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年头娶老婆可不能只看脸。那种啥也不会混吃等死的女人,只会拖累你。而颜夕就不一样,聪明,有能力,和颜夕在一起,爷爷满意,你才会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盛亦廷有些不耐烦,黑眸紧闭。闭上眼,薛琉璃在她怀里说,“我一定要报仇的”一幕,又一次在眼前闪现。那晚,他记得好像答应过她,会帮她。很快,颜夕像是有感应一般,走进屋。“颜夕,我哥说有礼物送你!”
盛亦兰一看见颜夕就招呼道。盛亦廷把礼物放在离颜夕最近的桌子上,冷漠地说道:“生日快乐。”
一般家宴晚饭结束后,是茶话会,豪门中会换不同的衣裙参加。薛琉璃早已换好恰当的礼裙,眸色微凉,侧过身,错开盛亦廷落座。孟川在老宅外守候,为的就是守护外加上方便薛琉璃拿衣服去换,观察院内情况,只当是老大不想看见盛亦廷,发了一条消息:“老大,看来这盛家不过都是一群明争暗斗,互相勾结的一丘之貉罢了。当初你坠崖时,我不在国内,这两年我可是肠子都悔青了,不然你也不会去盛家。你要受不了了,我有办法随时可以离婚!”
“不必了。”
薛琉璃两年前从悬崖坠落,毕竟是盛亦廷救了她。如果有一天盛亦廷厌倦了这张脸,要离婚,她接受。盛亦廷如果没有提离婚,她不会主动提。茶话会必不可少的是才艺演出。颜家千金颜夕要弹奏一首钢琴曲《蓝色多瑙河》。沈彬宇为了表示诚意,早已让人打造了一条“仿真”的蓝色湖泊,送来了盛家老宅。大家回到厅内看颜夕表演,灯全关了。湖泊上升起的喷泉泛着幽幽的蓝光,东侧的窗户全都打开着。老宅东侧是原有的“生态园”,茂盛的绿植和园里依稀传来声声啼叫。真有一种置身于蓝色多瑙湖畔的错觉。颜夕坐在大厅中央,钢琴曲缓缓响起。窗外的冷风灌进屋内,混着喷泉的水雾在屋子里流淌。薛琉璃清冷的脸上白如卡纸,她手心紧抓着桌角,双腿还是发颤,膝盖处如同被冷箭穿刺,钻心地隐隐作痛。“老大,你咋了。”
孟川在望远镜里察觉到薛琉璃表情不对,有些担心,赶忙发了条消息问候,“这帮人是真的造作,整这么一出!你冷的话,告假出来,进车里待会?”
“不用,你继续守着就行。”
四周都泛着隐隐的寒气。薛琉璃两年前做过手术,腿上上过钢板。本就怕冷,平时都是穿着裤子。今天为了参加家宴,换了好几身裙子,腿就一直吹了,难受得紧。她靠在长廊,准备蹲下缓缓,一只大掌抓住了她纤细的皓腕。盛亦廷将她抱进怀里,大步往外走。他身上的温度缓缓散到薛琉璃的脸上,身上,腿上。薛琉璃暖了些许,呼吸也渐渐的平缓下来。她习惯性地抱住了他的腰,双眸望向他,“为什么反悔?”
盛亦廷没有回答,一直将她抱到了外面的车内,吩咐陈均去买暖身贴过来后,将她紧紧勾进怀里。“好点了吗?”
他的声音缓缓的,带着热度。“嗯。”
薛琉璃顺势手勾住她的脖子,冰冷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两年了,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姿势靠在她怀里。两年前,薛琉璃刚到盛家时,总是做噩梦,浑身发冷。盛亦廷一抱她,她就躲开,然后半夜冻醒。盛亦廷只能强制性地手臂将她勾进怀里。薛琉璃开始不习惯。从任由他勾着,到习惯手勾着他的脖子,离他更近地躺在他怀里。车内静静的,暖暖的。薛琉璃抱了好一会,身子恢复了热度。她抬起脑袋,手抚向他刀削般的下颌线。盛亦廷眸光深邃,鼻梁挺直,远远地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可他黑眸盯着她的时候,又暖暖的。“老公。”
“嗯。”
“我外婆在沈彬宇手上,”薛琉璃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能不能救救她?”
盛亦廷将助理买来的暖身贴,帮薛琉璃贴好。他不紧不慢地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一句爱我,我就救。”
薛琉璃的心像漏了一拍,有些吃惊。盛亦廷果然是爱他白月光爱到了骨子里,不然也不会和她约法三章,还要她时刻扮演他的白月光。“我爱你。”
薛琉璃尽量让自己眸子里溢满真诚。盛亦廷准备低头吻下去的时候,薛琉璃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孟川打来的电话,“老大,果然如你所料,沈彬宇那个王八蛋来了,还有颜家和盛家那两个蠢货开始作妖了,你赶紧看看!”
薛琉璃接过电话,简单嗯了一声,挂断了。一抬头,盛亦廷的目光极具压迫性地笼罩在她的头顶上方,“在我怀里,也要接别的男人的电话?”
薛琉璃眸子里的笑意在接完电话后,荡然无存。她一瞬间变得冰冷的眼里,隐隐能看到几条血丝。“抱歉。”
薛琉璃冷冷地说完,下车往外走,“有点事必须解决一下。”
从车里出来,她的心里划过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好受。“要我帮你吗?”
盛亦廷拽过她的胳膊,将她拽到怀里。他的指尖抚过她眼角弥漫的血丝,将一个打开的暖手宝塞到了她的手心。一股暖意从手低传进心里,薛琉璃的表情微微缓和,轻声开口:“不用。”
这个时候让盛亦廷帮她,计划肯定实施不了。况且掺杂了盛亦兰在里面,她怕盛亦廷看到会怪她。那她今晚可就白做一大桌子菜了表现和讨好了。她知道,之前盛亦廷的白月光厨艺很好,盛亦廷除了她做的菜都不吃。她苦心孤诣地和他的白月光靠拢,烫伤了何止一次的手和小臂,无非是为了复仇能更快一些。“好,那我在这等你。”
“晚点老爷子讲完话,我们就回家。明天我会吩咐手下把你外婆安全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