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段杰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要是再继续拒绝就是不识相。赵灵秋接下地契以及令牌后,跟许段杰道谢。“劳您照顾了,您有事就去忙吧,刚回到京城想来您的事情也多的走不开了,若是累了也可以来找我们,就当散散心了,看看相公看看长安,想来您也会放松一些。”
赵灵秋一发话,许段杰原本想着自己要怎么找个机会去找儿子的心又雀跃了几分,果然,讨好儿媳比儿子有用。他又睨了一眼季彦青,此时的季彦青已经不似一开始的抗拒,虽说没有表达出来,但他知道这个孩子已经心软。“那都是应该做的,一会儿在码头时,有人接应你们,身份是远房亲戚的表外甥,托他照顾一段时间,早就已经打好了招呼的。”
赵灵秋沉默了下来,这一表就表出了三千里,乍一听,还真的没什么问题。也难为了许段杰为了季彦青想到了这么深的程度啊。“好,您放心去忙您的去吧,相公跟小长安就交给我了。”
赵灵秋似乎想到了什么,在许段杰转身时,叫住了他。“等一等。”
赵灵秋将自己做出多余的一把千机伞交给了许段杰,用一个木盒子装着。“上不得台面的一个小东西,希望您收下,回去之后再打开瞧。”
许段杰的身份特殊,虽说身边护卫众多,可万一呢?皇帝都有遇险的时候,别说是许段杰了。赵灵秋将木盒给了许段杰后,不等许段杰说话,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也是相公的意思,您别嫌弃,以后再给您一个好的。”
相公要尽孝,她这个当娘子自然要帮忙。在做千机伞的时候,季彦青提了一嘴说是做成功后,给许段杰实验一下。虽说没有明说,赵灵秋却懂了。许段杰眸光微动,他看了季彦青一眼,见季彦青低头跟小长安说话,不知父子俩在说什么,就是不抬头看自己。可这样,已经足够了。许段杰是笑着离开的,因为他的身份,已经从特殊的地方离开。而赵灵秋跟季彦青,则是最先一批下船的人。刚刚下船后,就有人迎了上来,笑呵呵的像个狗腿子一样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可是季家小子和赵小娘子啊?”
眼前的男子笑眯眯的,一副笑面虎的模样。赵灵秋颔首,问道:“您是?”
男人这才直起身子,眯着眼笑道:“小娘子不认识我是自然的,小子啊,表舅舅我当年可是还抱过你呢,你那时也就那么点大,听说你要来京城,我可是等了许久啊。”
季彦青:“……”虽然知道男人是许段杰派来的,但也没说是这么不靠谱。他出生都不知道他爹是谁,哪里来的表舅舅?“劳烦您了,属实是没有想到,是您老人家来了,但小时候的事情谁来记得,您要不说一下您叫什么?”
赵灵秋对着男人就是一通打趣,让男人愣了一下,没忍住轻声的笑出。“我姓赵啊,赵天明,你的表舅舅啊,你这孩子,你刚出生那会可黏糊我了,这就不记得了,当真是不好,也不说那么多,走吧,我带着你们去住的地方瞧一瞧。”
赵天明在周围使了个眼色后,赵灵秋这才知道,他们从下船开始就已经被人盯上,忽然有人出现接他们恐怕会引起怀疑。“表舅!”
季彦青板着脸叫了一声,赵天明应了一声,又吐槽着:“当真跟你那个爹一样了,整日就只会板着脸示人,走走走,小时候的你多讨喜啊。”
赵灵秋跟季彦青对视了一眼,赵天明身后的人就自觉的上来将他们的东西搬上马车,她牵着小长安,他们由着这人带领着离开码头。刚走出码头,就被一道熟悉的给吸引了注意力。“秦公子,这就是京城啊,好繁华,奴家好喜欢哦。”
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在他们的身边响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道娇娇嗲嗲的声音说道:“是啊,秦公子,这京城果真与书中说的一般,繁华的紧呢。”
秦风则是左拥右抱着两位美人,正笑的得意道:“那是,京城可是多少读书人的向往,若是能够在这京城中扎根,那祖上都开始冒青烟了啊。”
这自大又傲气的语气,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但属实是将他们给震惊住了。“哟,我瞧瞧是谁,季兄?”
不等他们离开,秦风就叫住了他们。赵天明看着自诩风流的男人,不禁蹙了蹙眉看向季彦青问道:“表侄儿,你们还认识呢?”
季彦青淡淡的应了句:“乡试时一起的。”
这就明白了,不等再说什么,对方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的上前。“哟,都是解元了,还是如此的穷酸呢?要我说,季兄你啊,该享受的时候理应享受一把,这怎么还拖家带口的呢?”
上前看着季彦青就是一阵冷嘲热讽,许是还记恨着此前的事情。季彦青面对对方的冷嘲热讽时,只是淡淡的说道:“没有秦兄的爱好。”
那副清高的模样,让秦风面色有些扭曲,捏着美人的腰用了点力,惹来美人的轻喘,委屈的说道:“秦公子,你捏疼人家的腰了。”
秦风这才反应了过来,面对着季彦青一直以来的淡漠清冷模样时,显得失态了。“季兄这话说的,谁人不知季兄你惧内啊?哈哈哈~”那笑声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惹来了来往的目光朝着这边看。季彦青跟赵灵秋都只觉得这人脑子多少是有点问题的,这大庭广众的姿态轻浮不说,左拥右抱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风流呢?不予理会的夫妻俩打算转身就走,却又传来了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了。前不久刚听到过,并且被他们举报抓到牢里的顾绍华又出现了。“秦风!”
不等他们二人反应过来,顾绍华已经跑了过来。不过是一些时日没见罢了,顾绍华已经没有了此前的姿容,面色蜡黄,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绫罗绸缎,换上了寻常的布衣。饶是这样,依旧遮掩不住她的几分姿色,不难看出收拾一番就是个美人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