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李恪并不知道台下还有李世民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和李世民有了同日上青楼的交情。眼见这一众商人心情不错,李恪也终于开始进入了正题当中。“诸位,今日除了这秋月阁开业将诸位邀请过来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便是修缮官道一事!”
“诸位都是齐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也知道齐州如今的状况!”
“最新的官道,那都是武德年间修建的!”
“如今过去了小十年时间,官道的现状想必诸位要比本王还要清楚!”
“那是官道吗?长几根草都快成了乡间野道了!”
此话一出,旁人顿时面露干笑,唯有李世民一人,神色间满是尴尬不说,甚至于还有些脸红!无他,自己自登基以来,还真没有在齐州修缮过官道!虽然说这种事一般都是地方衙门操办,他这当皇帝的过不过问都无所谓。但现在的他总有一种被自己儿子按着抽脸的感觉!枉自己在长安城数年时间,自诩天下少有的英明君主,结果到头来连个路都没有修过!房玄龄似乎意识到了问题,并不敢直视李世民,只是静静的听着李恪的讲说。“因此,今日将诸位召集起来,便是想要解决这官道问题!”
“诸位或许有好奇的,好端端的为何要修缮官道,毕竟路又不是不能走,这其中原由,本王今日就给诸位简单说上一说!”
环视了一眼众人,李恪这才接着说道:“俗话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
“齐州固然是世家豪门云集,但是真要论财富,岂是关中之地的对手?”
“本王只需说一点,诸位便会深有体会!”
“关中之路通畅,无论何地到达长安最多不超三日!长安之财物,多由关中之地四处聚集!”
“试问,咱们齐州可有如此便利的条件?”
众人微微一愣,旋即开始思索起来,想了想之后,发现还真的如同李恪所言,这齐州还真没有想象中那么通畅!便是距离历城最近的县城来历城都要两天时间。这齐州还能有关中大不成?“蜀王所言有理!齐州的官道确实是差太多了!老夫的货物便是州内售卖,也要做足了准备才行,临时调货根本来不及!”
“此话不假,商铺货物要的紧,就要各地修建仓库,成本平白也多了不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李世民心中却早已大震!这李恪莫不是真的在想解决正事儿的办法?就在李世民心中好奇之余,李恪已然是接着刚刚众人的抱怨开口道:“问题所在,诸位心中都一清二楚,因此这官道修缮迫在眉睫。”
“若是过去,本王或许还会犹豫一二,但是这一次本王有了水泥,无论是修缮的质量还是速度都能够加快很多。”
“所以这修缮官道一事,也被本王提上了日程。”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李恪话说到这个份上,显然接下来要说的就是钱的问题了。蜀王有钱,不代表齐州府衙有钱。若是李恪自己拿了这笔钱,也不至于将他们召集起来,说到底也不过是想要让他们出钱出力罢了。想到这里,只见其中一名商人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开口问道:“敢问蜀王殿下,这修缮官道一事我等能做些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李恪。只见李恪微微一笑,开口道:“这话算是问在点子上了!”
“本王已经让齐州府衙测算过了,齐州境内官道修缮需要耗银钱十五万贯!”
“目下府衙能够拿出来的钱是八万贯,剩下的七万贯,本王可以拿出来三万贯,还有四万贯的缺口。”
这数字对在场的人来说不算太大,但也不算是一笔小数目。要知道,朝廷目前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一千多万贯。十五万贯看似占比很小,但若是放在整个大唐,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在场的不少商人,一年利润也不过五六万贯而已。这要是一次拿出来这么多钱,怕不是要把家宅都卖了!因此,面对这剩下的四万贯,并没有人立马站出来。对于此情此景,李恪也没有过多意外,反倒觉得很是正常。“本王知道你们单凭一己之力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因此本王和齐州衙门的官员商议,将这剩下的四万贯拆分成四份。”
“此番修缮官道完成之后,齐州境内各县衙门将会设置隘口,用以收取官道通行的费用,这银钱是根据距离长短来定,从何处上,再从何处下皆有定数!”
“所产生的收益,七成作为维护官道的费用,剩下三成以衙门,本王以及入股四人分取。”
“当然了,参与这四万贯投入的商户,可以享有三年上路免费的政策。”
随着李恪这边话音刚落,只见那在场的商人们便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他们原本以为这一次只是白拿钱而已,已然是做好了要被榨取银钱的准备,却没成想这次投入居然还有这种好事儿!官道收费这事儿他们并不意外,毕竟其中可有蜀王的投入,人家蜀王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因此李恪这边说完之后,在场的商人议论的更加火热。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李世民,人都傻了。“恪儿这办法闻所未闻,这样做有些不妥吧?”
李世民身为皇帝,对于商人并无多少感觉,但总觉得这件事情让商贾参与进来却是有些不妥。但让李世民有些意外的是,房玄龄此刻却是罕见的反驳了李世民一句。“陛下,臣以为蜀王此法可行。”
“此法能够解决地方上银钱短缺的问题,且能将一州之地的官道盘活!”
“而且此法所用的地方,也并非只有官道,还有其他事情也能够使用此法!”
“蜀王殿下这办法,可以说能够解决朝廷不少麻烦事情!”
听到这话,李世民虽然眉头微蹙,但也意识到了李恪这办法确实是不错。犹豫了片刻之后,李世民神色复杂的看着台上的李恪。“难不成真的错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