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翩然听言，有些不敢相信地勾出一丝冷笑。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她还爱他的……他和她离婚之后，脑子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了。曲翩然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冷冷地说，“程慕，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她眼神笃定，再次强调，“我早就不爱你了，更不需要恨你。”

“你少自作多情了。”

可程慕似乎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话，侧身看着她，眼里复杂。他自顾自的说，“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你事事都以我为先。可我都优先处理其他的事情，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那时对你是愧疚的，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能再负了潇潇。”

“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听到潇潇说她怀孕的时候有多开心，可是现在，孩子没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情？！”

曲翩然听那些事情从程慕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恍若隔世。在程家的那段时日仿佛就像前世的记忆一样，模糊又清晰。她想要尽力忘记的，因为程慕的这些话，又重新充斥着自己的记忆。曲翩然讽刺一笑，“程家的三年，虽然不是我人生当中最黑暗的三年，但是却是我经过的日子里，最想遗忘的三年。”

“程慕，我后悔曾经任劳任怨给你们程家当保姆，后悔当初嫁给你，甚至，更后悔认识你！”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妹妹程菲，是她绊的我！”

“自始至终，都是你们家自己的事情！”

“曲翩然！”

程慕指尖一顿，泛着血丝的双眸注视着曲翩然，怒吼出声，“程菲她只是个孩子，兰潇潇是她嫂子，她为什么要害潇潇！”

他宽厚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小菲她只有十八岁，你还想把这件事情推到她的头上，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曲翩然立即反驳，“她凭什么不会做？程慕，当初我还是她嫂子时，她对我的污蔑还少吗？”

她大口喘息着，因为情绪激烈，眼眶也泛起红意。遗忘在角落里的种种委屈和愤懑，借着这个机会通通发泄了出来。“程慕，你凭着你的良心说，她做的少吗？”

程慕怔了怔，表情痛苦不已。“说到底，你自始至终，只愿信你想要相信的，真相是什么，其实对你无所谓吧？”

曲翩然擦了擦脸上的泪，拉开车门就准备出去。可当她正要踏出车门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的人猛地一拽！曲翩然视线颠倒，重重靠在座位上，撞击的感觉让曲翩然蹙眉。随后，只见刚刚被她打开的车门忽然被猛地关上。“程慕你！唔……”她被程慕强力拉回头，猛然按在座位上，顷刻，霸道不容拒绝的吻落了下来！“啪——”响亮的巴掌声在车内响起。曲翩然用尽了全力猛地将他推开，愤怒地挥手给了他一巴掌。程慕唇角霎时出现了一滴红润的血珠。“程慕你疯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曲翩然情绪激动，推开程慕就要下车。然而程慕的力气哪里是她一个女人能够左右的。此刻，没了孩子的痛楚夹杂着脸上那一把掌的晕眩，彻底让程慕疯狂了起来。他朝曲翩然欺身而下，猩红的眸子里夹杂着冰冷。“曲翩然，既然我的孩子是因为你没了……”他愤愤地擦了擦自己唇边的血，盯着下方因为哭过，眼眶里还有盈盈降落未落的泪水，面露红润的曲翩然，眸色深了深，死死把曲翩然按在身下。“那你就必须还我一个孩子！”

曲翩然猛地一颤。眼前的程慕眼里夹杂着一种凶狠，深色的瞳孔里透露出来的情绪，让她心惊不已，大叫道，“程慕！你疯了！”

程慕抿唇，呼吸粗重，眼里满是疯狂，把眼前的女人按在身下。曲翩然见他就像一个说不通的野兽，蛮横又没有理智，费力拍打着对方，试图从他身下挣脱。然而程慕却轻而易举地把她的手按住，不让她动作。曲翩然见眼前的程慕就和失了智一样，让她毫无还手之力，不禁有些绝望。“程慕，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曲翩然！”

程慕一边按压住曲翩然的手，一边低沉地吐出几个字。心中的生气和痛苦包裹着他，程慕看着下方惊慌失措的女人，竟隐隐生出些许报复的爽快之感。“我从来没有这样一刻清醒过，既然你弄死了我的孩子，那就还我一个孩子，很合理不是吗？”

“合理个屁！”

曲翩然直接一口脏话骂出来，用膝盖顶着程慕往前的动作，不让对方靠近。她气的声音发颤，不可置信程慕竟然会做这种事情。“你想要孩子，身为程家掌权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有的是人为你生孩子！”

她在急促的呼吸虾紧接着又说，“而且我已经不是你家的程太太了，程慕，你现在这样，属于强奸！况且你这样做，对得起还躺在病床上的兰潇潇吗？”

“我是你前妻，你从前懒得看一眼的前妻！”

曲翩然喊的极为大声，意图喊醒这个脑子不清醒的男人，同时也希望附近会有人察觉道这边的情况，前来帮她按住程慕。可最近气温骤降，江边今天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曲翩然的心开始发凉。如果是以前，他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她喜欢程慕，不会拒绝，但是现在……脑海里骤然浮现凌钦的面容，曲翩然心口忽然不由自主地一疼。程慕因为曲翩然的话，手上的动作一滞。眼前闪现过兰潇潇从病房里推出来时苍白的脸色，程慕力道松了松，愣了一秒。就是现在！曲翩然趁机一把推开程慕，立刻打开车门就要下车，车门刚开了一个缝隙，就恰好看到远处有两个人影。她眼前一亮，立刻大喊，“救命——”然而却因为距离太远，又有风，她的声音根本传不到那么远。程慕被这一声惊到，立刻从刚才的思绪中回神。眼疾手快地，他再次及时把曲翩然从车门处拉回来。“砰——”的一声车门响动。远处的两个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边是一辆车，又纷纷收回目光，朝着车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希望落空。曲翩然凌眸看向程慕，把程慕捂住自己口的手费力拿开，声音涩然，“程慕，你真的要犯罪吗？”

程慕紧紧抓住曲翩然的手，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紧跟着，曲翩然感觉到身后的座椅直接降了下去。她没有力气支撑，顺势倒下，随后听到了程慕低哑凑近的声音，“这是你欠我的。”

曲翩然意识到他是要来真的，心下一慌。她不管不顾地抬脚朝他踢了过去，“程慕我不欠你什么，你要报仇，就去找你的亲妹妹，你的孩子，是你亲妹妹害死的！”

程慕闷哼一声，周身都聚集着暴戾，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动作却没有停下。眼看着程慕俯下身，曲翩然心一横，忽而扬起下颌，狠狠咬在程慕的肩膀上。然而，只听“划拉——”一声，她身穿的礼裙被撕扯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