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从窗户里钻进来，拂过慕清的脸颊，她艰难地睁开双眼，捂着宿醉发疼的头坐起来。“春安……”春安一早就过来守着了，见天色大亮慕清还没醒，皇贵妃的人也催促了几次，她也没敢打扰。一听她喊，她匆忙就进来了，“小姐，可是醒了？”

“嗯……”慕清嗓音沙哑，没什么力气道：“给我煮碗醒酒汤。”

慕清好半天才醒神。她愣愣地靠在床头，发现自己只穿着里衣，身上还有些娇软，眼里划过茫然。昨夜，她自己上塌了，还梦见了什么不该梦的？她隐约记得秦灼出现了，她好像还主动了。她这是现实受了委屈，到梦里发泄去了？她不会是在梦里冒犯秦灼了吧……这也太……她这般想着，脸红透了，好一会才起身。她套上衣裳，走到一边，人就僵住了。“啊——”慕清不敢置信，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的金子呢！”

平安守在外头，听见慕清失控的喊声，连忙跑了进来，“主人？”

“昨夜有人进来？”

“没……吧？”

平安茫然，低头看阿宝。阿宝摇头，平安也摇头。慕清用力拍了下玉镯。天杀的，它是不是给弄没了！慕清心里更难受了，她好不容易坑来的钱。此时，彩凤又来了，见门开着，直接闯了进来。“慕七小姐，奴婢已经来三趟了！”

慕清正在气头上，听彩凤如此强横，语气也冷下来，“何事。”

今日的慕清有些吓人，彩凤有些畏怯，不禁恭敬了一些。“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皇贵妃今日明显比昨日气色好，一张本就艳丽的脸，如今看上去白里透红，像是小姑娘一样娇嫩。皇贵妃尝到了甜头，对慕清态度都好了。慕清一进来，她慌忙就迎了上来，“清儿，今天怎么来晚了？是不是住的不好？”

“昨夜里臣女心情不佳，喝了些酒，还望娘娘海涵。”

昨天秦灼又召见了好几个小宫女，一直玩到深夜，皇贵妃也难受了大半夜，见慕清不好受，她反而舒坦了点。皇贵妃似笑非笑道：“昨天发生了不少事，你应该需要休息吧？”

听出她意有所指，慕清目光暗了暗，“娘娘，臣女很好，不过臣女有一件事不解。”

“嗯？”

“请问在这朝凤殿中，锦衣卫守卫如此森严，除了你还有谁有本事在殿内来去自如？”

皇贵妃抬眼，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

慕清静静看了她许久，看出她不是在装傻，不禁揉着眉心，随意编排了个理由。“我丢了东西，生怕有人偷偷害我”皇贵妃目光闪了闪，和彩凤交换了一个视线。昨日给的那对金簪浸泡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会让人产生幻觉，时间久了就会变得痴傻。看样子，开始有用了。皇贵妃笑道：“你放心，你在朝凤殿内，其他人绝对不敢动你。”

慕清轻声笑笑，这话不就是说，别人不敢，她敢？“有娘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皇贵妃见慕清愁眉不展，心下就开心了不少，“慕七小姐既然觉得无碍，不若今天就继续治疗吧。”

今天跟着慕清的人不是彩凤，换了两个没见过的宫女，看穿着和彩凤不相上下。进了小药房后，慕清就发现她们两位是懂医术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手法和取药上。皇贵妃什么心思，慕清懂，不过医术如果那么好偷师，她外公带了那么多学生，早就名医满天下了，也不会疑难杂症依旧要他亲自出马。制药、煎药，慕清落落大方，丝毫没有隐藏，不过就是趁她们没注意，放了一丝丝稀释的泉水。一日两次，皇贵妃每次泡完药浴后都发现身上不道暖烘烘的，身上还会出现一点点可有可无的污秽，洗干净后，身上的肌肤就会变得更嫩。慕清这一手好医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一直到夜里，慕清才终于歇息了。回到厢房，慕清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角落，眉心紧拧，“在吗？出来下。”

暗卫默默现身，恭敬道：“小姐。”

慕清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悄无声息弄走了她的金子。“昨天，你发现异常了吗？”

暗卫知道慕清醉酒就断片，如今很是淡定，“您是问金子怎么没了？”

“嗯。”

暗卫清了清嗓子，“昨夜你喝醉了，哭着喊着要拿金子哄千岁爷，就让属下全送过去了。”

“！”

慕清蒙了，她昨天都伤心成那样了，还一心想讨好秦灼。没救了。慕清小手搅在一起，“那他有没有心情好一点？”

暗卫看出慕清的期待，到嘴的话越发僵硬，“千岁爷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