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被吓了一跳,心也在瞬间提起,待她看清来人是宁建安时。她从地上站起来,冲到宁建安面前,大声质问:“砚南呢?你把他关哪去了?”
“你是他姥爷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当初你卖了我一次,现在连自己的亲外孙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听到宁清气愤的质问怒骂时,宁建安得意的脸上逐渐阴沉起来,“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宁清的脸上。宁建安下了狠手,这一巴掌直接把宁清甩到地上,头磕在墙上“砰”的一声,墙上的土都掉下来不少。瞬间,宁清的左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嘴角也印出一点血。“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老子,你早就死在厕所里了,还敢指着老子骂,把老子送牢里去!”
“你就是个垃圾,你还真以为你是我姑娘?别他妈做梦了,有你这种抠搜的女儿,是老子的晦气!”
“老子的种,比你优秀得多了!”
宁清耳朵因为一巴掌此时正嗡嗡作响。但是,她还是一字不差地把宁建安的话听到了,脑子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但随即她就释然了,上辈子她也曾怀疑过这个可能不是吗?现在只是得到了应征而已!宁清也在瞬间贯通了一切,怪不得……怪不得她从来没有在宁建安的身上感受过父爱。“你不是想见你儿子吗?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了!这就是你敢污忤逆我的下场。”
“哈哈哈哈哈。”
说完,宁建安像个战胜的公鸡,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时候,宁清还清晰地听到他吩咐门口的人,“把这个贱人给我看紧了,这一次老子要给她找个地方……”后面的话,宁清没有听到,她现在已经气的瞬身发抖,牙根紧咬,宁建安的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一直在宁清的脑海里回响,她不敢想,如果战砚南现在怎么样了,她又该怎么救他?上辈子她把钱给了宁建安,所以战砚南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才能长大。现在呢?现在也一样!宁清挣扎着站起来,擦掉嘴边的血迹,眼身透着一股拼死一搏的狠劲,她一定能想到办法找到战砚南,一定能。上辈子她不是个母亲,这辈子她绝不能让他出事!她认真环顾了这个屋,除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小窗户和地上的干草没有任何东西,宁清脑子飞速运转,现在要想找到战砚南就必须出了这个房间,还不能被他们发现。她在房间里不停的转圈,不知过了多久,她坐下靠在了那个暗门上,眼睛却紧紧盯着那个小窗,直到她听到隔壁的人再没有一点动静,她才慢慢趴到大门处,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又认真听了片刻,她彻底放了心。随即,她便立刻站起了身,在房里活动下身体,又伸手试探的够了下窗户没够着边缘,她向后看了一眼,后退几步,脚直接蹬在后墙上。“一、二、三!”
“砰”的一声,杂草中溅起了一层雾。“咳咳咳。”
宁清被呛的直咳,捂住鼻子的手和胳膊肘也传来痛意,她放到眼前,就看到手指被刮破了皮,溢出了血丝。想来是刚才够窗台,下滑时磨的,她用另一只手柔了下手肘。她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顾不上怕身上的土,往后走了几步,再次提气助跑一下。“一,二,三!”
这一次宁清跳得比上次高,直接够住了窗沿的边缘。手的痛感也在一瞬间被放大。但她却死死的扣紧了边缘。她怕好不容易勾住的机会再没了,顿了下后,她开始艰难的往上爬,同时宁清的耳朵还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有人会突然进来。终于她爬上窗户上,但因为主要出力点都在手和胳膊上,所以等她挂爬在窗台上的时候手已经不能看了,宁清嘶了一口,才抬头看外面,是一片光秃秃的土地。她现在也没剩多少力气了,就直接跳了下去,天太黑不知道磕到哪上了,宁清只感觉瞬间腰部传来一阵钻心地疼。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宁清爬起来看向四周,才发现他们已经不在郭家庄小学了。宁清不知道这是哪儿,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扶着腰慢慢沿着墙边走,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才能找到战砚南。幸好在拐角处儿,她发现了一个狗洞,宁清探头进去,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慢慢爬了进来。进来之后,宁清看清了里面的环境,这个应该是一个废弃厂,另一面好多房子都塌了,宁清不敢随意走动,只能顺着墙根儿慢慢挪动,眼睛警惕着四周,以防那些绑匪突然出来。但可能是这群人对自己的地盘十分放心,一直到宁清趴着看了几间房,也没有看到有人出来。而且每个门上都只被一个铁钩挂住着,根本没有锁起来。但宁清没有轻举妄动,她现在还没找到儿子,她怕万一弄出点想动引来人就完了。可她把几个挂着钩子的屋子都看了一遍,有俩个房间关着人,但她没有看到儿子,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她儿子呢,难道已经被转走了?她返回去又扫了一遍房间,还是没有,她的心沉到了谷底,没给她颓废的时间,几道说话声忽然响了起来,宁清一个激灵赶紧躲了起来,就看见几个男人从房子的后拐了过来。宁清呼吸一慢,等几人走了过去她才猫着腰,小心的往几人的来处跑去,一拐过弯她就看见后面的几间屋子,最外面的两间房还亮着光。宁清已经猜到这住着的肯定是绑匪,说不定宁建安也在里头。她一下燃起了希望,比之前还小心的挪了过去,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最边上的一个小房间,看到了熟悉的黑影蜷缩在墙角,虽然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宁清就有一股强烈的感觉。这就是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