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抬眼，目光与她对视，慕清紧张得攥紧了双手。“是，以后我也会为你调理，让你健康长寿、平安顺遂。”

这些年来，恐怕也只有慕清一而再地强调，希望他长命。慕清见他面色平静，心下松了一口气，“千岁爷，用膳吧？”

“嗯。”

秦灼不喜欢她站着，她就坐在了他身侧。刚坐下，她就感觉一双手放在了她的长发上。她怔愣了下，就感觉一阵温热，湿发全都干了。慕清呆呆地问：“内力还可以这么用？”

秦灼掐住她的脖子，微微摩挲，似笑非笑道：“如果再弄脏本座的衣服，内力就是这么用。”

他手一收紧，慕清寒毛都竖起来了。她连忙往他身上一看，就发现他白衫上全都是水渍。她连忙和秦灼保持了距离，“下次，我一定不敢了……”都说秦灼讲究难伺候，这话真不假。他回去重新换了衣服，这才坐下用膳。好在他很配合，慕清为他布菜，他就吃，用的比往常都要多很多。等用完早膳，慕清跟着他去了书房。磨了半天墨，秦灼一个字都不说，慕清到底没忍住小声问道：“千岁爷，九花一叶是否入药了？”

听见九花一叶，秦灼目光泛冷，“下一次，别自不量力的多管闲事！”

慕清脸白了，手一抖，墨猝不及防四散开来，溅了秦灼手背上全是。他气势一变，手里的毛笔猛地一拍，“放肆！”

慕清大胆地抓住他的手腕，不顾他的挣扎，掏出手绢就帮他一点点擦掉墨迹。秦灼铁青着脸，内力一动，镇开慕清。可她反手又扣住，并且抓得更紧。帮秦灼擦干净后，慕清哑声说：“千岁爷，你看见了，我连你都能抓住，绝对不是自不量力。”

秦灼甩开她，声音一扬，“你以为，会点内力，会点功夫，就能耐了？呵，为了一株草把自己的命搭上，你就这么不值钱！”

他说话很重，可这冰冷的斥责是他藏起来的关心和担忧。慕清以前不懂，现在都懂。她红着眼，小声认错，“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想到她差点没命，秦灼就忍不住愤怒。但是此时见她怯怯地看着他，眼泪一直打转，到嘴的斥责还是咽了下去。秦灼觉得这两日太过纵容她了，他们得分开，各自冷静，不能再这么纠缠不清。“回去。本座不想见你。”

慕清不没有。再一天，就是皇帝举行围猎的日子了。围猎场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算计秦灼。这天能改写秦灼的一生。她绝不能容许一点闪失出现。既然泉水对伤口恢复有用，那她得再找准时机和他再用一些，能好一点是一点！反正，她不走！“千岁爷，我刺伤你的事都传开了，那这个大臣还整日弹劾你一手遮天，不将皇权看在眼里，都想对付你。万一陛下被教唆，趁机与人一起设计你怎么办？除了我外公，我敢肯定，这整个秦国再找不出比我更好的医师。你至少再留我一天，就一天，行吗？”

慕清努力哀求，“求求你，千岁爷，等我确定了你无碍，我一定消失，再也不烦你了，行吗？”

这一声声千岁爷，叫得秦灼心烦意乱，可后半句听着更不舒服。“七小姐缠人的功夫，本座领教了。既然你知道本座生气，就该让本座消气才行。”

他起身，从书架上拿出《女戒》放在她面前。“七小姐，你想留在本座身边，就好好学学规律。你抄一百遍，明日给本座过目。”

秦灼单手将她按在椅子上，凑近她耳旁，似笑非笑道：“抄不完，背不会，记不住，以后就别来烦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