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阳,你说我命咋就这么苦?遇见谁不行,非得遇见那老男人,你说遇见他就算了,还有那个脑袋被驴踢了冷煜,没一个正常的人。”
此时的卿丝已经疲惫不堪,她已经从天亮走到天黑,现在是什么时辰已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被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人抓住都没有好果子吃。
“呼呼。”一阳的体力似乎也到了极限,加上雨水的加持,此时的他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愿意再动弹,嘴里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一阳,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卿丝也靠着树干坐下大口的喘息着,她也实在是走不动了,不过她有些好奇这傻子怎么一直跟着她。
“啊••叭叭叭。”一阳听后张开嘴用手指着,随后又发出咀嚼的声音,最后对着卿丝竖起了大拇指,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好家伙,感情就是喜欢小爷的厨艺?”卿丝见他如此,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恩恩。”一阳听后连连点头,居然还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看你小子馋得,等咋们出了这里给你弄好吃的。”卿丝本想让劝他别跟着自己受苦,但是看他那孤零零的模样又不忍拒绝。
“哒哒哒••啪。”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夜晚的平静,将躲在暗处的卿丝吓得一个激灵,立即翻身拉着一阳躲在了大树旁的小坡上,只见一辆简普的马车缓缓驶来,坐在马车外的是一个年岁半百的马夫,他扬着鞭子狠狠的抽打了一下马匹,但两只马匹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吁,爷,两天一夜了,马实在是跑不动了。”马夫无奈的拉停马儿,对着马车内说道。
“谁他娘的让你停下了,快点让马动起来,本王好不容易逃出来,你是想让本王死在这荒郊野岭吗?”马车内的人见马车停下,火气立马就上来了,对着马夫就是一顿臭骂。
“马蹄已受伤,再不让它们歇息包扎,明日王爷就只有步行了。”马夫顶着压力缩着脖子说道,不是他不让,是马根本走不动。
“啪,要歇息也要找个隐蔽的地方,你停大路上干什么?”车厢里的男人气得直接对着马夫撒气,打完之后又进了车内。
马夫被那一耳光刮得脑瓜子嗡嗡直响,但听到主子让他将马匹赶到隐蔽处,也顾不得脸上的火辣,立即下车拉着马匹躲入了卿丝藏身的大树下。 “走。”卿丝看着昏昏欲睡的一阳,赶紧将他拉走,这家伙一睡觉就打呼噜,被发现就惨了,刚开始她觉得马车内男人的声音很耳熟,后来才发现居然是大王爷楚遇安,他逼宫被抓,怎么逃出来的?不管了,自己都生死难料,还是离这些衰神远些好。
“哗啦啦。”卿丝刚转身,身后不远处便传来树叶剧烈晃动的声音,接着只觉一股阴风直击她后背,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阳拉开,随后一个黑色的东西便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
“一阳,什么东西?”卿丝被吓得躲在一阳身后只冒出脑袋,双眼紧张的盯着四周,这是那老男人因爱生恨?让人来杀她了?
“铮。”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了刀剑碰撞的声音,还有楚遇安的怒吼声:“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是楚锦峰?”
楚遇安的怒吼没有换来任何回答,这些人似乎在有意戏耍折磨他一般,就像猫抓到老鼠时,不会先咬死它,而是先戏耍它,直到老鼠吓破了胆子才会一口咬死它。 “本王也是将死之人,不防说说幕后主使者是谁,让本王也好死个明白。”
此时的楚遇安身上已有多处伤口,他也是明白人,自知活不长,就想死个痛快。
“哈哈哈,楚遇安,你也有今日,那老子就让你死个明白,辰王要你的命。”黑暗中,雄厚的声音传出,声音中满是得意。
“哼,他要杀早在逼宫那夜就杀了本王,何必现在叫你来多此一举。”楚遇安冷哼一声,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那个弟弟的性子他还是清楚的。
“你信与不信都无用,现在就将你的人头砍下来,上。”那人见他不信不耐烦了,说罢便让自己的手下将楚遇安围困住。
眼见楚遇安在劫难逃,卿丝有些动了恻隐之心,她是真的不喜欢管闲事,但是她觉得这些人是有意栽赃老男人,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虽然她很讨厌他,不过也不忍看到他的亲人就这样被杀害,心中默默的叹气,手上已握住一个一尺长的通体白色的玉箫。 在卿丝吹响玉箫的那一刻,森林里仿佛所有声响瞬间静止下来,就连那群干架的人都突然停顿了一下动作,但也是一刻后他们就忽略箫声又继续打了起来,渐渐的随着箫声越发急促,那些黑衣人感觉到了不寻常,此时的楚遇安也浑身是伤,或许是生的欲望太重,让他迟迟不愿倒下。 “有蛇,救••啊。”突然一个黑衣人发现脚下的异动,定睛一看一大堆蛇盖住了他的脚背,逐渐往腿上攀爬,他立即挥舞手中的剑砍向蛇,但不管他如何挥舞,蛇不仅没少,反而增加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将他完全吞没,他惊恐的看向同伴,但他的同伴亦是如此,待看到树上的同伴正被一条巨大的蟒蛇吞入腹中时,剩下的唯有绝望的尖叫。
“高人,请饶恕小人一命,饶你清净请莫见怪,放过小人。”一名黑衣人被一群各式各样的虫子团团围住,有大有小,它们似乎在等待命令一般,只是将他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滚。”此时的卿丝已完全沉寂其中,利用丹田的力气呼出一字,随后只感觉到丹田处渐渐的开始干涸,四肢开始无力起来,努力憋着一口气支撑着。
“是是,小人这就滚。”黑衣人也不敢多呆,眼一闭心一横冲出了虫群,只是在一瞬间,一只黑金色的硬壳小虫掉入他的脖颈处,掉落在他皮肤的一瞬间钻了进去,而黑衣人只感觉脖颈痛痒了一下,并未察觉不适。
待黑衣人离开后,卿丝整个脸颊已涨红到发紫,拿下玉箫那一刻她双眼一黑差点栽倒在地,稳了稳体内翻滚的气血,吼间的腥甜让她忍不住皱眉,看着躺在地上的楚遇安,心道希望这家伙以后不要浪费她的一片苦心。 同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某处梦辰正与对面的五人对峙着,五人中有人忍不住道:“辰王,我赤炎派从不与朝廷为敌,你为何揪住尔等不放?”“无辜残害人命,放眼何处都容不得,多次想要残害本王的小世子,本王如何容下尔等。”
梦辰早就想灭了这赤炎派,奈何他们的藏匿之处不好找,今日让他遇见毫无内力的冷煜,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你今日敢杀了本宫主,就等着为小世子收尸吧。她的毒只有本宫能解。”冷煜邪魅一笑,毫无畏惧的抛出一句,他和辰王的恩怨积累已深,现在让他放过自己,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就一命换一命。
“哼,倒是你那只手,本王必定亲自砍下来。”梦辰听闻卿丝被他下毒,心中一惊,但回想起安云说冷煜如何发现她的真实身份,火气蹭的一下串了起来,说罢向冷煜攻去。
“轰。”冷煜见梦辰向他攻来也不着急,等他靠近双手扔出一对冒着火花的黑球,黑球在空中碰的一下炸开,紧接着便是白色的烟雾蔓延开来。
梦辰早已预料他有这些阴招,及时躲开用衣袖捂住口鼻,见他们逃离也没有再去追击,而是担心那逃跑的女人,转身向南面奔去,方才他隐约听见怪异的箫声,那声音他在月峰崖上听过,只是这次的略显生疏,应该不是同一人。 “宫主,不能再回去了,你现在内离尽失,再遇见辰王属下几人豁出命也保护不了你。”刚脱离险境的冷煜又要跟上辰王,被义绿拦了下来,要找人也得先保命吧。
“你几个窝囊废这几日跑哪里去了?”冷煜近日也是受够了窝囊气,眼见就要找到曼女,这些家伙还拦着他,立即对几人爆吼。
“宫主,属下几人分头寻找曼女去了,哪里知道宫主会搞成这样。”义绿心中也苦,他们几人又不是去吃喝玩乐去了,他家宫主的一身本事谁能拿他怎样?如今被一个小世子弄到内力全无,他们是从来不会想到的,就是他自己不小心的。
“你意思怪本宫自己?”冷煜一听义绿的话气得两眼直冒火气,这家伙是不想活了?敢这样与他说话。
“宫主,义绿不是这个意思,他是心疼你这几日遭罪了。”曹冉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立即站出来将他们隔开,眼睛瞪着义绿让他注意自己的言词,这家伙越来越没规矩,如若是以往,早就被宫主揍飞出去。
“怎么?如今知道本宫没内力,觉得你可以做赤炎派宫主了?”冷煜并不买曹冉的账,伸手将他推开,上前掐住义绿的脖子,全身戾气疯长,嗜血的目光盯着义绿,一言一字冷冷的问道。
“属••属下知错了,请宫主责罚。”义绿只觉双脚慢慢远离地面,呼吸渐渐急促,双眼开始泛白,眼见小命就要搭在这里,立即示弱道。
“给本宫听好了,从新以后义绿被逐出赤炎派。”冷煜这么些年的摸滚打爬,义绿的那点小心思他一眼便看出,这人,他是留不得了,将他逐出赤炎派已是留情。
“宫主,宫主••义绿他只是一时糊涂,冲撞了宫主,请宫主不要将他逐出赤炎派。”其余三人闻后立即跪下求情,个个神情紧张,一时也猜不透自家宫主的意图。
“谁求情,谁就与他一同逐出去。”冷煜谁的面子也不给,谁愿意留,就留下,是他的人不会轻易离开,他也懒得与他们说,丢下他们继续向南行,这次他势必要将曼女带回去。
“宫主。”三人也了解冷煜的性子,说一不二,他们也没办法了,他们与义绿告别后跟上了冷煜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