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国
暗黑的天空中,圆润糯糯的月亮被突然出现的乌云飞身吞没,夜风见此不乐意了,它气鼓鼓的喷出还未隔夜的仙气将乌云吹走,再次看着月亮可爱的脸蛋,它开心得犹如小孩。 “主人,密函。”一间古朴华丽的房间里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一个黑影从外面轻盈的进了屋落在了桌案前,黑衣人低下头恭敬的将手中的东西呈给正坐在书案上看书的男人。
“死亡之海。”坐在书案上的男人将手中的书放下接过暗盒,随后从盒中抽出一张黑色纸条,待阅览过纸条上的内容后便将它放在油灯上点燃,看着桌上的灰烬,男人右手手指来回摩擦着呢喃道。
“这么热闹,怎么能少了你。”男人说完便走到窗前的鸟笼前逗着巴鸽说道,旁边的黑衣男子心领神会的退出房间,全程没有一点响动,就像不曾出现过一般。
“热闹,喜欢,咯咯咯。”而站在竹杆上的巴鸽讨喜的扇着翅膀对着男人叫道。
“呵呵。”房间里传出男人冷冽的笑声,笑声与鸟叫声融为一体,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掺人,站在门外的护卫听到这声音,额间的冷汗不由自主的落在盔甲上,最后浸入衣衫消失不见。
“呲呲。”而此时黑黢黢的山洞内,柴火堆里的火苗被风吹得晃动不已,因树枝未干的原因时不时的发出响声,端坐于火堆旁的梦辰双手正熟练的倒腾着几根软藤,不一会儿便编织了一大半,不经意间他望向靠在石壁上的人,只见她已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火堆出神,见此他也没出声,只是自顾自做着手里的活。
“咕噜噜,喂,你在做什么?”上一秒还很惬意的氛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女人有些尴尬的看向火堆旁的男人,当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时好奇的问道。
“梦辰。饿了吃点。”男人被迫停下手中的活皱着眉头说道,随后将火堆旁烤得黑黢黢的东西和被树叶包裹的东西递给了她。
“卿丝。这是什么肉?还挺香。”女人也不客气的报上了自己的大名,随后起身双手接过东西,一面吃着一面问道,视线还有意无意的看向火堆旁剩下的肉。
“嗯。”梦辰轻瞥她一眼,将剩下的烤肉全部递给了卿丝,随后又继续低头做起了手工。
“你在做什么?”卿丝一边吧唧吧唧的撸着串儿,一面好奇的看着梦辰手里的东西再次问道,在她眼里此刻的他像极了纳鞋垫的老男人。
“藤垫。”梦辰淡然的接受着卿丝的目光,将最后一点固定好之后满意的放下,随后又从新拿起一根黑黢黢的东西开始在藤垫上比划起来。
“啊呸,蛇皮?”卿丝将嘴里的一小块碎骨吐了出来,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梦辰手中的物件说道。
“吃肉的时候不见你如此惊愕。”梦辰见她神情不自然,冷冽的眸子轻瞥了她一眼不客气的怼道。
“肉是挺香,就是那皮的颜色看着掺人得紧。”卿丝看着那蛇皮身上的汗毛全立了起来,说完后立即又咬了一口烤串儿为自己压压惊。
梦辰被她的话语勾起了好奇心,但也只是摇了摇头,心中不由的想到御风闲时说的一句话:“女人真是非常善变的 。”气氛渐渐冷下来,卿丝也吃了个半饱,在一旁摸着肚皮看着忙碌的男人,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虽然这个男人右脸上的淤青和浮肿还未消除,但也遮挡不住他的盛世美颜,想到这里她立马甩了甩脑袋,差点被他的美色迷住了,再想想现在自己的模样,她突然好奇他看他第一眼为啥没吐。 “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怎么没吐?”
卿丝想到什么就直接问了,她完全就是好奇,回想起来这家伙睁眼第一眼不是惊讶,不是恐惧,全是冷漠和防备,情绪这么稳定,平常不知道吃了多少药物调理。
“你是人,又不是金汁,为何要吐。”梦辰冷漠的回答道,目光一直都在手中的活计上,听到这样的问题让他不由的想让她吃瘪。
“你···呕呕。”就在卿丝吃瘪如何反击的时候,她自己却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吐了起来,这下好了别人没吐,她自己却吐了个七仰八翻,真是尴尬到家了。
“嗯。”梦辰见她吐完,随意的将一个椰子扔了过去,看向卿丝的目光多了一丝复杂与探究,此刻的他完全琢磨不透眼前的女人,从她诊脉像上看只时比常人虚弱,没有任何异常。
“我睡会儿,有事叫我。”卿丝皱着眉接过椰子喝了一小口便紧了紧梦辰的外套,随后虚弱的嘟嚷一声卷缩着身子睡了过去,此时的她只觉得浑身无力,脑袋无比笨重昏沉。
坐在一旁的梦辰神色复杂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瘦弱说睡就睡的女人,脑中疯狂的回忆着,结果还是未找到她的破绽之处,那日被卷入旋涡之后的记忆全部都是一片空白,一个弱女子出现在这边凶海之上还存活了一月有余,属实让人怀疑,想的入神的他最后被火堆里发出声响才将他的思绪拉回。 “咕咕咕。”此时夜已深,梦辰突然感觉胸口处一阵异样,他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背过身艰难的扯开衣服,只见已愈合的伤口不知何时又裂开了,他强忍着掏出一个手掌大的小罐子,随即将里面的粉末倒在了伤口上,一瞬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必须加快速度走出这死亡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