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转身上楼,再也不看云萍萍脸上是何表情。她拿过箱子,将自己穿的衣服与用的东西打包好。提着箱子下楼。惹不起,向晚就躲得起。向晚去开门时,迎面撞见刚下班回来的云琰,见向晚提着箱子正要离开,云琰不禁疑惑。“是谁惹你?”
云琰堵在门口。向晚瞟他一眼,“我只是想出去单独过,让开!”
云琰看向晚脸色不好看,知道她是生气了,但不知因为何事而生气。心底燃起一丝狐疑之色,云琰目光往屋里一扫,见自己的老妈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云琰眼中的不解渐渐化解。这绝对是向晚和老妈闹矛盾,他好言好语地哄着,“我明白了,你先上楼,去剩下的交给我。”
他冲她一笑,这一笑之下仿佛从黑夜里乍然而放的韶光,照亮向晚内心的迷茫。不知为何,她越来越眷恋云琰的温柔。云琰在关键时刻总是能给予她归属感,在云琰身边她格外的踏实。夜晚的冷风骤然打在身上,向晚冻得瑟瑟搓起了手。向晚迟迟不肯进屋,无奈,云琰将向晚冰凉的手握在自己掌心,只觉得她的手凉的如一块和田玉。云琰牵过她的手,往屋里走去,向晚径直上楼。云琰将视线移到自己老妈身上,轻轻叹气,“妈,你能不能别为难向晚?人家孤身一人已经够不容易的了。”
云萍萍面色平静,“没有为难她,就是她做出来的事情很让人生气。”
云琰露出一丝笑容,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坐下为老妈捏着肩膀,好言道,“向晚素来温柔,经过妈一说,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她泼辣的样子。”
看着儿子强势护着自己的儿媳妇,云萍萍心中燃起一丝欣慰之感,“你娶了媳妇忘了娘。”
看着老妈逐渐露出笑意,云琰暗自松了一口气,继续为老妈捏着肩,“我和向晚结婚三年,她是啥样我比谁都了解,她也并非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我希望妈妈不要没事找事,有时候还是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
他知道自己老妈脾气,嘴上不饶人,其实心里软,同情心泛滥,她心里想的和实际行动又不一样。有些话当面挑明也好,同住一屋檐下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矛盾。面对这些事情就要出面解决,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在那里和稀泥。家庭琐事比公司里的事,还要让云琰头疼。怪不得有一句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保姆刘姐拿着一盘生虾从厨房里走出,看见云琰和云萍萍皆在客厅,停下脚步,“我得上楼问问少夫人,少夫人今天买的虾要不要吃,因为冰箱里还有昨天的。”
云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妈,你看向晚多好呀,还亲自去买菜,这是在你面前展现她的厨艺,其实她做菜也就一般,等一下我亲自下厨给老妈露两手。”
这一席话成功的给云萍萍逗笑了,“行了,还是妈为你们做好吃的,你知不知道向晚的口味偏咸还是偏甜口?”
云琰冷静的脸上扫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温情之色,“向晚,喜欢吃偏甜口的菜,她不挑剔只要是你做的,她都喜欢,和我是一样的。”
云萍萍从沙发上起身,拿过保姆刘姐手中的虾,准备去厨房做饭。避孕药的事情暂时还是不让云琰知道,免得小夫妻为此吵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两下,云琰伸手拿过手机,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撇到旁边的一小瓶子避孕药上。拿在手里看了两眼,刚才的好性子骤然凝固在脸上。怪不得老妈会和向晚起争执,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小瓶避孕药。向晚一直在瞒着他吃避孕药……见老妈从厨房里走出,或许是为了拿走避孕药,不让他看见。云萍萍看在眼里,云琰握紧手中的药,双手握的颤抖不已,手背上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根根爆出。昭示着云琰心中有一团极致的火焰在燃烧着。云萍萍欲言又止,“这……她说我随意进她的房间。”
云琰眼神里布满阴冷的光芒,仿佛在压制不住,不顾老妈劝阻,上楼质问向晚。向晚坐在床上刷着手机,只见云琰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良久的对峙,云琰声音里夹杂着锋利的低沉。“为什么要吃避孕药?”
向晚直直的迎上云琰冷若冰霜的目光,心头闪过一阵冷笑,没有丝毫惧怕之色,“你这话问的,就像我问你为什么将安璟玉留在身边当秘书,一样幼稚!”
云琰脸上带着无限的痛苦,走到向晚的床前坐下,伸手准备扶上她的脸颊时,却被她不留痕迹的避开。“少在我面前扮演深情!你越是深情,我越是恶心,恶心的连我曾经的选择都是恶心的。”
向晚字字珠玑,眼神清冽,有那么一瞬间,云琰觉得自己的心思在向晚面前暴露的无所遁形。没有勇气去直视向晚的眼睛。云琰声音冷的仿佛是夜晚的风,夹杂着冰霜拂面,“我和安璟玉之间清清白白。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她身上扯,你就那么讨厌我?哪怕是我接连道歉,还是无法让你心中的恨消散么?向晚,你又何尝不残忍?”
向晚心下的凉意陡然蔓延开来,别过头去,灯光闪烁着斑驳的剪影,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曳。她的心没由来的疼了起来,“如果道歉有用的话,就不需要法律了,这个家,我真的待不下去,你能不能放过我?”
云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疑虑,双眸中迸发出浓烈的血丝,“我不会和你离婚,让你拿着我的钱去养小白脸。”
“什么小白脸?你简直不可理喻。”
向晚掀起身上的被子正要下床,却被云琰一把甩在了床上,将她压在身下。“云琰,你这个混账,放开我!”
向晚试图用手将他推开,然而两人的力气悬殊很大,她如何反抗都是徒劳。云琰抓住向晚的双手按在床上,试图去掰她的手指,像是在发泄的某种情绪一般,看她不停地挣扎,他笑得张扬而邪魅。“你吃避孕药,是为了这个宁修远是吧?他不过是个小白脸,没有前途,更不能满足你床上的需求。”