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集团大楼,灯光明亮。李长海坐在席间,手里夹着根颇为粗壮的雪茄,满脸笑意地看着右手边的男子,该男子双鬓斑白,精神矍铄,容貌与欧阳多宝极为相像,他是欧阳多宝的父亲——欧阳拓,欧阳集团创始人。“拓总,你的条件我答应。不瞒你说,我们集团,甚至整个家族都看姓陈的小子不顺眼,早就想让小纯跟他离婚了,只不过小纯这孩子脑子不会转弯,一根筋,否则也不会拖这么久。”
“没错,他们门不当户不对,离婚是迟早的事。”
有人附议。欧阳拓哼了声,“要不是多宝这孩子非李纯不娶,以我欧阳集团的背景和社会地位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
众人一致点头。欧阳拓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也该出结果了。“那么这件事就说定了,从东城集团拿到的订单,我会优先考虑李氏,前提是,必须得等李纯嫁入我们欧阳家,成为我欧阳家的媳妇。”
“一定一定。”
李长海心花怒放,用一个二婚女人交换几亿,甚至十几亿的订单,这笔买卖绝对是大赚特赚。叮...!“拓总,不好意思。”
李长海说了声抱歉,接听电话,“是小纯打来的。”
欧阳拓呵呵一笑,“她去参加了这次宴会,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很正常。”
李长海听着电话那头李纯给出的信息,脸色变了又变,不可思议道:“这种事,你可不要开玩笑,当真?!”
得到确定答复,李长海眉头深锁,眼神也变的古怪起来。欧阳拓道:“怎么了长海兄?我欧阳集团成为首席合伙人,至于让你这么兴奋,连话都不会说了。”
“阿拓,你要不要打电话去确认一下,首席合伙人究竟是谁?”
一声阿拓,不仅让欧阳拓当场懵逼,席间那些李氏高管也都瞠目结舌起来,啥情况?欧阳拓眉头紧锁,拨通儿子的电话,当他得知东城集团选择了李氏集团作为首席合伙人后,连招呼也没打一声,飞快离开办公大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说好了会选择我们欧阳集团,怎么突然改成了李氏?他李氏凭什么?在我们欧阳家族面前,李氏就是只蝼蚁!一定有人在背后捣鬼!”
欧阳拓气的浑身颤抖,催促司机赶紧回家。与此同时。李长海重重放下手机,眼眸明亮道:“告诉大家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李氏集团,李纯成为了东城集团的首席合伙人!”
现场一片哗然。这一夜,圣京商圈大地震。名不见经传的李氏集团,成为了时下最热议的话题。回到李氏集团已经是十一点了。大楼内却是灯火辉煌,几十名集团高管都被叫过来庆贺。“姐!你太牛了!东城集团,首席合伙人!这是什么概念啊!这说明我们集团未来几年在东城集团的扶持下很有可能成为圣京第一集团!”
李镇兴奋的嗷嗷叫。“我果然没看错人,派你去是正确的选择。”
李长海脸上也有光,毕竟是他派李纯参加宴会,甭管动机纯不纯,结果是完美的就好。李纯嘴角微动。“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李镇问出一个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李纯摇摇头。她是真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太离奇,她对成为合伙人压根没有半点信心,单纯是过去蹭吃蹭喝完成任务。“小纯啊。”
李长海满脸笑容地拍了拍李纯肩膀,“你是我们集团最大的功臣,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千万别跟二伯客气。”
“二伯,我还真有个想要的东西。”
李纯眼睛一亮。“说,就是天上的星星,二伯也会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只要以后你们别再逼我跟锦衣离婚就行。”
李长海笑容凝滞,闷哼一声,“锦衣锦衣,你脑子里怎么就只有他?这世界上男人都死光了吗?难道就没有比他更优秀的男人?我什么都能答应,唯独这件事,我不答应!”
“为什么!”
李纯实在不懂,为什么这些人总喜欢插手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东城集团首席合伙人!以后对接的将会是国内外最顶尖,最优秀的男人,他们随便哪个都比陈锦衣强一万倍!我身为你亲伯伯,怎么忍心看你在一棵树上吊死!”
众人义愤填膺,都替李纯不值。李纯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回家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给我站住!”
李长海叫住李纯,“明天,你俩就去民政局离婚,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我要是不同意呢?”
李纯也是倔脾气。“不同意?不同意你就别当这个首席合伙人了,给我停职回家!以后公司的事也不用你插手!”
李长海冷笑,“家族不养你这种黑白不分,善恶不明的人!”
“笑死人了,原来我不跟自己丈夫离婚就是黑白不明,善恶不分!?”
李纯气乐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当这个合伙人,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要当,你们谁爱当谁当!”
李纯啪地将装有合同的公文包砸在桌上,转身就走。“你……”李长海脸色阴沉,“这个李纯!脾气越来越坏!都是被陈锦衣那个废物带坏的!”
“二伯,你看这事...”李镇眉头紧锁,挺好的事,怎么搞成这样了。李长海悠然道:“慌什么,李氏就你姐一个人了?明天我亲自去跟东城集团对接。”
李家小院。胡姨早已睡下。陈锦衣坐在池塘边喂鱼,听到钥匙开门声,抬眼望去。只见李纯面无表情地走进来,陈锦衣眉头微皱,“怎么成了合伙人,你反而不高兴,是不是李长海又难为你了?”
“我没事。”
李纯不想说,她有些心累。记忆里的二伯不是这个样子,她不懂,自己跟陈锦衣在一起,到底动了谁的蛋糕,为什么要横加阻拦。“合同也没带回来...”陈锦衣叹了口气,“是不是李长海以我们离婚作为要挟,不跟我离婚,就将你开除出公司,而你的性格又是宁折勿弯。”
李纯转身,偷偷擦拭眼角泪水。她真的很委屈。只有陈锦衣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