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夜欣媚条件反射地吼出声，差点把曦月扔出去。“我要妈咪，妈咪！你是坏女人！”

曦月对夜欣媚极为排斥，她不停地挣扎差点从夜欣媚的手中跌落，见状，晏墨尧匆忙夺回了他的宝贝。“你可以滚了。”

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比窨井中水更冰更凉，夜欣媚捂着脸，暗骂曦月是个小贱人，故作委屈地走出房间。“和她妈一样是个贱种！怎么没把你毒死！”

夜欣媚跑到无人的地方狠狠发泄了一通。她知道晏曦月芒果过敏，所以故意在曦月的南瓜粥里混入了一点芒果汁，果然她就过敏发作了！可惜她今天处心积虑谋划了一通，结果什么没捞到就算了，脸还被划了一道口子！今天也不可能再问出那个机场女人究竟是谁了，她只能等下次再来了。不过，应该是搅黄了晏墨尧和夜悠然的晚餐，她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眼下晏曦月那个小贱人还是不服从她，借病耍横，真是可恶！她得立马去医院看脸，她可不能在自己的脸上留下这么大的伤疤！如果她留疤的话……夜欣媚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毒，晏曦月，下次过敏可就不是腹痛这么简单的事了。公主风的卧室里，曦月仍然哭闹不停。晏墨尧吩咐人上来点了一根安神香，头疼感觉稍微好了点。“爸爸，为什么只有我没有妈咪，这些照片里面也没有妈咪吗！”

曦月哭着抹眼泪，小手里不知从何处抓来了一堆照片，里面有形形色色的女人。是谁把这种东西给了曦月？晏墨尧拿过那些照片，上面的人他大部分都认识，是商业上有过接触的女人，只有少数几张没有印象，像是和陌生女人擦肩而过却被抓拍下来的。其中还有几张是和夜悠然的合照，面容有些模糊，但是晏墨尧还是认出来了。“曦月，告诉我这些照片是谁给你的？”

晏墨尧抚摸着曦月的后背安抚她，询问道。“是我自己收集的！”

晏墨尧冷眼看着这些照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是夜欣媚，这个女人居然把主意到都打到了曦月的身上！曦月咬唇，翻着那些照片抽泣着说：“一定有一个是我妈咪对不对？书里说亲人不在了会挂遗像，为什么我的妈咪连遗像都没有呢！”

原本软糯的嗓音已经哭的声嘶力竭，无比沙哑，晏墨尧像是在被钝器割肉一般，又疼又难受。他握住曦月的小手，难以回答。他怎么能告诉曦月，夜欣媚就是她的妈咪呢？他只好轻声说：“爸爸只能告诉你，你的妈咪还活着，但是她不配做你的母亲。”

曦月止住眼泪，抹了抹眼角说：“为什么不配？能不能做我的妈咪，应该是我说了算！”

“唯独这件事爸爸不能答应你。”

晏墨尧眼神坚决，萦绕在周身温和陡然间变得凌厉。“爸爸，我想知道……”曦月扯着晏墨尧的衣角轻声乞求，但晏墨尧不为所动。他开口说：“爸爸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爸爸曾经跟你约定过，我们不会对彼此撒谎。但是我们的世界远比你所想的复杂，在这一件事情上我无法向你妥协。”

曦月渐渐冷静了下来，可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妈咪的事情。妈咪会长成什么样子，又是什么性格，见到她会开心吗？她还有好多好多想要分享的话，要是那一天能够到来她该多幸福啊。“听话，今天就早点睡觉。爸爸陪你。”

晏墨尧眉眼温柔，替曦月掖好被子，拿起一本童话书一边念故事一边哄她入睡。凌晨，夜色深沉，卧室中的安神香已经燃尽了。曦月已经入睡，晏墨尧捏着额角走出卧室，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差点让他没站稳。最近他本来就缺少休息，今天曦月这么一折腾后，他今晚恐怕又别想睡了。简直是恶性循环。晏墨尧回到房间躺下，辗转反侧，依然睡意全无，只有越来越清晰的疼痛感。房间中燃着安神香，手腕上带着染药香的丝带，以前这些对他都有用的东西在渐渐失去作用。他不由得想起了夜悠然。从床上坐起来，晏墨尧不知是被什么驱使拨通了她的电话。另一边，夜家。夜悠然刚把两小只逼回床上睡觉，就接到了令她意外的电话。“这么晚打电话，晏总有事？”

“过来一趟。”

晏墨尧突如其来的命令令夜悠然愕然失语，她失笑道：“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看时间了吗，现在是凌晨一点半。就算我是你的员工，我也已经下班了。”

“不是要跟我做朋友？”

晏墨尧忽然提起在餐桌上的那个问题，“你还想支走夜欣媚吧，既然有所求，难道不该听我的命令？”

夜悠然被怼了，摁下怒火说：“不管怎样，现在已经是半夜。你家也有家人在吧，大半夜的我跑去你家孤男寡女，这不合适！”

“话是你说的，机会我给了，来不来看你。”

晏墨尧并不想多解释，他扔下最后一句话挂断了电话。“真是搞笑！以为有钱有权就能为所欲为了是不是！”

夜悠然哗地拉开阳台门，回到卧室熄灯后，半天睡不着。她的脑海里反复播放着晏墨尧说得那些话，以及自己立下的目标。既然晏墨尧有自己真爱，也有围着转送上门的夜欣媚，他对自己应该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至于车上说得那些话，威胁的意义更重。因为今天她下了他的面子。想到这，夜悠然比起自己更加担心起夜盛，对晏墨尧来说，夜盛只是他名下一个无足轻重的公司罢了。可是夜盛对于她，意义重大。“方便问一下你大晚上的喊我去干嘛吗？”

夜悠然发了条消息试探。“按摩。”

那边快速地回复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