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箬雨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对于这些事情,她真的见了太多。让她觉得难过的,是目前为止,她无力改变什么。“所以?”“看见没,那就是辛府老爷。”
宁箬雨看向那人,辛老爷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高八尺左右,体型魁梧,倒是很符合叶清浅之前说过的某一个判断。且,他是小茹曾经的丈夫,小茹喜欢上了别人,确实也有作案动机。只……宁箬雨没着急说话,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默默将辛府老爷的一举一动都记在眼里。辛老爷一直在花船上待到月亮高悬。他给了这条船老板许多钱,而后除了宁箬雨之外的其他人便全都下船了。“几位一直跟我我,是有什么事情?”辛老爷身后跟着四五名打手,各个看着都很魁梧。辛老爷是做生意的,察言观色很是厉害。“想跟你聊聊小茹的事儿。”
辛老爷面色不改,“不认识你们口中的小茹是谁。”
“辛老爷。”
南宫甫勾唇一笑,露出一抹痞气,“你以为别人叫你老爷,你就真的可以无法无天了吗?”辛老爷眯眼,并未被南宫甫吓到,“不过是几个小娃娃也想威胁我?说吧,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宁箬雨懒得跟这些人周旋,直接表明身份,“我们是刑部的人。”
辛老爷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刑部的人?找我何事?”“小茹死了。”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出现在刑部。辛老爷早已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聋拉着脑袋跪在下边。清风问,“如你所说,事发当晚你并不在现场,你甚至不知道小茹死了,那么,为何我们一开始问你的时候,你要装作不认识?”“一个我连面儿都没见过的小妾,我为什么要承认?”清风又问,“你之前那般态度又是为何,你把我们当成了谁?”“近段时间,一直有人跟我抢生意,我以为你门是那人派来的手下,所以……”说起这个,他就很慌,谁能想到他一个小小生意人,居然还惊动了刑部的户部尚书。且,这位的身份他可是知道的,近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清风接连问了几个问题,辛老爷都有人证物证,小茹的事情,似乎真的跟她没什么关系。“主子,这……”宁箬雨挥手让他下去,将深邃的目光落在辛老爷身上。“你说你不认识小茹?何以见得?”辛老爷反驳,“这位兄台可不能这般不讲道理,是你门先怀疑到我身上,现在又要我自证清白,这……怕是不合适。”
“没有做错事,你确定吗?”宁箬雨冷笑一声,“三日前的晚上,你根本不在琉璃坊,就算有人给你作证,我依日不信你。”
“兄台,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
宁箬雨挥动着刚从南宫甫那抢来的折扇,端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温润模样,偏偏说话不留丝毫情面。“在花船上,你曾与多名琉璃坊歌女互动,但只有一位深得你心。”
宁箬雨拍了拍手,那位姑娘就被帶了上来。“你告诉我,辛老爷多久会去找你一次?”那姑娘是突然被带过来的,不明所以,“七天。”
“那你告诉我,你上一次见到辛老爷,是在什么时候?”“叁天前。”
“一整夜,你门都在一起吗?”“是的。”
宁箬雨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又让人带上一人,这位,是琉璃坊的门童。“你最后一次见到辛老爷,是在什么时候?”“叁天前。”
“为什么你记得这么清楚。”
“辛老爷每隔七日就会到我们琉璃坊一次,我们都记得。”
随后,叶清浅接连审问了很多人,所有人的供词都是一致的,“我是在三天前见到的辛老爷。”
“这,有什么问题吗?”宁箬雨笑,“我只是觉得很奇怪,琉璃坊每日进出这么多人,就算辛老爷财大气粗,也有些特别的习惯,七日去一次,可为什么,从琉璃坊的歌女,到门童,甚至到打杂的小厮,后院厨房做菜的厨子都这么清楚辛老爷一举一动?”南宫甫眼睛一眯,“你的意思是?”“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可能需要辛老爷告知一下,这是为什么。”
辛老爷面色微变,“这,我又怎么可能知道?”“辛老爷,你知道不奇怪。”
“琉璃坊本就是你自己的产业,虽然改名换姓冒用别人身份,但在这个时代,你没有做错什么,所以这些人都记得你的喜好,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错,就错在你不该欲盖弥彰,刻意营造这样的假象造成我们的负担。”
辛老板垂头,终于说了实话。“好吧,我承认,我说了谎。”
辛老爷确实说谎了。他和小茹很早之前就见过,并对长在农村但貌美如花的小茹产生了好感。因此,他设计了一场大戏。小茹哥哥天生好赌,几个月前,他曾在辛老爷名下的赌坊里输掉了十两银子。小茹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赌坊的,她带走了哥哥,农村出生的小茹性子彪悍,在打手试图对哥哥动手时提着菜刀就要抹脖子,辛老爷对这样的女人当即就产生了好感。而后,他提出纳妾。小茹爹娘自然愿意用小茹抵债,更何况,辛老爷还提出要给小茹弟弟也提供一个到辛府做工的机会。小茹爹娘对辛老爷感激涕零,殊不知大儿子的事情都是辛老爷一手策划。纳妾当日,小茹闹自杀,说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辛老爷得逞。辛老爷当下喜欢这个女孩,自然不会为难。谁知,意外就这么发生了。当天晚上,有人破窗而入,直接掳走了小茹。辛老爷不甘心派人追杀,然,他的人,一个也没能回来。他心有余悸,并意识到对方必定不简单,便只能当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再也没有跟任何人提及此事。“最后一次见到小茹,是在半个月前,我当时正在琉璃阁,往下看的时候,小茹就从下边走过。我好奇心上来了,当即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