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出了宫,直奔武成王府。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主动上门找沈如周帮忙,但是沈如周是她最后的希望,不管二人之前有多少龃龉,她都要来试一试,反正她不要嫁给靖安侯。她没让人跟着,独自策马来到了武成王府,下马到门口一看,大白天的,府门竟然关闭了。她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半晌,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带着面纱的仆役从缝里露出半张脸,一见是嘉宁郡主,忙道:“见过郡主。”
见仆役如此没有眼力见,还不大开府门让她进去,嘉宁往门上踢了一脚,没好气儿道:“大白天关什么门!”
仆役仍旧没有开门的意思,问道:“郡主有什么事吗?”
“本郡主有什么事需要跟你汇报吗?”
嘉宁烦躁地瞪了他一眼,“废什么话,快点把门打开,本郡主要进去!”
“郡主恕罪,王爷有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出。”
“怎么可能!”
嘉宁蹙眉。她哪次来不是随意进出?现在竟然被个下人堵在门外。她要找沈如周,一刻都不能等!“滚开!”
嘉宁推了仆役一把,一只脚已经踏入门槛,“不让别人进还能不让本郡主进吗?我可是嘉宁郡主!”
仆役死死地挡着门,“郡主,真的不能进,我们府里有瘟疫啊!”
“什么?”
嘉宁一愣,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怎么会有瘟疫?”
“真的,您千万不能进,万一被传染了,那就麻烦了呀!”
嘉宁有点不信,冷哼一声:“你怕不是在吓唬人吧。”
“小的哪里敢糊弄您。”
仆役指了指自己的脸,“您瞧,小的脸上还带着面纱呢,就是怕传染啊。”
嘉宁怔愣一下,忙把脚收了回来,连退两步。竟然真的有瘟疫吗?她一直在宫里,都没听说外面的事。那可怎么好?她的事情十万火急啊!仆役道:“现在王府已经全面戒严,不得出入,郡主若是有什么事,小的可以代为转达。”
嘉宁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她的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她必须要和沈如周当面说。罢了,今天见不着,就再等等,皇上总不至于马上就把她嫁到靖安侯府。“算了。”
嘉宁摆摆手,转身离去。仆役送走了这位小姑奶奶,松了一口气,脖子一缩,关上了门。嘉宁正要上马车,忽然传来一声呼唤:“郡主,郡主!”
她循声望去,见角门处出来一个丫鬟。“郡主,您别急着走!”
嘉宁连连后退,指着她斥道:“你离本郡主远点!”
雪雁顿住脚步,“郡主别担心,我们没得病,病的是我们王爷。”
居然是舅舅病了!嘉宁脸色一变,忙道:“舅舅怎么样了?”
“王爷病得厉害,不过有王妃在为王爷医治,郡主不必太担心。”
雪雁走近一步,环顾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奴婢出来,是有一封信要交给您,是我们侧妃给您的。”
嘉宁眉一挑,想到慕婉容之前做的事就不太喜欢。她冷嗤一声:“本郡主跟她不熟,凭什么要她的信。”
说罢,她便要走。“郡主等等!”
雪雁再一次叫住她,走到她的身边将信双手呈上,压低声音道:“郡主,这封信的内容,您一定感兴趣。”
嘉宁犹豫了一下,慕婉容又搞什么幺蛾子?她到底还是好奇,把信接过来,粗暴地拆开。寥寥几行字,一眼就看完了。嘉宁的眸子蓦地放大,有一团火焰在眸底烧了起来。慕婉容竟然说沈如周和擒雨私会,还交换信物!“胡说八道!”
嘉宁将信纸撕了个粉碎,揪着雪雁的衣领道:“这不可能!谁看见了?”
雪雁眼神畏怯地看着发怒的嘉宁,十分诚恳道:“这信上所言都是真的,不敢欺瞒郡主!”
嘉宁咬牙切齿,整个人都炸毛了。她一想到自己心爱的擒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快要嫉妒疯掉。那个人还是沈如周,沈如周竟然敢!不行,她要去找慕婉容问个清楚。“带本郡主进去!”
嘉宁放开雪雁,命令她道。雪雁忙带着她偷偷进了角门。嘉宁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慕婉容的屋子。“慕婉容,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话给本郡主交代清楚!”
嘉宁一掌拍在桌子上,两只眼睛瞪得核桃一般大。慕婉容一脸忧愁地走了过来,假意关切地拍了拍嘉宁的后背,“郡主先消消气。”
“别碰本郡主!”
嘉宁打开她的手,疾言厉色道:“本郡主问你,你信上写的是不是真的?”
慕婉容叹了一口气,“婉容也是听别人说的,起初也不信,毕竟这是天大的丑事啊,可是好多人都说看见了,府里的丫鬟,还有路人都瞧见了。”
“婉容知道,郡主心仪擒雨侍卫,想着此事非同小可,得告知郡主一声才是。”
嘉宁紧紧攥着拳头,眼眶因发怒而微微泛红,“沈如周和擒雨真的交换情物了?”
“不止呢。”
慕婉容凑近一点,低声道:“还有人说,看见他们就在王府门前那树后边,待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是在做什么,出来的时候王妃衣服都乱了,两人分别时还依依不舍呢。”
听到这儿,嘉宁牙都要咬碎了。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了?擒雨是她的,沈如周凭什么!她现在身体残缺,被塞了一门不称心的婚事,心爱之人还被沈如周给挖走了!沈如周这个贱人,之前还承诺她,要帮她和擒雨在一起,她竟然还信了,原来都是假的!沈如周早就和擒雨好上了,把她当猴耍呢!嘉宁气疯了,一鞭子抽到面前的桌子上,茶盏碎了一地。她握紧鞭子,目露凶光,“沈如周,本郡主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