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岳卿颜谈心,可是不知为何,这个比她还小一岁的女子,让她感到莫名的亲切和信任。送走了阮氏,岳卿颜让无双把穆阳找来。穆阳进入黑甲卫已有半年,比起以前稳重了许多。“可去山上祭拜过了?”
岳卿颜问。穆阳规矩地抱拳行礼,“回郡主,已经去过了,姐姐他们在天有灵,知道属下进了黑甲卫一定会欣慰的。”
岳卿颜点点头,“你对辛州熟悉,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办。”
这边,阮氏刚回到自己房中,姚氏就跟着进来,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跟郡主都聊什么了?郡主可说要还咱们家钱了?”
“只是问些经营铺子的事,其他的没说什么。”
阮氏回道。姚氏一听就不乐意了,数落道:“我不是让你跟她要钱吗?那钱都花在他国公府二房身上了,凭什么要咱们掏,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阮氏垂头不语。一旁的岳倾潭听不下去了,直接拦住姚氏,“小叔叔犯罪,郡主秉公处置,都是祖父坚持为小叔叔打点的,这钱你要是心疼也该跟祖父要,心语怎么能向郡主开口?”
姚氏指着岳倾潭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娶了媳妇就忘了娘,我白生养你了!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家!你这个媳妇儿,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现在明知道家中艰难,也帮不上一点忙,里里外外靠我一个人苦撑。你为了她还敢忤逆你娘,我真是命苦啊。”
看她哭闹起来,岳倾潭也来气了,正要叫人把姚氏带走,被阮心语拦住。阮心语从柜子里掏出一个木匣子,呈给了姚氏。“这是那两间铺子的契子,婆母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姚氏立刻止住了哭闹,脸上一喜:“你放心,母亲一定卖个好价钱。”
怕他们反悔,她拿过木匣子赶紧出去了。次日,岳城带着国公府的一众男子,跟着辛州岳家的人,去祠堂祭祖。接下来几天,在岳延平的安排下,见了族中的众人。一来通知岳倾川的婚讯,发下喜帖。二来也是让岳倾洋认祖归宗,在族人面前露脸认人。男人们忙男人们的。女眷们就由姚氏安排,在辛州游玩。韩景澜和岳卿颜对她不冷不热,她巴结不上。但岳安然以后是要做信王侧妃的。为了给岳崎打点,他们家花了那么多钱,以后总该捞回点好处的。姚氏便极尽所能地跟岳安然攀关系。岳家二房对她的讨好也非常享受。这日一早,姚氏带着大家,去了位于城郊的族中庄子。只是姚氏一心记挂着卖铺子的事。没陪多久,就把岳卿颜一行人交给了阮氏,自己跑去跟买家谈价钱了。她拿到契子后,马上放出了要卖铺子的消息。这两间铺面的位置很好,姚氏要价又高,等了几天才有买家来问。买家是个外地商人,第一次来辛州做生意,为人小心谨慎,问了姚氏许多问题。可姚氏并不懂经营的事,为了尽快卖出去,只好绞尽脑汁地吹嘘这两间铺子如何如何赚钱。“既然这么赚钱,夫人为什么要卖呢?”
商人问。姚氏被他问的卡壳,只说是家中急着用钱,无奈售卖的。商人不放心,又要来契子查看,发现契子上的名字并不是姚氏。姚氏只好解释道:“这其实是我儿媳妇的铺子,她托我代卖。”
商人听罢,便推脱有事,明日再谈。姚氏看他谈到这份上了还不放心,气的直跺脚。后悔没把阮心语带着,应该谈妥了价钱直接去衙门交易。另一边,岳城一行正和族人们聊着,就有族中的家眷找来,向国公爷哭诉,自己的儿子要被岳延平的儿媳姚氏害惨了。现在外面都传开了,岳家主母贪图儿媳嫁妆,若不交出嫁妆便磋磨儿媳,更是威胁要纳妾、休妻。岳家在辛州的影响力极大,本家的主母都这样不讲理,旁支的更没人敢信了。这件事导致族中子弟,定了亲的女方闹着要退亲,还在谈的,也没有人家愿意继续了。迫于无奈,这些为孩子张罗婚事的主母们,只好来找国公爷做主。“侄媳妇,我看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外面的传言不可信。”
岳延平开口劝道。“真要是有误会,那就让大嫂子出来解释一下,也好打消大家伙的顾虑,别耽误了孩子们的终身大事啊。”
岳延平没办法,派人去庄子上把姚氏找回来。可是姚氏没找着,却把国公府的女眷们引回来了。既然是求到了国公府,韩景澜主动把事情的原由问了清楚。她轻蹙眉心道:“大嫂说是有事要回城里谈,还是应该派人在城里寻找。”
有了方向,这次没用多久,就把在茶楼里正和第二位买家谈价的姚氏请来了。姚氏见到这个阵仗,也是吓得不轻,不知这事怎么就露了出去。婆婆贪图儿媳嫁妆这码事,说出去不但她要被人戳脊梁骨,连全家脸上都无光的。她拉着阮心语作证,赌咒发誓自己绝不会干这种事。可阮氏只是低头不语,气的姚氏狠拧她两下:“你倒是说话啊!”
看她这态度,在场的人哪有不明白的,纷纷皱了眉头。谁家都有女儿,以己度人,谁又愿意自己家的女儿在婆家受这种气呢?恰在此时,府衙的官差也来了。说是有人怀疑姚氏偷了别人的房契行骗,要传唤她去衙门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