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原这话出口,韩让就算反应再慢,也知道她想干嘛了。这货居然想撞死在他韩氏医馆门口,以表自己的清白?当然,他可不信乔青原会真的以身明志,说不准是打算撞个半死不活,好把这口黑锅彻底扣到他们身上。当真是一环扣一环,想必那日乔书意出事,她就已经算计到今天这一步了。先把乔书意弄流产,失去威胁到她的孩子。再去何府,说乔书意这孩子来路不明,婚内有染。雷茵茵肯定本就因孩子没了暴怒,两厢气头加起来必然会给书意一封休书,直接赶出府去。她的目的还不仅仅止步把书意赶出府,她还想趁机彻底败坏了她的名声,让整个京都,哪怕是何府,都坚信是乔书意不守妇道,婚内有染。甚至还能顺势而为,把害死孩子这件事情,制造成是乔书意自己心虚所为的假象。他原以为乔青原只是善妒,没成想这是天生的坏种,竟然会坏到这种地步。“拦住她!”
韩让出口,于洋迅速行动,但比他们更快的是一辆马车。那辆马车速度非常,远远自街尾冲了过来。围观百姓们早就散开,只有乔青原在寻找合适的甩锅时机,未曾注意。等到她听闻周遭异变,那辆马车直直自她周身而过,将她一下子撞飞了出去。自五米远落地,乔青原只感觉自己的全身都似散架了一般,全身也传来骨头碎裂般的疼痛,尤其是肚子,疼,好疼。突然起来的这变故,让乔青原冷汗连连,她好容易回过神时,就见马车上下来了一位神秘男子。他蒙着面纱,浑身健壮。想来对方是没有注意,惊了马,她又刚巧在路中间,这才将她撞飞,现在是来道歉的。乔青原摔得狠了,正想破口大骂,就听袖风利落,那男子竟然拎住了她的后衣领,将她一把提了起来。下一刻,围观的人们只觉眼前一花,随后就听到了一道女声,自茶楼内部尖叫而出。众人飞速聚拢过去,只看到那男子将乔青原一脚从乔书意跌落之处踹……踹了下来?“那日你设计害人,如今我让你也尝尝,从这里跌落下去的滋味。”
乔青原吓得腿软,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滚了下去。一直到她落地,楼梯上已经全是她小产留下的血迹。血迹斑斑,惹得在场的众人一起尖叫连连。男人一直待到乔青原落地,又迅速上了马车,消失在众人眼前。所有人都惊呆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乔家这青原小姐本想以死明志,撞死在韩氏医馆前,但她还来不及行动,人就被马车撞飞,接着直接被人从茶楼上面踹了下来?这个人竟然就在众人眼前完成了这个“壮举”?于洋和韩让都想当场拍手叫好了,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两人也只是像围观群众一样,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唉哟,我们茶楼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自从乔书意从楼上滚下来,浑身是血,险些落得一尸两命,他们这茶楼就几乎没有什么生意了。现在又来一个!看着乔青原像死狗一样在地上趴着,掌柜的都快哭晕过去了。掌柜的这一声惊呼,众人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抓凶手!救人!”
于洋和韩让对视一眼。“韩世伯,我突然想起来,圣上还找我有事,先走了。”
“是吗?”
韩让拱拱手,“这不巧了吗?我也耳闻圣上找我有事,我们一起走。”
“这实在是太巧了,那韩世伯不如一起?”
“一起吧,我去关门。”
韩让说完话,直接将韩氏医馆的门给关了起来。这一举动直接把众人又给雷到了。都说医者父母心,韩让这是打算见死不救了?也对,他们方才也在,乔青原这般给乔书意泼脏水,公然败坏她的名声。若是乔书意被休,被冤枉的事情当真,这乔书意这样做,就是将她往死路上逼。作为外祖,韩让怎么可能会救想杀自己孙女的人?而且这神秘男子说的话也很惹人深思。“那日你设计害人,如今我让你也尝尝,从这里跌落下去的滋味。”
这说明,有人看到她设计害人了,这一切怕是她咎由自取!事关名流,他们这些普通人还是少议论的好!没了最近的韩氏医馆,还有其他医馆。掌柜的跺了跺脚,直接让小伙计去旁处医馆找人。为今之计,他们只有尽快的将乔青原弄走,千万别死在他们茶楼里才是!远离了市井,韩让才凝住了眉心。方才那人,到底是谁?他是单纯看不惯乔青原行事?这手段,属实是让他吓了一跳。先将人撞个半死,再直接从乔书意滑落下来的地方一脚踹下来,这两遭结合攻势,就算乔青原再生龙活虎,也得去鬼门关走一遭了。韩让不接这档子破事,最主要的原因是乔青原对乔书意做的太过分,但这也仅是其一。其二就是乔青原历经两事已很难再活,就算命大活了,这番遭遇也得让她彻底落下病根。这落下病根之事可大可小,他贸然出手,乔青原死了亦或者留下病根,以乔家那家人的脾性,会轻易算了?没由来任由别人拿捏,被扣了黑锅还得以德报怨,付出这么大代价救一个脏东西。这些个脏东西,他可不想再沾染了。“韩世伯,这事虽然我不想管,但我看那人的身手恐怖如斯,还是得去查查。”
韩让轻轻点头,拱手和于洋告辞。能够当着众人的面完成这些事情,计划和身手缺一不可,此人怕是来头不小。“有句话我要提点世伯。”
“你说。”
韩让知道于洋是真心对他们韩家。“那神秘人的身手远超我死去的哥哥,不仅如此,恐怕连举国闻名的那位季将军若是活着,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若是圣上发现此人和韩家有联系……”韩让眉心忽的跳了跳。是也。怀璧其罪。握有如此利刃,京都无一人能敌的利刃。圣上,会怎么看他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