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不吃鸡蛋,我晚饭都吃饱,给你吃的!”
柳小文把塞到嘴里的鸡蛋捏出来,下意识塞到李修延嘴里。等反应过来时,像个蚂蚱一样瞬间跳开,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恨不得找块地缝钻进去。那可是她吃过的鸡蛋啊,上面还沾着她的口水,她竟然,竟然塞到了相公嘴里……羞死她算了。柳小文捂着脸跑到墙角蹲着,实在太丢人了。李修延细嚼慢咽,品尝着娘子吃过的鸡蛋,眼底染上一抹欲望,就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走到角落把柳小文拉进来,一把拽到怀里并把她抵在墙角,低着头压低声音,“娘子是在诱惑为夫吗?”
“不、不、不是,我只是不小心……”柳小文满脸通红,盯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有几分失神,甚至还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李修延被她这副娇艳欲滴的模样馋得浑身难受,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他目光眷恋嗓音嘶哑,“你个小妖精,在这副模样相公就真的忍不住。”
柳小文僵在墙角不敢动,她也不是不可以,还没有做好准备……“相公,我……”李修延一下直起身,退离她两步之远,恢复一贯清冷的模样,“不逼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柳小文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一点点的失落。“天色不早,快休息吧。”
李修延回到桌前,把剩下的鸡蛋吃完,便继续画画。柳小文洗漱完躺在床上,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李修延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睡颜,指腹抚上她的唇摩挲着,许久忍不住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柳小文一早起来枕边人已经走,她才想起昨天要给李修延的砚台惊喜给忘,便想着等晚上回来再给她看。今天一整天柳小文都没有出门,原因无他,冯玉梅一大早就让她出去抓鱼,估计还想着让她抓个老鳖回来,为了不让她得逞,她决定今天在家休息一天。一直到傍晚,李修延回来,柳小文兴冲冲地拉着他往屋里走,“昨天说要给你个惊喜,结果给我忘,你快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李修延笑着看着她像个孩子的举动,满是宠溺,“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
柳小文在衣柜角落拿出了用干净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砚台,拿到他跟前展开,“你看,这是我昨天在水塘里抓鱼捡到的砚台,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瞧着没有磕磕碰碰挺完整,比你这个旧砚台好多了。”
桌上的砚台是上次那个收千字文的老板送,是个好砚台,砚台一边摔断,用起来不方便。李修延看着这方黑色的砚台,目光深沉,良久摩挲着砚台才说道,“娘子捡了个好东西,这方砚台看似普通,实质是块上等的好东西,你这是捡到宝了。”
“真的假,哈哈哈不愧是我啊!”
柳小文笑得得意,激动地问,“那这块砚台能卖多少钱?”
“这块砚台不卖,不谈钱,先放在手里吧。”
李修延并没有多说,要用原来的布包起来塞回她手里,“这方砚台你好好放着,不要给家里人知道,这是块好东西,现在也不要,更不要被人知道惦记着。”
李修延没有说这方砚台很贵,可他的话却让柳小文知道这方砚台很有价值。她点点头,拿布袋装好藏到了衣柜的最底部。刚放好,李修延就拿出一袋银子塞到她手上,足足有三十两之多,“这是我今天委托范叔帮我卖画的银子,你好生收好。”
“相公你卖画都能直接发家致富,跟我一比,我这做生意简直没得看……”柳小文瞬间就被打击得没有了斗志,两次卖画的钱加起来快七十两,对他们这种普通家庭来说,这是一笔巨款,七十两能在县城买到一处还不错的二进的院子!“别气馁,我不可能一直卖画,但你可以一直做生意做营生,看得出来你对做营生很感兴趣,你喜欢就去做,我会支持你。”
李修延笑着说。“可是爷爷说女人家不能老是抛头露面,以前我娘也是这么说的……”柳小文低着头,她才不在乎这些,可是身边的人都在乎。“你是我娘子,我支持你就够,管别人说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修延一番话让柳小文十分感动。“你对我这么好,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相公!”
柳小文看着手里的银子,想了想又推回给他,“这么多银子我不能拿,还是相公你拿着吧,我拿在手里怪不安心的。”
“你看,你又跟我生分了不是,你是我妻子管我的钱财是应该,我拿了这么多钱,若是不小心被二婶知道以后我就不能读书,只能以卖画为生,你想让相公成为卖画郎吗?”
柳小文使劲摇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相公是要走仕途的人!绝不能成为走街串巷的卖画郎!”
“那你还不赶紧收,你存银子我放心,二婶肯定不会知道你手里拿了这么多银子。”
柳小文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一定会保管好我们自己的银子,绝对不被外人知道!”
不只二婶,相公卖画能挣钱的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一个李家人!她能做的就是做生意的同时交付给家里一部分钱,这份银子是她规划出来替相公还以前医治腿伤所花费的债。现在爷爷奶奶不说叔叔婶子不说,没有人张口闭口说治腿花费了几十两银子,可之前二婶老是挑她的刺,好几次提过这事,她记在心里。她不想欠谁,也不想相公欠着谁,钱债早还早安心,就算是家里人,迟早也有分家的一天,等分了家这事再拿到台面来说就更麻烦。是以前些天她荸荠每日拿出一百文给二婶,就是为了在日后,若是相公飞黄腾达,李家不能再拿这事来说他们!二婶那样子的人若是相公以后出息,肯定少不了她攀附,柳小文不是个大气的人,不想一辈子都被二婶攀着。说她自私也好,她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