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这位黄董亲自过来，是不是有点儿太重视了？”

林琛试探性问了一句。“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位的操作……有点儿秀了啊？”

“……”李国栋面露迟疑。“你的意思是……？”

“先端着试试，咱们也不缺这份合作不是吗？没必要给人当枪使。”

“所谓开辟新领域，不就是拿人开刀吗？”

“做生意这么多年，你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吧？”

“……”喉咙‘咕噜’一声，李国栋的脸色当场变化。要说这事儿不可能发生吗？那还真不是没可能。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商场之上这事儿很正常，最终结果会走到哪一步，全凭——实力！然而如果是自己和长春源一比较，恐怕这实力悬殊方面——被解决的也就只剩下自己了。“呼……”刚刚才被胜利冲昏的头脑，几乎一瞬间冷静了下来，这事儿……恐怕还真的要从长计议了。就算自己比不上黄家，但也不是那种被拿来当枪使的人。身先士卒，为了自己可以，但为了黄建兴可不值得。身后衣衫不自觉有些沾湿，被汗水浸润感觉黏糊糊的，却也比不上心里的后怕。索性是林琛一句提醒，不然——等自己一门心思往里面钻进去，出事儿非得是早晚的。“唉！”

李国栋默默叹了口气。“幸亏你提醒我了，主要上次谈的太顺利，我一下子也是……也是……”“上次顺利是因为一株五百年人参和半株千年人参，我估计这次黄建兴亲自过来……恐怕是来摸底的。”

“摸底？”

“不至于吧？”

李国栋皱眉。“要说我们俩的背景，以黄建兴的能力恐怕早就查了个清楚明白，何必还亲自走一趟？”

“眼见为实。”

林琛面上郑重。“恐怕这位确实有什么大计划，只不过还需要确定一些东西，利用我们是一方面，保证他自己的利益，又是另一方面。”

“这两者之间……应该是能够取得一个平衡的。”

“我明白了。”

点头当中，李国栋心里大概有谱，估摸着这事儿确实对方有想法，但怎么说呢？风险和机遇并存。条件允许范围内赌一把——也不是不能富贵险中求。就看事情怎么操作了？…………“叔叔，这一次你真没必要亲自过来的，我觉得和他们合作是他们的荣幸，给他们机会就该感恩戴德。”

酒店当中，方耀辉神色凛然。面对这周围的一切有些不屑。确实以自己的身份屈尊降贵过来，已经是够给他们面子。“收起你这一副公子哥的脾气。”

黄建兴看了他一眼，声音当中透出几分冷意。“这一次和他们谈合作，我是真想办成事情，带着你过来是打算那边以后由你负责，所以全程教你。”

“如果你再是这种性子，以后这边的生意你就不用插手了。”

“叔叔！”

方耀辉声音一下急了起来，脸上当场堆起笑容。“这件事情怎么可能让您操心呢？”

“其实我的意思是说……我一个人就可以过来搞定的，没必要叔叔您亲自跑一趟，这不是浪费您时间吗？”

“机会只有一次，我只是单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已。”

黄建兴直接开口，一句话怼的方耀辉哑口无言。瞎说什么大实话，我可是你亲侄子。咳咳。深呼吸口气当中，方耀辉这才稍微正色。“叔叔，这次打算开辟宁江市的市场，我是已经调查清楚那边的情况，确实有一部分市场空缺，将这块肥肉直接送给李国栋他们，是不是有点儿……对他们太好了。”

“你只看得到这块肥肉，却看不到那里的危险吗？”

黄建兴冷冷问道。“你以为金汇的人是吃素的？鲁敬伟真那么容易就让我们过去？”

“我告诉你，只要我们的人一进去，立马就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这件事情你最好听安排，如果因为轻举妄动造成什么后果……到时候就算是你妈来求情，也救不了你。”

“我……”一时语塞当中，方耀辉虽然面上有些不岔，但也晓得规矩。最后乖巧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真明白了最好。”

黄建兴冷漠深呼吸口气。“看看他们到没有，提前做准备。”

“好。”

赶着出去发以后，方耀辉下楼联络了人，没等多少时候就看到一辆车过来。深呼吸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这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使劲儿搓了搓脸——“李先生，林先生，好久不见，两位都好吧！”

“方先生您好。”

“您好。”

李国栋下车礼貌性的回应。虽然对于这位笑面虎没什么好态度，但表面工作还是得做好才行。林琛亦是同样，点了点头回应没有多说什么。“两位楼上请。”

方耀辉佯装没有看出来这两位的态度，招呼着摁下电梯。“这边黄董已经在楼上等着两位了，我们就一起上去吧。”

“麻烦久等了。”

李国栋客气当中跟上，两人一起上去8楼。打开电梯过后，整层楼异常安静，简直出奇那种，不出意外的话——估摸着这整层楼都被包下来了。不愧是长春源集团的董事长，就是财大气粗。直接进入最里面的一间套房，入目所见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此时正端着一杯咖啡。转身之间笑了笑。“两位请坐，这边刚泡好的咖啡，来尝尝吧！”

林琛：“……”这时候喝咖啡，怕不是晚上不想睡了。当然——吐槽也就是在心里吐槽一下而已，没有明说出来。闻着清澈的咖啡香气，林琛默默的加了一半的奶和四五颗糖。美式这种自己是真的接受不能。说自己不会喝咖啡也好，但那种浓郁的奶香混合咖啡香气，加上温暖的甜味。冬日的早上来一杯——绝对是说不出的快乐！那种咖啡自己还是很爱喝的。“林先生适合拿铁吧，要不给您换一杯。”

方耀辉阴阳怪气嘀咕一句。“山猪吃不来细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