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这种神奇的事情。难道这俩兔子是一对,以为对方撞死了就一起殉情?他们的爱情真是天地日月可鉴啊!柳小文一边歌颂他们美好爱情,一边把俩兔子装进竹篓里,天上掉下两只大兔子,嘿嘿。这两只兔子她不打算带回李家,上次抓到的那只怀孕的兔子,大大小小十几只兔子,过二婶手后就跟她无关了。这一公一母两只兔子,要是好好养着,说不定也能下窝仔。她打算把两只兔子给后娘跟大头养,没了她帮忙干农活,家里的生活只会更拮据。一百斤粮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吃不了多久。把一竹篓酸泡摘满,剩下的都是还没红,她便心满意足地离来。原路返回特地走到陷阱坑里看,李娇娇已经不在里面,要么自己爬起来下山,要么就是被路过猎户拉了上来。下了山没有急着回去,柳小文先把酸泡跟兔子藏好,便去找在河边编篮子的小伙伴们。一个下午,他们每个人都编好了一个篮子,一共五个。“你们可真能干,篮子给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柳小文早在出门前就带好了钱袋子,给了每个人五文。铜板拿在手里沉甸甸,小伙伴们都呆住,他们没想到嫂子竟然直接先给钱给他们!“嫂子,还没卖出去你就给钱,万一卖不出去你不是亏了吗。”
大胖问道。“我可是中间商,我既然赚了你们的中间钱,就要承担亏钱的风险,这就是做生意,总不能我先把你们的篮子拿走,等卖了再给你们,卖不出去还把篮子还给你,那我岂不是跟黑心商一样。”
柳小文拍拍他们的肩膀,“安心吧,不用担心篮子卖不出去,你们只需要好好编篮子,编多少我要多少,不过这事可不要跟大人讲,免得传得全村都是,到时候你们想挣钱都挣不到。”
“我们明天早上还能再出五个!”
小伙伴们激动的说道,什么许诺都没钱拿到手里安稳,没有后顾之忧,她们更加干劲十足。“明天我要上县城卖货,你们编好篮子可以在村口等我。”
柳小文拎着五个柳条篮子回家,并没有把下午摘的酸泡跟兔子带回家。李娇娇跟踪她,冯玉梅肯定一早就等在门口缴她东西,她可不会那么蠢送上门。果然看到她空着手回来,冯玉梅脸色都黑了。“你不是上山摘酸泡吗,酸泡呢?”
“什么酸泡?”
柳小文假装不懂,指了指手里的篮子,“我下午是去找小伙伴们编篮子。”
“你胡说,我明明跟着你上山,你还害我掉到陷阱里出不来!娘亲,柳小文是个坏心眼的女人!你不要信她的话!”
李娇娇气急败坏,她满头满脸全是喂蚊子的包,看着着实好笑。“谁说上山就一定摘酸泡?娇娇你这是怎么,怎么满脸都是包?”
柳小文一脸疑惑。“还不是你害,你装什么装!”
李娇娇恨不得上前抓烂她的脸,原以为她的嫂子是个纯良,没想到心里这么坏!她在陷阱里喊得那么大声她听不到吗?一定是故意的!“空口无凭这叫污蔑,二婶不会是这么不讲理的吧?”
柳小文站得笔直,一点也没有被点破的窘迫,本来就不是她害,在气势上怎么能输呢?“柳小文,没想到你还挺牙尖嘴利,反正我看到,我也不想为难你,你分一半酸泡出来这事就算了。”
冯玉梅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明明见她背了篓子出门,现在却不见背回来,肯定藏哪了!这个小贱蹄子,竟然学聪明了!冯玉梅气得牙痒痒,刚嫁过来挺蠢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精明,莫非是李修延教的?柳小文跟冯玉梅对视,目光很坦诚。幸好她方才把另外一篓子酸泡跟兔子藏在了外面,不然让她看见只会贪婪的更加狮子大开口!越是跟冯玉梅接触,柳小文就越发觉得原来人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二婶想要我的酸泡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说那么多废话。”
柳小文叹了一口气,眼尖地瞧着远处的牛车正在往家门口来,李修延下学回来了。冯玉梅没有看到李修延,而是颇为不耐烦,“既然知道那还不赶紧拿出来,天天吃的喝的都是我出,你弄了点什么好东西就自己偷偷藏起来,世上怎么会有你如此自私的人!”
冯玉梅看了李娇娇吃的酸泡,又大又饱满,整整一竹篓子拿去卖能卖不少钱,她岂能眼睁睁看着柳小文卖了钱揣自己兜里。“二婶这话说,意思我们夫妻俩在这里白吃白住?若实在见不惯,干脆分家得了眼不见为净,谁也碍不着谁。”
李修延突然出声,声音带着几分警告几分凌厉。冯玉梅被抓包,并没有窘迫,反而怒从心起厉声喝道,“李修延你还有没有良心,仗着你爹起的房子,天天拿嘴边说事!这些年给你治腿花费的银子,早已经抵了这房子!”
“二婶就非要掰扯这么清楚?没有我提点李家又如何能囤着粮食过荒年,你不也成天拿我治腿花了多少钱说事,我有没有良心不需要二婶说,我问心无愧。”
李修延说完就拉着柳小文走了。看着冯玉梅跟李修延两个人吵起来,柳小文有些蒙。她没想到李修延又再次用房子用分家的事来做话头,每次说起这事都能挑战冯玉梅的怒火,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回想起来从嫁入李家,好像已经听过几次扯房子的话,不得不说,李修延成天一副谦恭温顺的模样,内心却有一丢丢小坏。他知道什么话能压制冯玉梅,每次都能快速挑起火,又快速灭了她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