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一家来找叶溪的麻烦,想让叶溪赔偿他们蘑菇中毒的药费,何氏还装可怜博取同情。叶溪也不甘示弱,她让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大伯娘,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您下毒了?我已经快半个月没见着您了。”
叶溪看上去十分委屈。“你还敢狡辩!要不是你给的毒蘑菇,我们怎么会中毒呢?赔钱货!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要害死我!”
孙氏见叶溪以假乱真地装模作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大伯娘,我从没给您送过毒蘑菇,您怕是搞错了。哦,对了,前几天我的确上山采过蘑菇。”
叶溪泪眼汪汪,“只是我采的那几个蘑菇不翼而飞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猫猫狗狗叼走啦。”
那蘑菇是何氏偷的,这不是骂何氏是猫狗吗。何氏有些生气,忘记装成小可怜,大大咧咧地说:“叶溪小妹,那蘑菇不是你送我的吗,你说了是要给娘做汤吃的。你咋就不认账了呢。”
“大嫂,我不记得送过你蘑菇,倒是我采的那几个漂亮的蘑菇,我拿来放瓶子里当花看的,前天却不知道为啥丢了。原来那蘑菇是你拿去了吗?”
叶溪带点哭腔,继续说道:“大嫂想要的话,跟我说一声就是了,不就是几个蘑菇,我送你就是了。”
她没有说出那晚的事,是因为她和大龙那晚很晚才一起回来,这是个传统封建的社会,一男一女晚上同归怕是会惹来闲话。根基还没站稳,还是谨慎为好。偷东西这么不光彩、闹不好要送官的事,对方想来也不会讲的。“难道不是叶溪小丫头下毒,而是这何娘子偷了人家的?”
“是啊,叶溪小丫头一向老实,怎么会做出下毒这种事呢?”
“我看不一定,何娘子平日也是十分和善的啊。”
“……”风向开始变了,孙氏同何氏都有点着急。“叶溪小妹,难道我偷了毒蘑菇,自己给自己下毒不成吗?”
何氏也包了一包泪。“大嫂,您这不像中毒的样子啊,大伯娘那才是中毒了,莫非您是看您婆婆不顺眼,要害她反而嫁祸给我吗?”
叶溪委屈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孙氏听到这话,恶狠狠地看了何氏一眼:“好你个贱蹄子,你是想害死老娘,你好拿起管家的大权!我真是小看你了!”
说着一个巴掌朝何氏飞来,何氏也不敢躲,被打得跌在地上,左边脸通红。“娘!是叶溪她挑拨离间,明明是您吃得蘑菇比我多,所以才中毒严重啊!”
何氏给自己申辩,并提醒孙氏,“娘,咱今天是来干嘛的,您老忘了吗?”
孙氏想起自己是来要药费的,不再针对何氏,指着叶溪的鼻子骂道:“小贱人,你就是故意的,将那个蘑菇留给我!你真是心思歹毒啊!”
孙氏说着躺在地上,用破锣般的声音假哭起来,声音刺耳,“老天爷啊!你造的孽,小丫头要谋杀我啊!她今天要是不赔我十两银子,我就不走啦!”
“大伯娘,蘑菇是我亲手给您的吗?”
叶溪委屈地问。“不是!”
何氏脱口而出。可就在何氏发声的同一刻:“是你个小蹄子亲手给我的,你还想耍赖不成?”
孙氏是个一根筋的,还以为叶溪被她吓到,就要承认了。结果婆媳二人的不一致反应引得众人更加怀疑,包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边的村长王腾。大龙也回来了,冲叶溪点点头。村长王腾是个不到四十的中年男人,他对人情世故是非常敏锐的,县太爷来的那天,他就发现县太爷似乎有意照顾叶溪,所以他也不敢怠慢,听到小叶泓叫他,他就跑来了。“叶溪丫头,你先说说是咋回事。”
村长王腾刚刚平稳了跑步带来的气喘吁吁,就让叶溪发言。“村长大人,是这样的,我大伯娘孙氏和大堂嫂何氏,说我给她们下毒了,可是我从来没有下过毒。她们说是吃了蘑菇中毒的,我也从没送过蘑菇给她们。倒是我前几天采来观赏用的蘑菇不见了,一起不见的还有十几尺白底碎花的布,是我想给自己做衣服用的。”
叶溪说的字字清晰。“哪有什么花布,只是几个毒蘑菇,要毒死老婆子我!”
孙氏叫道。“大伯娘,刚刚你说蘑菇是我亲手给你的,大嫂却说不是。这蘑菇究竟是怎么到你们那的,你们心里清楚得很。想来是同那花布一起,被你们给偷去了。”
叶溪说。“你胡说,我从没见过什么花布!”
孙氏骂道,“是你个小蹄子诬陷!”
“是啊,小溪,我们真的没见过,不信你去我们家搜吧!”
何氏急了,怕婆婆又冤枉自己贪了花布。“这……为了证明大伯娘的清白,要不咱们去搜搜吧,村长大人。”
叶溪闷闷地说。王腾点点头。“贱蹄子,你要是搜不到,就证明你没理!就得赔我十两银子!”
孙氏叫道。“好!大伯娘,要是证明你们没偷我的布,我就认了这账,赔你十两银子!”
叶溪收了眼泪,自信满满地说道。孙氏听到这话喜滋滋的,她觉得自己要发达了!可不知怎地,这样的叶溪让何氏心里咯噔一下。当事人并旁观者浩浩荡荡地来到叶德鹏家。谁来动手搜成了问题,这是个得罪人的活。好在荷花奶奶及时出现,自告奋勇地去了。叶溪对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为了保证不偏私,还有一些村民自发去监督搜查。先是堂屋,没有搜到,然后是孙氏和叶德鹏的卧室,也没有。叶小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让进去,好吧,先不搜她的屋子。然后是何氏和叶河的卧室……“找到了找到了,白底碎花的布,崭新的!是不是这个!”
荷花奶奶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兴奋,拿着花布跑到村长和叶溪旁边。孙氏何氏等人傻眼了,这花布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叶溪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