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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听到叶记者在偷偷查陈革20号到24号去了哪后,我就想起来了这事。我就突然想到如果那个人影不是陈革的话,我叫他陈革,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反应才对。但是那个人影却停了下来。停下来之后,反而走得越来越快了。我越琢磨越觉得可疑,就给你打电话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温蜜问。
“20号晚上……不,没准是21号凌晨的事了。20号那天特别热,我吃了三根雪糕,然后就坏肚子了,一整天都往茅厕在跑,我记得太清楚了!”崔大婶道。
“20号晚上……”温蜜沉吟:“20号白天和21号白天,你们都没见过陈革吗?”“没有。”
崔大婶十分肯定:“我们要是白天见过他了,村里很多人应该都见过他了啊,大家就不会说陈革最近都不在村里了啊。”
温蜜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如果那个人影是陈革的话,陈革特地避开了村里人,大晚上的偷偷摸摸回的齐山村,并且还有可能去了董家。 如果陈革和彭秋英的关系很正当,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大晚上的回齐山村。 那么,陈革20号晚上回齐山村见彭秋英,与22号晚上孔伟龙在华市的金粟公园被杀,有没有什么关联? 温蜜现在觉得陈革的嫌疑越来越大了,但是除了崔大婶的这份不算证词的证词,以及她的自我推测,她就拿不出其他的证据了。 叶辉那边又还没查出来陈革的行踪。 她该怎么办? 温蜜站在食堂外的树阴下,她一边望着食堂的大门等着陈革,一边想着对策。 直到陈革吃完了饭从食堂出来,温蜜想到的唯一对策只有——先诈一诈陈革。 思及此,她大步追上了陈革。 陈革像没注意到她似的,目不转睛的直视前方,不快不慢的往前走。 “你说你和彭秋英没说过话,但是20号晚上,有人看到你从彭秋英家出来了。”
温蜜语气颇为得意地道。
陈革的脚步有瞬间的凌乱,瞳孔也微微睁大了些。但是很快,他又神色如常——或者说,他假装镇定的神色如常。 陈革像没听到温蜜带着挑衅的话语似的,他不发一言的继续往前走。 “你说你和彭秋英没说过话,但是其实,你和彭秋英何止只说过话了,你俩的关系就是不一般。孔伟龙虽然说过齐山村很多人的流言蜚语,里面可能绝大多数都是假的,但是关于你和彭秋英的事,他说的是真的。”陈革神色变得沉凝了些,侧脸都僵了僵。 “只不过孔伟龙就像《狼来了》里的那个小孩。他说过太多谎话了,当有一天狼真正来了时,谁都不信他的话了。”
温蜜道。
“可是,真正的当事人却不这样想。你和彭秋英很害怕村里人相信了孔伟龙的话,你们害怕你和彭秋英的关系暴露后,彭秋英的丈夫董钢不会让你俩好过,甚至会毒打彭秋英。 “于是,你和彭秋英商量,想杀了孔伟龙。20号那天晚上,你偷偷回了齐山村去见彭秋英,你和彭秋英商量怎么杀了孔伟龙。为了不让村民看到你,你当晚就走了。之后,你就一直待在华市。你约了孔伟龙22号在金粟公园见面,在公园里杀了他。 “但是,你没有急着回应城,你一直在华市待到了24号。24号,是你假期的最后一天了,你等到孔伟龙的尸体身份被确认后,25号一早才回了应城上班。”温蜜说得这些里,其实有很多逻辑不太通的地方。 但是她现在没时间纠结这些,她就是要诈诈陈革,让他露出更多的破绽。 陈革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更加僵硬了几分。 “我一直在华市,没有回过齐山村。”
他微垂眼,沉闷地道。
“20号到24号这五天,你确实假装自己一直在华市。但是你20号到了华市后,便回了一趟齐山村,21号才又回的华市。”温蜜心里如此猜测,嘴上却无比肯定。
“我那五天都在华市,没有回过齐山村。”陈革加重了语气,如此强调。
温蜜哑然。 如果陈革继续如此坚持,她怕是毫无办法,更不可能诈出他的其他破绽了。 叶辉查得怎么样了?还没查到陈革那五天的行踪吗? 温蜜内心又开始焦急了。 “她说得都是对的,你20号到了华市后,便回了齐山村,21号才又回的华市。”一道温润的嗓音在温蜜他们身后不远处响起。
温蜜和陈革转身,闻行吟和彭境带着几名警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闻行吟拿出警察证朝陈革示意了一下,与此同时,几名警员押住陈革的胳膊,给他的双手戴上了镣铐。 “陈革,你涉嫌谋杀孔伟龙,现将你带回局里。”闻行吟说完,便抬手示意警员们把陈革押走。
陈革不发一言,低低地垂着脑袋,任由刑警把他带走了。 来来往往的工人们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都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警察办案,别看了,不准拍照,都去忙你们的。”几个警员驱散围观的工人们。
但架不住大家又跑到远处观望、议论了。 彭境好奇的双手抱臂瞅着温蜜:“昨天在董钢的住处碰到你了,今天在陈革工作的工厂又碰到你了。你到底怎么查到陈革的?怎么总比我们警察快一步?”温蜜面无表情。 知道闻行吟和彭境肯定不会向她透露他们判定陈革是凶手的关键证据后,温蜜说话也不用太过小心了。 她道:“你怎么不说,你们警察为什么总比我慢一步。”
彭境被她噎得火气都冒了上来,闻行吟却只是垂眼低笑。 “我们虽然比你慢,但是我们证据确凿。”
彭境道。
“这不是应该的么。”温蜜越发的面无表情了:“难道你们还希望我一个记者先你们一步找到关键证据、抓住凶手?”
彭境被噎得胸膛都上下起伏了起来,闻行吟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的明显,甚至藏不住其中的宠溺纵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