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我,第一次的时候因为家庭琐事他又打我,将我生拉硬拽的往外赶,我赤着双脚冒着大雨,不知去向何处,我也以为家暴能改,时隔一年半在一吵架,他就说我作,是不是半年内又没挨打了……”宁修远用笔记记录下来,“如果需要法律顾问,来律师事务所找我。”
女人的目光变得漂浮渺茫,却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孩子,仿佛那是她所有的支撑与希望,“我没有办法,真的,都是我罪有应得,我图他对我好,图一生炽热可笑的爱情,与我的父母反目成仇,到头来输的一败涂地,如果重来一次,我会毫不犹豫的掉头,绝不拖泥带水。”
她的声音很平静,可越是平静,那一份无处发泄的绝望,向晚感同身受。所以父母反对的婚姻绝对不能嫁。向晚蹲下身子,给她一个拥抱的安慰,“姐妹,要是需要帮助,尽管来嘉林区找我,好好的。”
向晚看了看温晓汐和宇清词,犹豫一瞬,还是说心中的顾虑,“我知道劝人离婚天打雷劈,但是咱们值得拥有更好的,不是么?”
她微微沉吟,“一个成年人要不懂得收敛自己脾气,那这日子就没法过,好的婚姻需要两个人相互扶持,用心经营,才能走得长远。”
女人感动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谢谢你们……”向晚伸手扶了扶孩子稚嫩的脸颊,心疼这可怜的孩子摊上这种爸爸,无声叹气,转身拿过包包,她平时出门基本都不带现金。今天为了搭配这个裙子,拿了这个与裙子相呼应的手提包,巧的是这个包里面居然有几千块钱的现金。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大概有个四五千块钱,拿出来,放到女人的帆布包里。女人见状连连推辞,“这钱我不能收。”
说着她便要掏出来还给向晚。向晚制止住了她的行为,语气含着丝丝严厉之感,“拿着!这点钱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的,你的女儿长得很漂亮随你,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收陌生人的钱,那就让自己变得强大,将来再还给我,谁还没有个难处。”
她轻轻叹气,“既然改变不了他,那就尽量改变自己。”
女人闻言泪眼婆娑,感激不尽,握着现金手臂都在颤抖着,一股强烈的信念在充斥着她,“谢谢啊……好人一生平安。”
温晓汐和宇清词纷纷翻阅自己的包,发现根本没带现金,于是向烧烤店的老板娘用微信里面的零钱换了几千块钱的现金,只说给孩子买衣服买奶粉。于她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帮助别人,等同意帮助自己,可是这份恩情,于那位宝妈而言莫齿难忘。或许有了这些钱,她可以订车票回家,让渣男老公消停一阵,未来的路是光明璀璨,亦或是荆棘,便不得而知了。向晚突然理解贫贱夫妻百事哀的道理,这世上远比她苦的人多的是,相比那位宝妈常常处于家暴,患得患失,而她的日子又恍如仙境。起码云琰不会大吼大叫,乱发脾气,不家暴。向晚应该知足……警察赶到烧烤店,询问了前因后果,并将刚才的二人带到派出所做笔录,如果女人告男人家暴的话,男人要依法拘留,重则故意伤害罪,要负刑事责任。这些宁修远再清楚不过。经过这样的插曲,温晓汐和宇清词早就没有了兴致,准备回去。向晚目光有意无意地看着身边的宁修远,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这几天出门,都能偶然遇见这个律师。对此向晚也疑惑不已,思量片刻,她视线从宁修远的身上移开,“晓汐,清词,你们先回去吧,我随后再回去。”
温晓汐和宇清词点头,让向晚回去的时候注意点,毕竟晚上冰天路滑。向晚目送她二人离开,转身凝望着宁修远,“宁律师,究竟是凑巧,还是有人故意跟踪,这几天出门似乎都能碰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