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是世家子弟中最厉害。”

董明又忿忿地喝了一盅酒。云璋皱眉道：“丞相大人是不是太劳累了，有些晕头了，陆少潼，陆氏都要倒了，还有什么好学的？”

他一出口，顿觉失言，忙又转了话头，“那小娘子好玩吧？”

董明也知道云璋方才的话是朝廷秘事，当下也装着听不到，顺着他的话头，笑得极为暧昧，“好玩，有殿下在旁边教着如何玩，更是好玩，小人从未如此得趣过。”

“改日我再带你一起去玩。”

云璋嘿嘿笑道。窗外响起琵琶声，嘈嘈切切，如珠落玉盘，云璋和董明相视一笑，两人起身往窗口走去。他们在的这间雅室，可以看到长兴楼后边的民宅，这一片接近嘈杂的市井，所以大多也是平头百姓，商贾之人居住。有一座小阁楼位于长兴楼的斜后方，琵琶声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云璋他们站在窗口望过去，看到一个女子坐在阁楼的窗后弹着琵琶，那女子容貌美丽，肌肤极白，一双葱白手指在琵琶上轻舞，随着琵琶的声响起伏，女子不时向他们这边瞄过来。云璋被她瞄得心猿意马，丹田处一团燥热，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问道：“你去打听了没有，这小娘子是谁家的？”

董明答道：“听街坊说是一个姓刘的商贾，新搬来的，在外头做生意。”

云璋一听，兴奋极了：“原来是个寂寞的小娘子，怪不得昨日遥遥向她敬酒，她也回礼，想必是寂寞难耐了。”

云璋和董明经常来此吃酒，前几日听到琵琶声，循声望去，发现了那个美貌女子，自那日后，他们每日都来此吃酒，借以窥探那女子。昨日云璋忍不住举着酒盅向那美貌女子遥遥一敬，女子先是一愣，然后在窗后消失，他们以为女子被吓走了，谁知她再次出现，还举了一个酒盅向他们回敬，云璋心痒难耐。董明知道云璋对别人家的娘子有特殊的嗜好，但为了慎重起见，董明让云璋耐住性子，先派人去打听那美貌女子的身份。现下听到了美貌女子的身份，云璋按捺不住了，向那美貌女子招手示意，指了指自己和董明，又指了指阁楼下，女子竟然点了点头。云璋立刻放下酒盅，与董明下楼。对面小阁楼的琵琶继续响着，不久之后停了下来。长兴楼的其他食客对时断时续的琵琶声并不感兴趣，依旧在吃酒猜拳说笑，但渐渐的，他们停了下来，侧耳听着什么。远处传来了男人的怒骂声，女人的尖叫声，还有什么东西霹雳乓啷滚落的声响。食客们四下张望，马上分辨出声响来自长兴楼后面的私宅区，纷纷向那边张望着。只见那边的街道有个男人带着几个下人，把两个捆绑的男子丢上了马车，嘴里骂道：“青天白日的，竟敢私闯民宅侮辱我家娘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对马车夫叫道：“去廷尉府。”

远远望着这一幕的食客看到马车远去，放下酒杯跑下楼去廷尉府看热闹。一个身影趁乱走进云璋的雅室，把桌上的酒壶和酒盅全部调换，再迅速离开。长公主府中，柔嘉和陆芷沅站在海棠门后的小石桥上，端着鱼食盒，给池中的锦鲤喂食。暮秋站在旁边告诉她们一桩奇闻，贤妃的儿子云璋殿下竟然和董丞相的儿子，闯入一处私宅，两人强暴宅子里的小娘子，小娘子的夫君恰好回来了，不知他们的身份，竟把他们捆到了廷尉府，云璋的老师许学士恰好在廷尉府，听闻云璋强暴女子，当下气得晕倒了。云璋在廷尉府口口声声说是被人设下圈套，还误食了媚药，让廷尉府的人去查。廷尉府的人查了报官之人，是普通商贾，又查了他们所吃之酒菜，也没有问题，现在许多百姓等着看廷尉府如何判决呢。“有华瑶公主的前车之鉴，云璋必定是无罪的。”

柔嘉丢了两颗鱼食下去，几尾锦鲤张着圆圆的鱼嘴扑了上来抢食。暮秋道：“听说那娘子上吊了，闹出了人命，只怕不好糊弄。”

柔嘉冷声道：“不是还有个董明吗，我们的陛下连外甥女都舍得，一个大臣之子，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陆芷沅默然站着，指间捻着一粒鱼食。暮秋看了陆芷沅一眼，又道：“说来也怪，云璋是皇子，董公子是丞相之子，两人出门怎地不带侍从，若是有侍从，想必也不会被人拿住。”

“他们要去做的龌龊事，怎好带人跟着。”

柔嘉又丢了两颗鱼食下去，几尾锦鲤又迅速扑了上来。她把鱼食盒递给暮秋，垂眸用锦帕拭着指端，嘴角扯出一丝讥笑，“也难为贤妃了，这二十多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的身上，竟半分顾不上自己的儿女。”

暮秋纳罕，“贤妃的两个子女皆是如此，贤妃都不曾规劝过么？”

柔嘉陡然恨声道：“冶荡之人，生的孩子也是冶荡的货色。”

陆芷沅手微微一抖，抬眸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