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肉失而复得,冯玉梅很是高兴,连带着看李细妹都顺眼了很多,破天荒地夸赞了她一句,“我们家细妹就是棒。”
李细妹双眼惊恐,跟大白天见了鬼一样。在是长这么大以来,还没见过二婶夸她,二婶永远都在骂她。李细妹吓得一溜烟跑,李老太看到腊肉回来,也没有计较冯玉梅做的那些错事,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冯玉梅或许是想弥补这几天的过错,也或许是因为李细妹把腊肉拿回来,中午特地煮了汤端给了葛慧萍一碗,“赶紧趁热喝,家里的活以后就让细妹干,你就别操心。”
话还是不那么好听,不过态度倒是挺端正,葛慧萍心中的郁结稍微散了一点,没有前两天那么郁郁寡欢。柳小文发现三婶葛慧萍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若是二婶不爱那么计较,遇到三婶这么好的妯娌,他们俩关系应该可以处得很好。等待多日的天终于晴,大雪也彻底的化,可不好的是经过整整一个星期的大雪覆盖,地里的植被都已经被冻死,几乎属于全军覆没,生还的植物也都病恹恹的活不了多久。站在田埂上,村民们埋头叹气,哀痛老天爷不给饭吃不给路活。粮食作物都活不成,可是人还是要过日子,野菜永远比粮食作物要耐寒,粮食作物死,可田埂上还有不少野菜还活着,也吵同样被冻死,野菜根埋在土里还好,有很多野菜根是可以吃的。村民便自发形成了挖野菜根大队伍,一眼看过去田埂山脚下,全是村民的身影,都蹲在地上,背个筐拿个小锄头挖野菜根。这次冯玉梅没有像之前那么固执,认为自己所认为的都是对的。看到村民都去挖野菜根,她也挑着背篓拿着锄头出门去。这次冯玉梅学乖,知道不能露富没有告诉娘家,老老实实地挖野菜根,挖得还勤快。“现在田里的菜都死,大家都在挖野菜,你们也跟着我来谁都不能告知知不知道。”
柳小文见她跟变了个人似,冯家背刺让她总算有点清醒。柳小文觉得挖野菜根有道理,招呼着李细妹娇娇等人,一起到田埂上挖野菜,家里的囤粮不多,若不备着一点到时候真的要坐吃空山,没到绝境她是不会拿出自己的粮食补贴家里的。你的人都未雨绸缪挖野菜根挖草根,都预感到这次天灾降临之后,恐怕一时半会不会恢复,而他们的粮食不算很多,多备用粮食有备无患。李家除了老人跟孕妇,所有劳动力的人都去了田埂上挖野菜根。田埂上的东西就这么多,早挖的人能挖到更多,而后面的人就挖不到了。冯玉梅吃过一次大亏,这次非常小心谨慎,也非常通透,愣是让家里的人全部出动。出动了这么多人挖的野菜根,也比其他家要多很多。小孩都爱玩,你细妹等人挖了一会就觉得没有意思,在山脚下左歪一下右歪一下走着走着就走远,走到了山后面的山坳里。柳小文紧紧跟随着他们,有些无奈,“你们别走太远,等会儿天黑了会有危险,大雪封过山,可是山里面野兽还是很多的。”
人类都知道水化了之后出来觅食,动物也是一样的天性,化雪之后进山可不是好选择。“别担心嫂子,我对这片山很熟悉,最多就只有野鸡野兔,要是遇上野鸡,野兔还是我们好运,大点的野兽我没见过。”
李细妹说得信誓旦旦,一点都不惧怕。柳小文毕竟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长,不确定李细妹的话到底可信度有多少。“虽说如此,就在这外面活动,不能太往里面走,免得陡生变故,毕竟也就四五月的暴风雪也是头一回,跟你以往的经验有所不同。”
柳小文千叮咛万嘱咐,总算是让这群小孩止步于山脚下的外围林子里。林子周围比田埂上的植被要多得多,有大树挡着还有不少野草植被活着,在地面竟然找到不少野生的落地的果子,都是野果子味道很不好,对于荒年的她们来说比野菜根要好得多,激动的拿着篓子四处捡野果子。“嫂子这里有好多野果子啊,我们可得赶紧捡干净,不然被别的村民看到肯定会来抢。”
现在的村民暴露出很明显的人性,只要不是你家的东西,没有标明你的名字,好东西都要抢夺。今天田埂上挖野菜根的村民都打了好几架,就为了抢野菜根。若是被他们知道这里有野果子,肯定争着抢着来。柳小文一起捡着果子,野果子都是些野梨子野枣子,还有一些吃过但叫不出名字,平时都不会有人看一眼,因为不好吃,现在却成了香饽饽。正当她捡着果子的时候,胸口的玉佩再次震动了起来,这种感觉让她欣喜若狂。这段时间玉佩几次发出很沉闷的响动,预示着有不祥,已经好些时日,没有感觉到这种欢快的震动声,这说明附近有好东西!柳小文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把野果子丢进背篓,起身循着指示方向往山里走。李细妹面色一变,急急忙忙追上去,“嫂子,你不是说里面危险,你怎么还往里面去。”
大头跟傅玉也紧跟在后,面色多了几分严谨,“姐姐里面很危险,你不要去。”
“放心,我就走几步不会进很深的地方,你们先把野果子捡起来。”
柳小文说完脚步没有停继续往前走。越往里走玉佩的震动就越大,她的心也跟着怦怦跳了起来,不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好东西。树林里面积雪很多,厚厚的一层把植被都覆盖,比外面又冷上了些许。震动声一直指引她来到一处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处。隐隐约约在积雪上能看到一只动物的腿,那只腿冻僵了。柳小文捡起旁边的干树枝,在积雪处扒拉了一会儿,从那只冻僵的腿开始往外扒拉,渐渐地露出了一只已经冻僵了的鹿。那是一头成年鹿!柳小文惊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