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师瞪了一眼吓傻了的冷逸风:“还不谢谢皇上?”
他连忙磕头:“多谢皇上!”
盛帝不耐开口:“你别磕了,到处都是血,朕的御书房都给染脏了,恶心至极!”
他旋即命人去请太医院院首,嘱咐他再带一名太医过来给冷逸风治伤。不多时,陈院首匆匆赶来。他身后还跟着提着药箱的年轻太医!行礼之后,他连忙去给冷逸风处理外伤。盛帝将药方递给陈院首:“你瞧瞧,这方子是治疗寒症的吗?”
陈院首双手恭敬接过,只搭了一眼,就面色凝重的开口:“皇上,这不是治疗寒症的药方,这些药物只对普通伤寒有效!”
盛帝霍地沉了脸,他几乎都已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探着身子询问:“陈院首,你可辨清楚了,这是从苏蓝沁手里得来的,确定不是治疗寒症的吗?”
陈院首迟疑开口:“皇上,老臣斗胆问一句,苏姑娘可亲口所说这是寒症药方?”
盛帝下意识瞪向冷逸风,他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他颤巍巍开口:“没,她没说,但是她却像是宝贝那般的藏在袖子里面,而且上面还写了个寒字,我就以为会是!”
盛帝险些没怒火攻心气晕厥过去,他伸手指着冷逸风的鼻子喝骂:“你以为,你以为你今天会被摘掉脑袋吗?”
他再没迟疑,迅速命令:“来人,将他拖出去斩首!”
冷逸风嘶声大喊:“皇上饶命啊,苏蓝沁终归是对末将还是有些情分在的,她只是跟我一时间的赌气才会离开将军府,只要我死缠烂打,定然能将她求回来的,到时候别说寒症药方,就是再多的药方末将也能献给你!”
温太师也旋即开口:“皇上,要不再给他一次机会,你不是还要让她给秦妃治伤吗?就交给冷逸风去求人,让他想办法吧人给带进宫来!”
盛帝犹豫片刻才阴沉着脸说道:“好,朕就听太师的,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求不到苏蓝沁进宫,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冷逸风满身狼狈的被赶出皇宫,他恨的牙呲目裂。苏蓝沁竟是又耍他!这一次,险些就要了他的命!不,皇上已经放了狠话,他的脖子上已经悬了一把大刀。他用力握了握拳,脚步踉跄的朝着将军府走去。家里还有苏老夫人,她是苏蓝沁的亲祖母,哪怕断了亲,也只能用她。此时苏蓝沁正悠哉悠哉的啃着白露从外面买回来的糖葫芦,她从前真是不爱吃这酸甜的东西。可最近,她总想吃些开胃的东西。这时候墨林渊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她坐在软榻上,青丝散乱在胸前,那玲珑的曲线让他一阵喉头发紧。她眉眼弯弯的开口:“你回来啦,糖葫芦给你留了一支,可甜着呢!”
他脚步陡然顿住,黑沉的眼眸深处隐约有光芒闪过。他试探着询问:“你喜欢吃?”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对呀,酸酸甜甜的,尤其是这糖皮,咬上一口,嘎吱嘎吱,很爽啊!”
说完还朝着桌子上扬了扬下巴:“你确定不吃?”
他伸手自然的帮她用锦帕擦掉唇边的糖渍,下意识回答:“我怕酸!”
然而,她猛然倾身抱住了他,将嘴里含着的冰糖葫芦就送到了他的唇边。甜软袭来,他心跳猛然停摆。他就着她的嘴接下糖山楂,只酸的浑身都下意识打了个激灵。看到他皱成一团的俊脸,她忍不住哈哈大笑:“墨林渊,你真的怕酸啊?”
墨林渊艰难咽下之后,语带幽怨的看向她:“苏蓝沁,你莫不是瞧着本王好欺负,所以才这么捉弄?”
苏蓝沁真是爱死了他这委屈的模样,就像是想要抚慰的可怜小兽那般。可明明他凶起来比谁都狠!冷逸风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可是出手狠辣无比。原来,他的温和和纵容只是给了她的!她将还没吃完的糖葫芦放在旁边道:“好了,以后不捉弄你了,你不喜欢吃,那就不吃呗!”
他握住她的手腕,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询问:“你这么想吃酸的,是不是已经?”
她登时愣住,满脸不解的开口:“已经什么?”
他的俊脸骤然闪过一抹红意,犹豫了片刻,他终究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是不是有了身孕,我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听母后说过,酸儿辣女!”
苏蓝沁霍地大笑起来,她抓住他的胳膊,几乎都要笑的直不起腰。她扑在他的怀里握拳捶着他的心口:“墨林渊,你这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我怎么会怀孕?”
他语气突然急切起来:“为什么不能?苏蓝沁,难道你不想给我生孩子?明明我已经很努力!”
看到他那双染满不确定的慌乱眼眸,她面上的笑意顷刻间一点点消失。她下意识说道:“墨林渊,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要个孩子!”
她们这段感情就已经来之不易,如果再有了解不开的牵绊,那就会更加受人指摘。她那么憎恨冷涵,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步这个后尘。墨林渊也知道自己是强求了,他害怕再将她给吓走。她能留在别院,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他迅速用力抱紧她道:“好,你没做好准备,就再等等,只求你别不要我,别怨怪我!”
苏蓝沁感受到他的不安和恐慌,他这是有多害怕她会生气啊?她柔声安抚:“墨林渊,生孩子是顺理成章的事,我们也不能太着急,我们现在不是挺好吗?”
墨林渊眸光复杂晦涩,他不好,他身体内还有压制的毒素,指不定哪天就突然爆发。他很害怕再不能留在她的身边,再不能护着她。如果没了他,她该多寂寞啊?但凡有个孩子,她也有活着的念想!她在冷家受尽磋磨欺负,所以他想给她快乐顺遂。他抬手按了按狂跳的心口,悄然将复杂的情绪狠狠压下,他凑在她的耳边呢喃:“只要你别嫌我不够努力就好!”
苏蓝沁耳边一红,顿时俏脸含嗔。她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我哪里还敢嫌你,我哭着求你都没见你怜香惜玉!”
他顿时又有些委屈:“明明是我求的你!”
她迅速捂住他的嘴:“你不许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