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宁还是回到令她觉得耻辱和恐惧的公寓。魏臣懒懒散散坐在沙发上,宽大的睡衣挡不住他男模般的顶级身材,加上骨相优越的脸,周阮宁越发觉得可惜,可惜他的内心跟皮相不成正比。魏臣品尝着红酒,见人过来,抬手给她倒一杯,“尝尝。”
周阮宁察觉他心情挺不错的,想必是成功地捉弄了她和陆少光。背地里把她睡了,面上却指责陆少光。要不是陆少光也不是什么善茬,周阮宁都要心疼自个未婚夫了。而刚才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更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回。那种精神折磨,每一秒都令她想发疯,现在她背脊都是湿的,全是冷汗。可当事人,却优哉游哉,心情颇好地品尝红酒。天与地的反差,周阮宁心底那个恨呐!“你为什么要暴露这里。”
周阮宁质问。她相信陆少光收到的短信,是魏臣发的,而让陆少光畅通无阻走到门前,也是他默认的。“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魏臣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只要他愿意,陆少光甚至连这个小区都踏不进来。倒完酒,他重新陷进沙发,修长双腿搭在茶几上,抬眸打量周阮宁那张小巧素白的脸,“况且他能想到,我就在他曾捉奸的房子里,睡他的未婚妻?呵,他还以为我对你没兴趣,可事实……”剩下的话,淹没在红酒里。周阮宁气得垂在身侧的手握起拳头!这个男人,无耻至极!同时也因为他没说完的话感到害怕……就像那天在陆氏顶楼,他说对长富贸易没兴趣,但对她……但她不会傻得把这话当真。他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对她所谓的兴趣,不过是喜欢看她被他轻而易举搅得走投无路,然后上门出卖自已。他自已阴暗,就想拉着别人一块阴暗。魏臣被她一双杏目瞪得身体都燥了,“好了,别用那种看仇人的眼神看我,显得我逼良为娼似的。不管怎么着,我救了你爸爸,是你自已答应我的。”
周阮宁深呼吸,魏臣的话也没错,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恶劣,她何曾不是犯贱,把自已明码标价。于是把情绪压下,“爸爸的事,谢谢。”
一码归一码,他能替她护住爸爸,这方面她是感激的。“不用,毕竟你也付出了。”
魏臣‘好心’提醒。周阮宁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再一次浮起来。这男人,太有惹人生气的本事。‘每周一次’这四个字,已经成为刻在她身上洗不掉的耻辱。魏臣拍了拍身侧的空位,“过来坐。顺便聊聊每周一次,定在哪一天好。”
周阮宁如同机械人迈步,乖乖听话,在他身边坐下。魏臣大掌抚她的长发,又黑又柔顺,叫人爱不释手。跟外面那些总爱把头发染得红不红绿不绿的女人不一样,他觉得女人黑发最好看。他将红酒杯递到她唇前,“喝点,能让你放轻松。”
周阮宁接过,仰头迅速喝完。她太需要能缓解情绪的法子,不然她迟早得被男人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