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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死的?”
温蜜问。
郑天行:“过劳死。”高悠忽地小声道:“这座度假山庄好像就是九年前开始营业的。”
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因为地下室里太过安静了,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她说的话。 郑天行也听到了。 他看了眼高悠:“你没记错,九年前,这座度假山庄正式开始营业的时候,我爸是这里的第一批服务员。”
他突然扭头阴沉沉地瞪视角落里的胡睿权:“郑康海,你还记得吗?”
胡睿权好似丢了三魂七魄般,对郑天行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郑天行轻蔑冷笑:“料你也不会记得我爸这种小人物了。”
温蜜在心里算了算。 九年前的话,代尚新才十岁。 因为一时疏忽,让小孩子误吃了含有花生的肉沫米饭饼,还是挺有可能的。 “九年前,代忠夫妇带着代尚新来这里度假,你爸作为服务员接待了他们,让代尚新误吃了肉沫米饭饼。肉沫米饭饼里有花生,代尚新又对花生过敏,你爸因为这个失误被代忠一家追责,还被胡睿权辞退了?”
温蜜推测道。
郑天行激动了起来。 他拔高声音嚷嚷:“我爸没有失误!是他们忘记和我爸说代尚新对花生过敏了!我爸问过他们有没有什么忌口,代忠和段仙红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没有告诉我爸。代尚新在玩玩具,也没有告诉我爸!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却把过错全推在了我爸身上!”“邓旭是怎么回事?他和这件事也有关系吗?”
温蜜问。
“我爸当时在餐厅里接待代忠他们一家时,邓旭就在隔壁桌,还和他们打过招呼。邓旭听到了我爸问代忠他们有没有什么忌口,但是,代尚新出事后,他却做伪证,说全是我爸的过失,我爸没有问过代忠他们有没有忌口!”郑天行嗓音阴沉又饱含怒意。
“代尚新误吃了肉沫米饭饼后,症状很严重吗?”温蜜问。
郑天行缓缓点头:“很严重,他浑身抽搐,休克了过去,马上就被送去医院了。医生说,再晚一点,他可能就没命了。”“代尚新吃了很多肉沫米饭饼吗?”
温蜜道。
“吃了很多,”郑天行道:“我听我爸说,那一盘里有五个肉沫米饭饼,代尚新一人就吃了三个。从外表上看,肉沫米饭饼里的花生沫不是很明显,只有吃,才吃得出来里面有花生。代尚新玩游戏玩得太入迷了,连吃了三块,直到症状发作了,他才意识到里面有花生。”“他在医院里抢救度过危险期后,代忠和段仙红就开始追责了。我爸首当其冲的就被他们问责了。代忠和段仙红说都是因为我爸的失责,才把他们的儿子害成这样的,说我爸差点害死了他们的儿子,我爸和杀人凶手没区别。 “我爸又道歉又解释,说他和他们确认过有没有忌口的,但他们说没有。代忠和段仙红就嚷嚷我爸在推卸责任,差点害死了一条人命,我爸还有脸推卸责任。”
郑天行越说越气,握着水果刀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胡睿权为了息事宁人,就把你爸辞退了?”温蜜引导郑天行继续往下说。
“是的。”郑天行道:“胡睿权根本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他把我爸痛骂了一顿,就把我爸辞退了。”
“但是,整件事才刚刚开始。”
郑天行嘴角扯出讽刺的笑容。
他接道:“我爸被辞退后,代忠和段仙红把我爸告上了法庭,要求我爸赔偿他们六十万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他们在法庭上一口咬定我爸没有问过他们有没有忌口,代尚新也说我爸没有问过他们,邓旭也在法庭上作证说,他当时就坐在代忠他们隔壁桌,他听得很清楚,我爸没有问过。 “胡睿权和代忠他们是商业合作伙伴,他在法庭上也向着代忠一家,承认就是因为我爸的失职,才让代尚新差点丧命的。最终,法院判定我爸赔偿代忠一家六十万。”郑天行:“六十万对代忠和胡睿权来说,就是一笔小钱,仅仅是他们几个月的开销罢了,但是对我家来说,这是一笔天文数字。我爸为了还清这六十万,一天打两份工,长年累月,终于在三年前累倒,过劳猝死在打工的路上。”
郑天行神色哀伤:“我妈也一样。我爸死后,我妈为了还完剩下的钱,有时候甚至一天要做三份工作。两年前,欠的六十万终于还清了,但是我妈却落了一身的病,住进了医院。一年前,她也去世了,因病去世的。”
“我们一家原本可以生活得很幸福的,但是就是因为这件事,因为代忠、段仙红、代尚新、胡睿权、邓旭,我们一家家破人亡,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啊。”
郑天行仰天叹息:“他们五个人都能生活得幸福美满,我家为什么不能?我家做错了什么?我家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他们五个人,为什么买单的却是我家!”
“可是你父母那么辛苦的还清欠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能好好生活。他们不希望那笔欠款落在你头上。”
温蜜道。
温蜜知道,她这话说得很圣母,她其实也不想这么说。 可是郑天行正怒火中烧,几乎快被复仇蒙蔽双眼了。如果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实话实说确实是代忠那几个人的错,无无异于火烧浇油,鼓励郑天行继续报仇杀人。 这样对他们自身的安全,没有任何好处。 “这种话就不要说了,”郑天行冷漠又厌烦地看着她:“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他们不希望我活得有压力。但是我家明明可以不用遭受这一切的!但凡他们五个人里,当初有一个人说实话,我家都不会背负上六十万的欠款!”“他们凭什么能心安理得的活着!他们凭什么能幸福美满的活着!他们早就该为他们的言行付出代价了!”
郑天行心里的怒意再次被撩起,他目眦欲裂。
“所以两个月前,你在胡睿权的书房里放了字条,警告他他做过的那些事,是时候该付出代价了。”温蜜道。
郑天行:“嗯。”“你除了警告胡睿权,还警告过代忠一家和邓旭吗?”
温蜜问。
郑天行讥嘲一笑:“我还没来得及警告他们,胡睿权就帮了我大忙,把你们聚集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