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你叫谁大哥?”
听到唐小山的叫声,陆妍妍一脸疑惑。“嫂子,这就是大哥啊!”
唐小山激动的指向顾白。“小山,你搞错了吧,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名字叫顾白,怎么可能是你大哥?你大哥不是去打仗……”话还没说完,陆妍妍脑子一激灵,突然想起来,顾白和她说过,失忆前的确是在战场上打仗的,是战友把他从死人堆里找出来的,不会这么巧吧?“大哥,大哥,我是小山啊!”
唐小山异常激动,他和小川是家里年纪离唐小岩最近的,以前唐小岩经常带着他和小川上山摘果子,下河去摸鱼,几个人感情非常好,爹娘忙着家里的各种活计,平日里都是唐小岩照看着,都说长兄如父,这句话放在唐小岩身上特别贴切。“小山,你没搞错吧?”
陆妍妍还是不太相信。“肯定不会错的,虽然有好几年不见了,但是大哥的样子我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搞错。”
唐小山无比确定。“你的布料。”
顾白朝着陆妍妍走过来,把一匹布料递给陆妍妍。陆妍妍上次买的打算给三兄弟做书包的布料,因为给洛景阳做遮掩,被血弄脏了,上午去成衣店,陆妍妍又买了一匹,中午因为走得比较着急,就给忘记了。顾白看到陆妍妍落下的布料,急忙赶着过来,找了好一会儿才在码头上找到她,恰巧看到她和唐小山见被人欺负,于是痛打了几人一顿。“谢谢你!”
陆妍妍看着高大威猛的顾白,内心一阵感激,还有一丝窃喜与害羞,如果他是唐小山的大哥,那么,也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大哥,我是小山啊!”
唐小山见到走过来的顾白,双眼放光,像只小狗一般扑了过去。“小山?我不认识什么叫小山的。”
顾白把快要挂在他身上的唐小山推了下去。“大哥,我是小山啊!小山!”
唐小山见顾白对他一脸冷漠,内心十分着急,他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不认识他。“小山,过来!”
陆妍妍把唐小山拉到一边,“顾白他因为一些事情,失去了对以前的记忆,他可能不记得你了!”
听到陆妍妍的话,唐小山眼睛瞬间瞪的大大的,“怎么会这样!”
他的眼中是满满的不敢相信,好半天才缓过来。“大哥,我是小山啊!你的弟弟小山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唐小山不死心的问到,一脸悲凄。“唐…小…山,没印象。”
顾白仔细想了想,试图找出一点记忆,可惜他一点也没有印象。唐小山立马颓丧下来,见到大哥的喜悦霎那间烟消云散。“顾白,你真的没有一丁点印象吗?”
看到唐小山颓唐的模样,陆妍妍又问了一遍。顾白摇了摇头。“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回西宁村看看,说不定会想起什么。”
陆妍妍脑子一转,想起来多看看以前熟悉的环境,说不定能恢复记忆。“好,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顾白也渴望找回自己消失的记忆,虽然他不确定他是不是唐家人,但是去看看,万一真的就是呢。唐小山一听顾白愿意跟着他们一起回去,马上从地上跳起来,兴冲冲的走在前面带路。“走,大哥,你跟着我走!我来带路!”
“大哥,你看看这片山,以前家里没粮食,你经常带着我和小川去山上找吃的,爹娘不让去,你都偷偷带着我们去呢!”
“大哥,你看看这条小溪,还记得吗?以前我们经常在这里游泳,有次回家晚了,爹娘满村找我们,以为我们淹死在溪里了,后来我们回了家,看到爹娘抱头痛哭,全都惊呆了,爹娘把我们都痛揍了一顿,后来那个夏天我们都不敢下水了。”
“大哥,你看看这棵柚子树,以前我们经常爬上去摘柚子呢!”
……一路上,唐小山不停地讲述着他和唐小岩的过往,试图唤醒顾白的记忆,可以顾白都是一脸茫然,没有一丝印象。“到了,这就是我们家!”
唐小山走在最前面,打开了大门,“快进来,大哥!”
顾白停在大门口,呆呆的盯着大门看,他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似乎来过很多次。“走吧,进去吧!”
陆妍妍叫醒发呆的顾白。顾白随着陆妍妍走进院子,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些画面:他带着两个长相一样的男孩从院子的围墙爬出去,一个不稳,摔了一跤。“我们以前爬过这面墙吗?”
顾白指着院子里东边的墙,喏喏的问唐小山。“是啊,是啊!有一次,爹娘在午休,我们想出去玩,又害怕被爹娘发现,你就带着我和小川爬围墙出去,我和小川长得矮,你就给我们当垫子,让我和小川踩着你的肩膀爬过去,哪知我一个没站稳,直接从墙头摔了下来,把手给摔断了。后来爹娘把你痛揍了一顿,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唐小山绘声绘色的讲述着。顾白脑海里的画面被一点一点勾勒出来,逐渐清晰。突然,一些杂乱无章的画面像洪水一般涌入他的脑袋:鲜血、死人、断臂、城墙……顾白的头一阵剧痛,忍不住蹲了下来,用双手紧紧捂住头,一脸痛苦。“顾白,顾白,你怎么了?”
顾白迷迷糊糊的,他好像听见陆妍妍在叫他,慢慢的,他感觉一阵困倦,眼前的阳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暗,最终,一片黑暗。“顾白,醒醒,醒醒!你怎么了?”
看着顾白在眼前突然倒下去,陆妍妍一阵担心。喊了几遍,顾白都没有一点反应。“小山,你快去镇上的同仁堂,把柳大夫找来,我先抱他进去,记得要快些!”
陆妍妍急忙吩咐唐小山去把柳梦林找过来。“我这就去!”
唐小山看到顾白毫无预兆的倒在地上,内心也是慌慌张张的,听到陆妍妍叫他去找大夫,急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