪克发来的。 [麦片最棒]:[鸟团探头.jpg] [麦片最棒]:杰森!你后面的内容写得怎么样了? [我的姐姐是Mafia首领]:我又不是电脑!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写多少! [麦片最棒]:[落泪.jpg] [我的姐姐是Mafia首领]:而且因为我最近有别的事,所以写稿的时间会大大减少。 [麦片最棒]:好吧……不管如何我都会是你忠诚的读者! [我的姐姐是Mafia首领]:谢谢。 放下手机,杰森再次看向捧着一本诗集正在翻阅的韶年织。 杰森总是能看见红发少年看着那些过分柔软抒情的诗句,那些温情与这位眼眸深沉得古井无波的少年没有半点契合度。 可只要白泽阵走入这个人的可视范围内,这双蓝眼睛就被瞬间点亮,然后你便会明白这家伙可比这些情诗都要来得腻歪。 “你从来没有产生过想写东西的冲动吗?”杰森很好奇。
“……有过。”韶年织看向书房的方向,那里已经被应征成为了白泽阵的工作室,“但我觉得那大多并无意义。”
“不试试看吗?”
杰森扬眉,“你不尝试怎么会觉得那没有意义?感觉姐姐她会是喜欢那种含蓄告白的类型。”
韶年织沉默地看向他,静默半晌,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感觉自己以前应该经过训练,但是现在我对战斗各方面都生疏了。”
杰森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地目移道,“想要你帮忙训练一下。”
“我不太懂训练的度,不过你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经过他遗传因子改造的杰森比寻常人类耐操练得多,反正死不了。
韶年织垂眸看着手里的诗集,目不斜视的直接答应下来并问道:“那么我从哪里开始着手写?”他看过许许多多触动人心的诗词歌赋,却对能否将自己的情感凝练为诗歌报以存疑态度。 但如果告白能够推进他和阵的关系,韶年织觉得自己写上几百封情书也不会觉得疲乏厌倦,他也的确意识到自己和白泽阵之间那层薄薄的纱窗已经可以被捅破了。 “就从你最常看的诗歌开始?”
杰森也算是有经验了,找出新的稿纸和笔递给韶年织,二人一同移到了客厅的桌子座位上。
韶年织拿着笔开始思考的时候,杰森也开始根据这段时间记下的灵感继续续写《我的姐姐不可能是Mafia首领》,写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一气呵成。 安静的房间内只剩下笔尖在纸页上作话的沙沙声。 约莫一个小时后,杰森的思维卡了卡,这才抬起头看向韶年织,发现这人的稿纸上仍是一片洁净的空白,这难不成—— “你拿着笔发呆发了一个小时?”韶年织这才如梦惊醒般地抬起头,“啊,抱歉。”
“这也没必要说对不起吧?”
杰森面露怪异,“是不知道怎么写吗?”
“但也并非全无收获。”
锈红色头发的少年神情如被涤荡了心灵般释然通透,“从我拿起笔的那一刻起,我便实实在在地想了她一个小时。*”
他就仿佛是个虔心捧读了神典的圣徒般真挚幸福。 这张稿纸上空空如也 ,却又好像已经寄托了这个人的全部心念与爱慕,就像是五彩斑斓的光聚合在一起亮到极致时人们看到的只有那纯粹的白。 文字已经无法叙述他的衷肠,这份情愫亦如被极致喧嚣淹没后什么也听不见的空寂辽远,人世间的嘈杂喧闹与坠入爱海的少年再无交汇,泾渭分明。 他越是想她便越是写不出半个字,只觉得它们皆俗不可耐、不堪一用,描写不出她半点美好,只能憋恼的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想。 杰森捂住脸,忍不住发出叹息:“你这……”不是超会的吗?! 韶年织:“?”“如果姐姐能听到你刚才的话就好了。”
文艺青年杰森给出了自己的评价,“绝对效果拔群!”
——的确效果拔群。 我现在连工作室的门都不敢开,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我第一次感觉自己这超绝的听力也不是全无缺点的。 我缓缓地放下手,蹲在地上捂住脸,紧咬牙关,将满是羞意的声音压制于无。 心跳声好吵,响得震耳欲聋,响得让我怀疑楼上楼下是不是都能听见的程度,我已经无暇关注自己手头那半完成的打算拿出去给杰森过目的设计图。 “我又不是只会说一句话的蠢人。”
我听见韶年织平淡的语调,“既然我写不出什么,直接带你出去特训好了。”
“行。”
杰森见韶年织完全接受这个‘不平等’的交换,给笔扣上笔帽放在了稿纸上,姐夫迟早能是真姐夫,反正他这样称呼韶年织的时候姐姐从来没有否认过,天知道他意识到这俩人甚至还没告白的时候有多震惊。
这是什么?《好想急死你》? 穿着红色带帽卫衣的杰森给自己再套上了一件防风的宽松外套,宽松的衣物完美遮挡了他身上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干架的腱子肉,杰森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天天吃好喝好没运动,身上的肌肉反而日渐健硕结实。 街旁繁华高楼的展示屏上,哥谭新闻正在播报着今日发生在阿卡姆的一场爆炸,小丑神秘失踪,请哥谭市民近期出行注意安全,夜晚不要出门,关好门窗。 阿卡姆……小丑…… 杰森听到这些词就有股无名火烧起来,在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可憎的残像在涌动。 一只手悄然无声地拍在了杰森的肩上,猛地拉回了杰森的意识,他顺着肩上的手向身后看见,就看见了一张足以迷倒男女老少的英俊面孔,对方将脸上的墨镜向下挪了挪,蓝宝石般的眸子含笑冲他眨了一下。 布鲁斯·韦恩?! 杰森顿时心里打起了小鼓。 “嘘。”男人笑了笑,“我是来找老朋友的。”
找老朋友为什么会突然和他搭话呢?杰森不明白。 “看见你,我就想起自家的那小子,没忍住,没想到真是一模一样,不过那小子可比你来得跳脱。”
男人无奈又好笑地说着递出手里的那袋小甜饼,“要吃吗?我的家里人做的。”
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一起坐在路边树下的长椅上分享起了小甜饼。 杰森很喜欢这个小甜饼,味道虽然不及阵姐做的,但是却有着相似的感觉,他对男人感到一种亲切,尤其是在对方毫无保留地展露出对他的喜爱后,他就感觉自己无法拒绝对方。 见杰森喜欢,男人把手里的吃了就把剩下的全部留给了杰森。 “最近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男人问。
“很好。”杰森感觉对方的问话就像是他的长辈一样,“我觉得自己的生活过得挺开心的。”
“她一直都是如此,很会照顾人。”
男人嘴角微微扬起,脸上寥寥无几的浅淡皱纹并未给他增添半点老态与疲惫感,而是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更加的成熟有韵味。
杰森觉得眼前这位比电视里看到的可要明朗年轻态得多。 “韦恩先生认识姐姐?”杰森嘴里吃小甜饼的动作变慢了。
“而且还是老熟识呢。”黑发蓝眼的男人说着,眼神变得有几分深意。
杰森顿住,他感觉对方的语气有些怪异,让他无法辨识这个‘老熟识’究竟是褒是贬。 “真是敏感呢。”男人笑着起身,“你接下来要去哪?”
去哪…… 诶? 等等! 他姐夫呢?! 杰森站起身,四处张望,一下子不知道该往哪走了,说了一句再见便按照原先走的方向跑去,期望人能发现他不见了在不远处等着。 在杰森离开后,男人才转头看向某个角落,锈红色头发的少年正无声无息地站在那。 “和卧底一起叛逃了组织的最强杀手。”
男人的话就仿佛是在喊‘老朋友’一样的语气,“明明不是人类却向往着人类的外星种族。”
“我只向往她一人。”
杀手少年纠正这个设定,旋即话音一转,“我以为你会直接杀死小丑,毕竟‘蝙蝠侠’是不会允许任何不安定的犯罪因子存在于哥谭的。”
应该说所有领主都不会允许小丑那种以迫害他人为乐、杀人无数的罪犯活着,在领主的世界,法律的执行力度是100%,不过正因如此,冰冷的律法与人性总会有发生冲突的时候。 没有人能够反抗强大的领主,于是利益被影响的权势之人想要推翻领主的统治,将自由与人性作为号召暗地里集结了一批人,以反抗压迫之名掀起抗议的浪潮。 而同时与此,特警白泽阵也因此被派遣,被下令卧底进领主们的组织,搜集领主的弱点和情报,为解放人类做出贡献。 作为非国立却拥有强大力量与威信的领主组织显然给予了政府以巨大的压力和苍白的绝望,迟早下去,政府便会被彻底取代,被历史的洪流吞没。 成功卧底进组织的白泽阵在地位逐渐稳定后尝试从侧面影响领主的决定和律法的执行,推举在一些特定情况下律法的酌情实施——但领主们对人性完全失去信任。 有一就会有二,会有狡猾的恶人利用这人情的钻空子。 没有比领主更加公正无私的存在了,他们对权利毫无欲望,完美遵循并执行着人类为自己所定制的律法、道德的底线,人类只要保证自己不触犯律法就可以活得很好,他们并不束缚人类犯罪以外的娱乐和自由。 但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白泽阵能够在这样的世界活得自在舒服,可当掀起自由号角的人们游行之时,看见这些人被机器以扰乱治安的名义逮捕关押,看见有人因为反抗过激而被当街枪毙时,白泽阵便意识到人类是多么复杂又奇怪的存在。 无力感让白泽阵决定离开,离开组织也离开背后政府的操权者,她叛逃了。 因为不管是管束人类的领主还是被管束的人类都让她觉得难分对错,她只能站在中间旁观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我是卧底,对不起。”
就这样丢下一句话,被所有人信任甚至依赖着的银发女子就这样突然消失了,连‘超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叛逃的前一天‘超人’甚至还了邀请对方第二天去孤独堡垒。
白泽阵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叛逃掀起了比她预想中还要巨大的飓风和波动。 ——而这便是白泽阵叛逃的全须全尾。 “这又不是我的哥谭。”男人方才脸上的笑意此刻已然全无,淡淡的,“从头起步管理新领地可是一件相当耗费精力的事,而且这里还没有相应的基底……不过直接降落在阿卡姆再见到那张脸的确是让我很不爽。”
“那小丑呢?”
韶年织问。
“看来这些你没有看见——是命运被改变了吗?阿卡姆不是我炸的。”‘布鲁斯·韦恩’直截了当地说,“这个哥谭可比我的‘哥谭’精彩太多了,我不会后悔成为领主,因为‘布鲁斯·韦恩’不会停歇憎恶让父母死去的哥谭。”
被两方都信赖着的白泽阵本该是完美领主计划里的最后一环,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只要成功,人类就会彻底接受领主的管制,习惯不可动摇的绝对律法,然后将这一切变为思想钢印。 因此他们必须要找回叛逃者,找回这位他们计划中的完美领主。 ——这就是完整的剧本内容。 看完剧本的‘布鲁斯·韦恩’:关于对错与否的压力和最后至关重要的选择都压在她一人身上,明明只是卧底的她却承受着来自两方期望与压迫的双重压力,而‘我们’是在明知故犯,好屑啊,这放在现实里是要被阵赏烤面包吃的。 ‘达米安·奥古’:哈,谁写的剧本谁吃烤面包。 ‘乔纳森-艾尔’:我赞成……? ‘提姆·德雷克’:看你们这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就知道这烤面包得邀诸位共尝:) ‘卡尔-艾尔’:阵为什么要在我邀请她去孤独堡垒看电影吃爆米花的时候叛逃前一天QAQ我很可怕吗? ‘迪克·格雷森’:是啊(回想剧本)(沉默)(迟疑)(坚定)只不过徒手会捏碎罪犯脑袋而已,哪里可怕了。 ‘杰森·陶德’:超人粉可以摘掉滤镜再发言吗? ‘提姆·德雷克’:已经变得铁石心肠、冰冷不容情的白超所展露出的毫无保留的信赖与柔软会让她因为心软偏向领主方,但心软只是一时的,阵看见邀请的时候便预见了这一点。 卧底身份本就是一颗炸弹,即便她的立场逐渐中立也不可能摆脱这个前置身份。 一方想利用她获得领主组织的把柄,最好将这个组织摧毁然后回到过去资本至高的时代,一方想利用她完成完美领主计划,实现他们的理想的人类社会,建造出真正的乌托邦。 而以阵的性格,她不会为权势金钱屈膝,也不会被有目的的‘爱’困住,所以当发现两方的真实意图后,她只会毫不犹豫甩开一切为自己而活。 而我们明白阵喜欢普通人的生活,我们知道她一定会将自己的沉默淹没在人群的喧嚣里,所以我们要去人群之中寻她。 社员们:你字多,你是编剧,我们听你的! “以上。”
‘布鲁斯’言毕。 “……”韶年织沉默了一会儿,说,“多准备点速效胃药。”
“……”‘布鲁斯’也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事,反正现在只有我和卡尔过来了,还在沉淀准备期。”
所以暂且还不会出现在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