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扇子,西门飘雪的大红长衫在风中摇曳,衬出风流俊雅,眉眼轻挑,绝美的容颜上一丝不屑:“随便,不过,这几日最好不要给本公子丢脸,一会将面纱带上。”
刚刚真真是丢脸,在宫门那一幕竟然让三王爷看到了。还好唐唐没有抬起脸,不然这副尊容,他西门飘雪真想撞墙了。好男风,他不介意,只是逢场作戏。可是好这么丑的男风,就有问题了。唐唐扬着头,淤青中的凤眼轻挑,红唇紧抿,有薄薄的怒意,竟然让西门飘雪愣在当地。他再次想知道,这眼角的淤青尽除,会是一张如何的绝色容颜……“戴就戴。”
唐唐酝酿的良久的谩骂终是吞了回去,这样正好,有了面纱就不怕白磨子认出自己了。正中下怀。是夜,白墨紫有要事在身,没有在府中招呼西门飘雪和东方不败。只派管家送了酒水,表了歉意。两人也不介意,当然最不介意的是唐唐,他倒希望这个白磨子天天有事,时时有事,那样这两位主儿呆不住,自动就会离开了。坐在桌前,唐唐揭了面纱,毫无顾忌的吃菜喝酒,头上缠了一方手帕,宽大的袍子更显出他的娇小。一壶酒很快见底,唐唐抬眼却见西门飘雪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睁大眼睛惊恐怕的望着自己,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他实在不能接受唐唐的言行举扯:“你……竟然比小四还要恶劣。”
捶胸顿足。“我是恶劣的玉,总可雕琢,而你是玩石,冥顽不灵。”
唐唐反驳,她一般情况下,是不愿意吃亏的。西门小受双肩颤抖,扇子直直的指着唐唐,柔和俊美的五官上也蒙了一层雾气,咬牙切齿:“真是家门不幸,一百两银子找这样一个跟班。”
唐唐才不管美人在风中凌乱,她自是低头大吃大喝。入睡时,唐唐抢先占了床位,沐浴后,肌肤更盈润几分,淤青已经明显见好,换了一身三王府送来的衣衫,裁剪得体,更显风度翩翩。美目流转,竟然让西门小受看花了眼。半晌,才用扇子拍了拍自己,心底大喊,自己其实不好男风的。自去屏风后面洗冷水浴了。由于唐唐占了床位,西门小受不屑与她同床而眠,当然是不愿意,一方面是在意唐唐眼下的尊容,一方面是说服自己不好男风。如果真的上了床,就是自己对自己都百口莫辩了。隔壁,东方大神静坐于窗前,手中把玩着一只簪子,莹白的玉质,月光下,散着淡淡清光,簪子本身已经被磨得异常明亮。“静雅,你到底在哪里……”轻轻的叹息,到处都能听到关于她的名字,却从来没有她的消息,天都传言,她是最绝之人,即是最冷血无情。可以舍弃一切,包括她自己。月华如潋,淡淡光芒铺泄在大地上。那冷清到一无所有的眸底只有深深的痛。这一次,他代表东方世家来寻找唐家的女儿,其实是想借机打探关于素静雅的消息,那一年,山前别过,便是五年。亦让他深深想念的五年。“东方兄好雅致,一人赏月。”
白墨紫黑色飘扬,立在月色里,从容淡定,贵气而威严。收回簪子,东方不败起身抱拳,行的是江湖上的礼:“如此月色,当呤诗醉酒。”
“本王相陪。”
白墨紫气度神闲,挥了挥手,已有下人在就近的石桌上摆了酒,上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似乎是有备面来。两个人对面而坐,周身都散着清冷气息。各自斟酒,然后,相视一笑。“东方兄此次来,在天都能多留几日。”
白墨紫刚刚从宫中回来,对于唐唐失踪一事,也有些苦恼。见白墨紫面色无异,一如继往的气定神闲,清冷无绪,东方不败有些揣摩不透他的心思,可是这酒菜想是早有准备,以白墨紫的个性,绝不喜欢无事饮酒赏月作诗。“此次前来,是为见一见唐家唯一的后人,也就是唐门将来的继承人。”
东方不败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只要知道她的下落,见她一面,便起程回东方山庄。”
这也告知了自己此来的目的,也说了能逗留几日。“原来东方兄是冲着那个丫头来的。”
白墨紫在对面遥遥举杯,眉眼几不可见的挑了一下。听白墨紫的语气,似乎与唐唐十分熟悉,东方不败心底暗暗吃惊,还好这一次睹对了,没有见皇上,也没有见卓王爷。现在,三方都在拉拢势力,不过,要押对了才可以。有唐门做后遁,便是无人能敌。虽然唐家门庭冷落,但是只要能找到盟主令,唐家还是武林至尊,可以一呼百应。而这块盟主令,所有人都寄与希望在唐唐身上。当然,此事除了江湖中的四大家族,无人知晓,即使是当今皇上,知道唐家统领武林,也不知靠的就是一方令牌。天下人都以为唐家已经失势,无人将其放在眼里。也正因为如此,唐唐仍然被嫁入宫中给天子喂血。当唐唐嫁入后宫的消息一经传出,江湖中的四个家族才各自行动。都抢在三个月之中赶来这里。有传言,入宫的妃子最多活不过三个月,要是唐唐死了,就有太多东西沉入海底了,无人知晓了。只是,才一个月的时间,唐唐竟然从皇宫里失踪了。看着东方不败阴晴不定的脸,白墨紫脸色始终未变,心底却也翻江倒海。看着四方皆动,白墨紫知道,原来,唐唐还不能死。心底再焦急,面色也未变,只是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冷戾,对于唐唐的逃跑,他也十分气愤,这几日,派了大量暗卫寻找。更听闻白卓紫也动用了亲兵,只有宫中那位稳如泰山,不为所动。日日早朝亲临,有取代东西太后听政的趋势。当然,一个小小的唐妃失踪,虽然有失皇家颜面,却也不必兴师动众,更是那日有刺客刺杀皇上,有人推断,唐妃或许已经死在刺客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